扬州城,春风渡,脂粉飘香。
幽州南宫家突然而来的立足,惊扰了当地众帮会。官府本也由这些人供着,哪方都不敢得罪,只暗暗知会南宫少主花钱消灾。
南宫穆命人将这些帮会做了归类,小帮众便不与理会,大股势力相与为难之时,他一般琢磨一番,问仁布次松:“这个,咱打得过不?”
仁布次松若点头,他便一握霜花剑,回:“那,本少主便不客气了。”之后一声令下,打得直到兼并这样的势力为止。
仁布次松若摇头,他便皱眉片刻,回:“小爷先饶了他们,”然后派人议和。下两个月,他自幽州调来西域武士,连夜突袭,将议和的教派抄底,收为南宫家所用。
和城为久国伤疤,开通商路一时无法得到朝廷的允许。南宫穆向丰国提出,丝绸布匹、茶叶及良驹,经丰国北部,和城以南竟国经过南部北上。提议由成堂凛正月述职时亲自转达丰王爷,后者毫不犹豫答应了。
未来两年,南宫穆仗着自己独行江湖的剑术加上叔叔们这几十年在朝廷的经营,不段疏通南宫家专属商道。南宫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其网络南下到了丰国的西州,西拓到了竟国的边境,东抵,北达塞外林胡。
年后,木一随着成堂凛返回北州又一同去久国扬州,在扬州一月,发现怀孕了,只能在此地静养安胎。依着和风及成堂凛的意思,她倒也忍住了没有与南宫穆计较他的失忆。
约莫因为感觉或者昔日的模糊印象,南宫穆待木一是格外热忱的。获知成堂夫人怀孕,他命人置办了厚礼,正要亲自过府相探,白万宁拽着他的胳膊跟上来了。这扬州城中,红白衣袍的南宫少主已俨然成了城主,而白万宁则被不明就里的人传成了南宫少夫人。
下人来报时,木一还是很高兴的,却见南宫穆满面春风进得院内,身边挂着个奇美少女,她立马黑了脸。也不顾丈夫在场,一个箭步蹿到南宫穆身边,往他胳膊上狠狠一打,打的却是白万宁的手:“一年不见,南宫穆你倒是学会拈花惹草了!”
成堂凛一抹额上细汗,忙飞身妻子身边,便要致歉。
南宫穆歪着头看着木一,翠衫娇颜怒,他心中却无反感,当下作揖道:“听闻夫人与在下颇有渊源。”
“还学会了左右逢源,”木一最见不得他与往常不一样,声调不觉又提高了几分,想想又回:“你我从不相识。”
此刻南宫穆想起白万宁说他忘了一个人,他左手亲抚剑柄,求助看向成堂凛,木一却盯着他的剑。
白万宁轻轻施礼:“见过侯爷,夫人。”
成堂凛回礼,木一却完全没听到。她围着南宫穆一圈,火气大了几分,便又朝他背上狠狠一拍:“丰国送你的乌金剑呢?你腰间怎没有笛子?”
以南宫穆的武功,木一尚有念头他便能躲开,但是他没有躲,木一出手再重也是无武功之人,他便坦然受了这一下。三人面色各异看着她一个人,上一刻她满脸怒气,下一刻她想着夜夜独坐庆广宫台阶上的和风,眼圈红了,她也不介意,眼泪一滴滴落下来。
成堂凛自是不知王后与南宫穆之间的事,所以加上上次木一的表现,他总觉得这少主与自己的妻子之间有过些过往,所以此刻脸上黑了几分,但见木一掉泪,又觉心疼,一时间呆立不知如何是好。
南宫穆与白万宁也呆看木一,见她这般光景,南宫穆嗫嗫开口:“都,都掉在沙漠。”白万宁见状伸手拉拉他,却被后者察不可觉躲开了。
“少主最好一世都不要记起!”一跺脚,木一转身入屋。
叹口气,成堂凛带着复杂的心情看向南宫穆,却也不知如何收场。后者莫名心中难受,却也不知为何,只茫然看向院中其他二人。
庆广宫一连几天空寂无人,王爷问了宫人才知道王后在怀纤的偏殿里守着。待他寻了过去,却见郡主殿内,王后抱着发傻的丫头左晃晃右晃晃,一向上蹿下跳的怀纤傻愣地盯着为她搭线诊脉的御医头顶,愣是一声不吭。
远远见到王爷,王后皱皱眉,低头问御医:“小郡主,会不会傻了?”
御医抹抹汗,不敢应声,只细细诊断。王爷挥退宫人,自行依着王后坐下,盯着怀纤看了半天。王后嫌他靠太近,往远处挪了几寸,御医跟着挪了几寸,他便也挪了几寸。王后再挪了三寸,御医跟着挪三寸,王爷又粘过去三寸。
几个回合,几人便到了软榻尽头,王后无奈,将怀纤塞他怀里,起身坐到了对面圆桌上。王爷倒也不计较,抱着小郡主,伸手在她背后轻轻摁住,温温的内力传至体内,怀纤突然剧烈咳嗽,而后一阵痉挛,吐出了一口鲜血,吓得屋中各人背上冒汗。
下一刻小丫头便开始不依不饶大哭不止,王爷温温一笑,吩咐御医:“好好照料吧,务必还本王一个活蹦乱跳的小郡主。”
王后眼圈一红,走近软榻。她甫一弯腰,怀纤伸手便勾住她的脖子,王爷长臂一环,将她也揽入怀中。御医年纪一大把,红了脸,低了头。王后推了他一把,没推开,轻轻踢他一脚,也未松开。
“没事了,摔得内瘀血,吐出来就好了,”王爷抱着二人,紧紧不肯撒手。
“你还好意思说!”王后又推了一把腰间的手,过了一会,自己想着怀纤发傻的样子很是后怕,轻声道:“这会你才想起过来看看孩子。”
“我这不是过来了嘛别生气了,”王爷轻声回答,未带王爷称谓,御医一个眼色,半拉着千伶出去了。
待得王后为怀纤掖好被子哄着她睡了,却意识到身边的人粘了上来。丰王爷自她身后环着她的腰,头搭在她肩窝闭目养神。和风全身一紧张,拍拍他的手:“松开松开,孩子在呢。”
“已经睡了,”丰王爷睁开眼看看怀纤,右手自王后腰间滑到小腹,又往上伸,待得王后惊慌中反应过来开始掰他的手,却被他左手扣住,他的右手便伸到了中衣。
“毕岑你疯了,不许碰我,”怕吵醒怀纤,和风只觉吼间发紧,拼命压低了嗓门,一直挣扎着想要推开王爷。
“嗯”手在胸间中衣上停了下来,却用力往内一摁,王爷突然朝王后细白的脖间轻轻咬一口,道:“那回庆广宫。”
“我不回去!毕岑你放开”这下真的着急了,和风感觉自己全身都开始打抖,手被捉住也就罢了,腿竟然开始发软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觉得这回丰毕岑是下了狠心了。
“那就在这儿,”温温的气息吐在她脖间,整个人被死死扣住直直往软榻上倒,倒下的瞬间,她被轻轻一扭,面对着他背朝下,着落在怀纤床尾。落入和风眼帘的那张原本白皙的脸上覆上薄薄红晕,只一眼,她吓得苍白,扭头不再对着他。二人呼吸急促而紧张,发丝交缠之际他被踢了好几脚,而后欺身压住逐渐没了力气的王后。
王爷的右手自她的脖间覆上锁骨处,而后长驱直入,自衣内扯开裙衫。他的手抚上她的胸口,带来轻微而自制的颤抖,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毕岑你放开我。”
丰王爷俯下身,温温的唇落在王后的双峰间,锁骨处,脖子上,而后他居高临下看着眼眶含泪的和风,停留了一瞬,又低下头。他以吻封缄,唇齿纠缠间,松开和风的手,一手抱住她的腰,一手撑起自己,喘息着,他低低呢喃:“和风,***********出于羞怯的本能,和风闻言只是夹紧双腿,又开始推开身上的人,落下的力道在他的肩上,与其说是拒绝,更像,只引起封闭岑更大的征服欲。
“和风,听话,”他俯下身,耐心说着,温温的气息吐在她的耳旁,令她有片刻恍惚。而他已经忍到了极点,便毫不犹豫抓住了她这片刻的失神,挤进她的身体。
那一刻,身体像是被撕开,疼痛自身下迅速蔓延至胸腔,挤出所有的空气,和风重重咬着唇,下意识捂着自己的嘴。脑间一片纯白,那是他一脚踏在桃树上,晃下一阵桃花翩飞,清秀的脸上不掩藏少年般的赌气。就是因为看到那一如初见的神情,她才没跟他斗嘴,而是就着桃花转了一圈。5年的岁月,篡改彼此的容颜,留在她心头任人事纠葛也拿不走的,是他昔日的少年模样。
“毕岑,”松开自己的手,掌间已被咬出了牙印,和风轻唤一声,伸出胳膊。封闭岑停下动作,俯下身,轻吻她的额头,鼻尖,眼睑,最后停留在因疼痛瞬间转白的唇间:“我轻点,”他答。
这日午后,丰国王宫震动。国君将自己的朝服挟裹王后,横抱着她送回庆广宫。
这颇为艳丽的一幕被增添了很多细节传出宫,汶泰直想烧香祭拜祖宗,他的为难只有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