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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太阳逐渐向南移动,白昼渐渐缩短,黑夜漫长。国庆节来了已有一段时间了,其他老师都姜了新的内容,只有地理老师给我们复习了地球运动的知识,这也是地理里面最难的,同学们似乎都已经熬不住了,10月的月考,地理居然全考的是自然地理内容,地球运动的题目占了一大半。

洛北说地理老师们都串通一气,商量好了。

当成绩贴出来之后,我们班的总体成绩上升至年级第二,段老师眉开眼笑地夸了我们一节课,只是地理单科成绩不怎么样。

而当成绩单下来后,蓝岚成了班里的倒数第一。老师似乎已经不想管她了,立即将她的桌子搬到了倒数第一排,我的同桌换成了另一个女生。而这一切,蓝岚都没有参与,考完试后她又不见了踪影。

涵影和许琦到处找她都没有找见。

下雨了,看着窗外的雨景,听着雨声,不由担心起来。下了晚自习,刚走出教室便看见蓝岚站在楼梯口,身上湿漉漉的。

我和涵影跑了过去。

“你去哪了!”我呵斥着,“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着急!”

“你还会着急?”蓝岚有气无力地说着,“我就是死在外面也用不着你管!”

“别任性了,赶快回宿舍换件衣裳,”涵影说。

“你算什么东西!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

涵影瞪大眼睛看着蓝岚,洛北冲到前面说:“喂!你在说什么!”

“好了,别吵了,”我看了看涵影,她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转身对许琦说:“能不能让蓝岚去你家住一晚?”

“可以啊,”许琦拉着拉蓝岚,“蓝岚,你平静一下,去我家住一晚。”

“夏年初,你害怕我和她吵架是不是?害怕她吃亏?”

“你这又何必呢,”我说,“你冷静一下好不好!”

“我先回宿舍了,”涵影看了我一眼朝宿舍走去,洛北喊她,她没有回头,之后蓝岚也一声不吭地回了宿舍。而那天晚上我彻底失眠了,时不时起来看看对面的女生宿舍,只是对面漆黑一片,那一晚真的很难熬。

我不想伤害蓝岚,不想伤害涵影,失去谁对于我来说都是痛苦的。

有时我真为蓝岚担心,为什么上天会安排这样一个女孩降临在我身边?

第二天上早自习前,我在教室门口拦住了涵影,她有些憔悴。

“怎么样?”我看见蓝岚没有出现,“她人呢?”

“她说不舒服,请病假了。”

“那你呢?”我看着涵影,“你一夜没睡对不对?”

涵影的眼睛里突然多了许多泪水,她说:“为什么要对她说你喜欢的人是我?”还没等我解释,自习铃声便响了,涵影看了我一眼走进教室。

而在自习上到一半时,我被段老师叫到了办公室。去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他要对我说什么,只是没想到他最后冒了一句:不行给蓝岚转个班。当我从办公室出来后,自习已经下了,教室里空荡荡的,我看见座位上放了一杯水果粥和一个烧饼夹肉,我知道是蓝岚买的,而我却一口没动,一头扎进题海。

“为什么不吃?”蓝岚不知道什么站在我身旁,“早饭怎么能不吃呢?”

“我不饿,”我继续做题。

“喂!”蓝岚一把拽过我的习题本,“不写题能死啊!”

“废话!你这么不努力,你根本就不知道现在该干什么,”我说,“你要怎么考大学?孰重孰轻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就不懂呢!”

蓝岚睁大眼睛看着我,我又说:“你知不知道老师要给你转班?”

“什么意思?”蓝岚说,“他是怕我影响了你这样的好学生吧,转班?他不就是个班主任吗,他想转就转啊!”说完,蓝岚冲向了办公室。

在她跟班主任谈了将近两个小时后,她答应班主任11月份的期中考试前进20名,如果进不了她就退学,本来是转班,现在却变成了退学。

“我愿意为了你这么做!”

这句话是蓝岚对着所有人说的。

秋深了,早晨起来还有薄雾笼罩,叶子上凝结了霜。堇城一中一般都是在考试前一个星期通知,每个人都习以为常。

在离考试还有两个星期,蓝岚按时上早晚自习,上课也比以前更加注意听讲,作业也按时完成,我们知道,蓝岚正在为一场赌博而努力着。

而涵影似乎也比平时更加用功了。

11月份的考试,我们进行了文理分科后的第一次模拟高考的考试,将政史地合为文综。两个半小时做300分的题。

而最终的结局是怎样的呢?

蓝岚胜利了,她进步不止20名,班主任将她留在班里。我以全班第一的成绩让段老师松了口气,事实证明我并没有受蓝岚影响。而涵影在这次考试中意外冲进了年级前300名。

考试过后,洛北宣布他的长篇小说截稿了。

一场深秋的雨加剧了寒冷,冬天慢慢逼近了。我回了趟启明村,永泽叔打来电话说妈生病了,妈坚持不住院,只是抓了点药便回家了。

我走进屋子时,妈坐在床头,手里拿着爸的照片,满眼是泪。

“妈,”我叫的时候,心尖锐地疼了一下。

“你怎么回来了?”妈赶紧擦干眼泪,“你不上课吗?”

“听说你病了我就赶回来了。”

“我没事,你赶快回去上课。”

“吃药了吗?医生怎么说?”

“小病而已,不碍事,要不你今天别去了,在家吃顿饭吧。”

说着,她起身去给我做饭。只有我跟妈两个人吃午饭,我们俩都没有说话,快吃完时她才询问了一些关于学习的事情,我只是说一切都好,然后把成绩告诉了她。

“妈,你想爸了?”

“想啊,”说着,她又开始流泪,“怎么能不想呢,毕竟夫妻一场。”

“那你就多去看看爸,”我说,“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知道了,”妈含着泪笑了笑,“我不要紧。”

中午休息一会儿后我便赶回学校。午后的校园很安静,刚走到宿舍我便看见涵影朝教室的方向走去。

“你去哪?”我叫住她。

“去教室,阿姨怎么样了?不要紧吧?”

“没事,”我接着说,“你中午不休息?”

“睡不着,我去教室看书,这次虽然进步很大,但还是要努力,”涵影笑了笑,“蓝岚也很努力。”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沉默片刻后,涵影突然问我:“年初,我们这算不算是长大了?”

“呵呵,我们都十六、七了,不小了。”

之后,涵影没有说话转身去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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