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红云抹了一把被他亲过的嘴唇,眼里冒着一把火,看到两个穿着体面的丫环从外面进来,前面的一个手里端着盘子,里面放着几样小点心,后面的一个盘里放着一碗面,热腾腾地冒着白气。
玉萍将盘儿放下道:“姨奶奶吃些东西吧!”
春香将盘里的碗取出,推到桑红云的面前道:“爷吩咐让你吃些热面,这屋子里放了炭盆儿,不算冷!再吃些面,里外都暖和!”
桑红云清冷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丫环,青一色的银红夹袍上白色的坎肩,带着小风毛的边子露出来,比她以前在家里穿的只好不坏。“你们叫什么?”
玉萍笑道:“我叫玉萍,她**香都是爷房里侍候爷的。还有六个二等丫环都在外面当值,有什么吩咐的,奶奶只管说一声,她们都会照着去做!”
春香细细打量着桑红云,嘴扁了扁,心里也不得不叹一声,爷真是好眼光,并州城里美女如云,爷都能在这如云的堆里,寻出这么一位国色来,要是进了宫,那还不得一个娘娘轻而易举!
玉萍看春香瞧桑红云愣了神,悄悄捏了一把春香的胳膊道:“春香,帮奶奶取筷子!”
春香连忙收神拿了筷了递到桑红云手里,春香一看桑红云的十指纤纤,又暗道,老天真不公平,恁是连这手都长得这样好看!
桑红云接过筷子笑了笑,刚将筷子伸到碗里,门被人一脚踢开。
玉萍转身向门边走去道:“是谁这么大胆,反了天不成?”
“是我!怎滴,表哥纳新人,怎么也不在府里告知一声,就这样偷偷模模,让外人怎么看哪?”莫芯缘一脸黑线走进屋门,身后跟着两个得瑟不已的丫环。
玉萍道:“表小姐要吃酒席,院里自有,这是姨奶奶的房,爷就快回来了……”
莫芯缘叱一笑道:“玉萍,你倒是胆子大的说出这样的话来,表哥的新人,我不能看一看?难道这新人之前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桑红云道:“这位是……”
玉萍忙道:“姨奶奶,这是夫人娘家的侄女儿,来咱们府上做客!”桑红云站起身微微福了福道:“表小姐!”
自知是妾侍,桑红云将礼数做足了,免得让人说出什么话来,今天这一出看着这表小姐不请自入,一脸怒容,因自己是新人,便不出声,让乔锦林的丫环处理。
莫芯缘一肚子气,看到桑红云不卑不亢地施礼,更生气,要不是自己丫环赶来告诉她乔锦林今儿个纳新人,她还守在自己屋子里怎么想办法能将乔锦林归了自己呢?
玉萍看着桑红云站在桌边不吭声,无奈只得上前道:“表小姐……”话还没说完,莫芯缘就走近了桑红云面前:“看你也是个良家子,怎么就厚着脸皮偏要做人的妾侍,你以为妾侍是好当的,等到正妻进门,哪有你立足之处!生就一副勾人的狐狸样,定是在外勾引的表哥魂不守舍,这才求了表哥让人进府,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不就是一玩意,得瑟什么,等到我……”
桑红云脸上映出一丝笑来,淡然道:“我自然是良家子,但不是勾引你家大少爷的人,玉萍,爷说没说今儿个要请了府里的人来?”
玉萍听到桑红云这样清淡的问她,不觉心里赞了一声好,看着是个冷面的人,可是心里却是明白的很,便机灵地道:“没有,爷只让竹香院内的人摆了席面!”
桑红云便再不吭声,坐下自是吃她的面。
莫芯缘将将要哭出来的样子,乔锦林这个大混蛋,他竟然这样欺负她,纳的新人也是这样不要脸,当着她的面视若无睹。
“姑母一定不知道你,等你见了姑母的人有你好看,这府里可不是你得意的地方!”莫芯缘恨不得上前将桑红云那张精美无双的脸搓揉磨捏,挤个稀巴烂。
“吸溜……吸溜!”
屋子的人除了莫芯缘的说话声,还有桑红云吃面条的声音,玉萍和春香互相眨眨眼,眼里都露出笑意来!这位新姨奶有还真是一个妙人儿,言语不多,却是一块铁板,莫芯缘这样在府里跋扈的人也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眼见得桑红云如此做派,莫芯缘如一拳打在棉花上,十足的无劲。瞪着桑红云道:“狐狸精,你等着瞧!”
“谁等着瞧?”乔锦林一步跨进门来,看到莫芯缘对着玉萍和春香道:“你们都是死人,这屋子里进了晦气,也不知道拿大扫把赶出去!”
玉萍和春香连忙道:“表小姐,请回吧!”
乔锦林竟然将她当作晦气,莫芯缘看着俊美无俦的表哥,眼里含着怨道:“表哥……你……!”
乔锦林寒着脸道:“表妹,你要坏我的好事不成?”语气出奇地温柔,可听在莫芯缘的耳中,无异于狼来了的样子,生生带着一股杀气。
莫芯缘不由身子颤了颤,不由得有些怕他道:“我走,我走还不行吗?表哥,你坏,你是个大坏蛋!”说着跑出了屋子。
乔锦林却是看着桑红云将一碗面尽情吃了,眼里露出笑来,上前一步坐在了她的旁边:“看你吃得这么鲜,真的有这么好吃吗?”
桑红云虽没有抬起头来看眼前的情境,却听到乔锦林对这个表妹没有好感,说话没一点温和不说,还听着有几分不耐烦,才想到刚刚那个表妹说是夫人怎么怎么的,还只有竹香院摆桌儿,看来乔锦林是与这府里的夫人关系有些不对盘,听到乔锦林问话,便顺口道“还行!”将桌边上的一方帕子拿起,轻轻拭了嘴,将帕子放在桌上,看到旁边放着一只瓷杯里有水,拿起想要喝一口,却看到春香端着个瓷盆儿过来,接到自己的嘴边,桑红云怔了怔,将准备要送到嗓子眼的水,慢慢吐在了瓷盆里,春香接了,端了出去,桑红云看着春香走出去的背影心道,大府里讲究就是多,还好自己没有被人看了笑话。
乔锦林却是暗自点头,心智聪慧,果然不假,有眼有色,假以时日,再着人好好教导一番,未必比不过那些名门闺秀,只她这样坦然,纯真的样子,还是让乔锦林受看,便道:“我也有些饿了,玉萍,再端一碗面来!”
桑红云看着乔锦林将一碗送到肚里,也和自己一样漱了口,玉萍和春香退了出去,屋子里一时只剩理两人,不觉又紧张起来!
乔锦林看了她一眼道,“夜深了,歇了吧!”说话间,却是止不住心里的盼望,目光灼灼。
桑红云却是不由得后退了一步,离床离他远了些,本就是被逼,哪里有盼望得到肌肤之亲的快意。
乔锦林随着她往后动,只一把将她扯到自己的怀里道:“爷今儿个晚上就要你,你要是跑了,我必定会恼怒,你是不想看到我恼怒对不对?嗯?”
桑红云被他箍在怀里推到床边,一手抬起将她头上的发簪取下,一头青丝如瀑般瀑泄而下,又取了自己头上的发冠,扔在一边的榻上,五指灵动,解了她的褙子,褪了她的夹袄,又将她一把推倒在床上,桑红云被他一手握着,使不上劲,便使了力向里钻去,乔锦林眼里露着笑意,抬手揭了账子,又解了自己衣服,上了床,将一床被子倒头盖在了桑红云的身上,自己也钻了进去,瞬间一股火热喷袭向她,眼里惊恐,让乔锦林兀自生起一股蛮力来,将她压倒在身下。
想比与现在躺在自己身子底下的人儿,却是他一眼看中,放在心尖上的人儿,自是跟她们不同。
事后,乔锦林下了炕,取了早已准备好的药物和水,将桑红云收拾妥当了,自己去了净房,一会来出来,上了炕,看着桑红云憋屈的样子,不由搂在怀里。
桑红云皱着眉头昏沉沉地窝在乔锦林的怀里慢慢睡去。
乔锦林低头看着怀里人儿,嘴角止不住地往上翘起,这就是她的妻了,如果不是乔府,不是乔夫人,他一开始就想求取了她,只这样的机会找不到,等过个两三年,找准了机会,再将她扶了正,自己的小家也算是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