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既然跟着她来了安王府邸,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们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想,面前的纸鸢应该也很清楚这个道理。
虽然说她不能让纸鸢对她死心塌地,但至少还是可以利用纸鸢做一些事情的……
纸鸢双眸漫上疑惑,她不知道三小姐……不,应该是王妃叫她进来做什么?
安王妃安静得越久,她的心里就越不安,毕竟以前她是跟着老爷的,而且这段跟着王妃的时间里,她也看出了,王妃对老爷是不喜欢的,甚至是到了烦厌的程度……王妃对她肯定是有偏见的。
先不说离开若府时,老爷就叫她以后死心塌地伺候王妃,就算是没有这件事情,她也知道,她应该真心诚意的去伺候王妃。因为她知道,只有真心实意的跟着现在的这个主子,她的命才会活得更久……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不光是实力,就算是权力,也能够让某些人敬而远之的。
心里思虑万千,她微微抬头,不明所以的看着面前已经成为安王妃的三小姐。
她知道,面前的这个安王妃不简单……她看不清她想的是什么?
鼓足勇气,她豁出去了般,“不知王妃有什么吩咐?”
若倾城这才抬头,静静的注视着面前的纸鸢,良久,不曾说一句话,她站起身子,几步走到纸鸢的背后,打开窗户,听着那几道城墙之后的喧闹,与这座院子的沉寂不属于同一个世界。
“知道我们现在站着的是什么地方吗?”若倾城坐到镜子前,对着镜子拆卸头饰。这头饰有些繁琐,隐隐的,还有一些重量,顶在头上实在是有些累,对于她来说,更喜欢的还是一条白丝带,亦或是一株木簪。
纸鸢懂得她话中的意思,心一紧,恭敬的说道,“回王妃,这里是安王府。”她知道王妃应该是在提醒她某些事情。
若倾城重新用一株木簪挽了乌黑长发,有几缕秀发泻下,遮住了丑陋的半脸。她最喜欢的还是这种装扮。
“那你知道,现在谁是你的主子?”若倾城闲庭信步般的走到了纸鸢的面前,双眸直愣愣的盯着纸鸢看。
纸鸢的头微微垂下,不敢与她直视,但连忙的回答,“奴婢从跟着王妃的那一刻时,主子就只是王妃一人。”恭敬地声音没有丝毫的不敬,从不逾越主仆之间应该有的情分。
她无疑是聪明的。
若倾城嘴角带着一抹浅笑,她喜欢聪明的人……虽然说她现在还不可能真的相信面前的纸鸢,但是某种程度上来说,纸鸢也应该知道,在这个安王府,只有依靠她,才能……
“去内堂看看,王爷什么时候回来。”若倾城吩咐。
纸鸢心里虽有疑问,但仍是按着吩咐去做了。
等纸鸢前脚离开,就又有人敲门。
“进来。”若倾城有些着急的站了起来。
门被推开,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怎么?有结果了?”若倾城眉头皱了起来,因为她清晰的瞧见进来之人的脸色十分不好。
原来进门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弄月斋的四大领事之一——青衣。
“雪儿找到了……身受重伤,双目失明。”青衣面露悲恸之色,语气隐隐有些着急,“青鸾姑姑彻底失踪了。”
若倾城微微一愣,随即就淡定了下来,现在的她不能慌张,如果她一慌张,青衣他们也会跟着紧张慌乱无主意,冷静下来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若倾城强装镇定,但是青衣知道,她应该比谁都要着急。
青衣道,“雪儿说,她们当初已经在回赶的路上了,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人跟踪她们,而且青鸾姑姑好像知道跟踪她们的人是谁,但是却没有告诉她,反而提议说分头走,但是刚刚有这个提议,她们就遭受了敌人的袭击……最后抵不过,青鸾姑姑拼了生命才保护她逃走了,而且逃走之前青鸾姑姑交代,叫我们不要找她,至少在我们变得足够强大之前,一定不要找她……”
隐隐的,青衣也觉得这件事情也不简单。
“怎么会这样?”若倾城眉毛上扬。
青衣连忙回答,“本来我们想问清楚的,可是雪儿说了这么多话过后就一直昏迷不醒……请了帝都有名的大夫治疗,也诊断不出雪儿的病情。”
“什么?”一听这话,若倾城的双瞳微微紧锁。
“这样下去虽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大夫也说了,时间越长雪儿清醒过来的几率就越小,到了最后也会有生命危险的。”
“……”
生命危险?
若倾城晃神,仿佛是觉得谁抽走了周围的空气,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从娘亲离去后,好多年了,她从来没有这么过无力的感觉。
“继续找大夫,拼尽全力也要把雪儿救回来。”她现在能做什么,连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而且以后没事尽量少来王府,尉迟寒没有外人看上去那么简单。”
青衣忆起前些时候查到的信息因为雪儿和青鸾姑姑出事耽搁忘了汇报,这才道,“我们也查到了一些消息。安王从小不知道是受了多少次袭击,但是每次都是侥幸逃脱……安王的称号也是因此得来。经深入调查,惊奇发现,只要是袭击安王的人命都活不长。”
侥幸逃脱?如果只有一两次还能说得过去,但每一次都侥幸逃脱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这个我已经清楚,也是我为什么交代以后少来安王府的原因。”经过刚才的试探,再加上青衣的这一番话,她就清楚的知道,尉迟寒觉得不是外人看上去的“废物”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