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纸墨来!”林老板的心狂跳着,怪不得这些天总是梦见发大水呢,那滚滚的山洪来势凶猛,挡也挡不住,原来是要发这笔横财呀,做梦也没想到。
叶小雅拿着合同回了酒店,整整一天,都坐卧不安。按理说应该拿到了买主的定金,才能把货买下来,可是时间不等人呀,等到明天,价钱说不好又涨到哪去了。实在是坐不住了,中午就跑回了表叔的般若寺。跪在佛像前,求菩萨保佑她把这笔生意做成。看到一尊尊长像各异的佛像,不知道该拜哪一位好,又不敢和表叔说,就一尊尊轮流拜,生怕漏下哪一位,遇到哪脾气不好的,做酱油不咸做醋也酸,在里面一搅和,就麻烦了。
拜到傍晚的时候,腿都跪麻了。表叔在心里暗自高兴,看来侄女真的是要改邪归正,弃暗投明了,好!佛主不会嫌弃任何人的,哪里知道她是临时抱佛脚呢?
快到吃晚饭的时候,叶小雅又乘着小渔舟回到了竹林再一轩。夕颜坐在窗前,心里正犯着嘀咕,不知道叶小雅跑到哪里去了,“买主”朱追风到了有半个时辰了,就等叶小雅回来。
菜已经点好了,箫凉,朱追风,夕颜三个人端起了酒杯,坐在一楼的大厅里开始推杯换盏。叶小雅一进门就看见正在喝酒的胖子,就是那天来提货的男人,一颗心终于放下了,这小娘子办事还行,挺靠谱。
几个人喝了一会儿,朱追风给叶小雅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站起来,说要去解一下手。叶小雅会意,也说要去解手,跟到了院子里。朱追风很怕人的样子,走到了后院的的树丛中,叶小雅也紧紧地跟在后面。
“叶大姐,一会儿我会在酒桌上交给你五万两的定银,货你不能卖给别人了。”
虽然只有五万两,但叶小雅知足。五万两不是个小数目,许多富人家里一共家底也没有五万两。
“谢谢朱公子的信任。”
朱追风脸上漾出了一个好看的微笑,“叶老板在蛟城有好几家珠宝行,区区五万两,你还能跑掉了不成?”
朱公子说的是实话,叶小雅也笑了。
“叶大姐,箫公子是我多年的朋友,从小光屁股一起长大的。你可能知道了,那枚红刚玉,我付了六十万两银子……”
叶小雅以为他想压自己的价,连忙说,“朱公子,我这枚红刚玉可是刚进的货,价格可是天价呀。”
“我知道。”朱追风打断了她的话,“我这个人呢,从来不把生意和朋友搅在一起。想对叶大姐说,行情已经不是昨天和今天早晨的行情了,我给叶大姐再涨十万两,只有一个要求,只要我交了定银,货可就姓朱了。”
叶小雅的头嗡地一下变大了,自己真是走了狗屎运了,买主居然主动给自己涨价!你看人家朱公子那长相,皮肤白嫩嫩的,两只招财的耳朵大大的忽闪着,一看就是做大生意的人,实在是佩服!
“谢谢朱公子,小雅感谢不尽,怎么能卖给别人呢?”这句说的真是心里话。
“不用谢我了,只求叶大姐别和箫公子和夫人说,我给你涨价的事,箫娘子是个很难缠的小女人。”
叶小雅心里明白,如果让小颜姑娘知道了七十万的价钱,还不得和朱公子闹呀?再说,知道自己挣得多,当然她也想多分点,就是朱公子不吩咐,她也不会傻到和小夫妻两个人说去。
回到屋里继续喝酒,朱公子很爽快地把五万圆定银付了。两个人签了合同,还好,小夫妻两个谁也没有想看合同的意思,叶小雅把七十万的价格添上去了。银子收了,就不想再耽搁下去了,明天一清早就去请孙二爷,觉得朱六子性格有点乖戾,还是不招惹他为好。只要孙二爷一同意,马上就出发。
“各位请慢用,小雅准备明天就出发,回去准备一下。”
从竹林再一轩出来,叶小雅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这笔钱是赚到手里了,口里居然哼起了小曲。今天晚上她要快活一下了,这些天被该死的姓鹿的追赶的,哪也不敢去,有多少天没沾美男了?孤独的长夜里,没有美男陪伴,真是度日如年呀!
看来姓鹿的还不知道她到双阳来了。今晚她要一夜春宵了。明天就去漠北了,漠北是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来回差不多得一个月,真是难熬呀。
坐着马车顺着江边往前走,临江有个双阳最大的酒坊,她只去过一次,没有什么好货色。可是今天她心情好,就是丑一点的小男人也不会在乎。
大大咧咧地走过木板搭制的小桥,叶小雅迈步进了酒坊。好热闹呀,大厅里就坐满了喝酒的人。老鸨是个风韵犹存的女人,总是捏着嗓子娇滴滴地装嫩。
“真是贵客临门呀,叶老板来得早不如来的巧呀。”
每次都是这一套鬼话,每次都是来的正巧。叶小雅也不理会,找了个靠窗户的椅子坐下了。
“先给我来一杯红酒。”
“给叶老板上酒!”老鸨的声音甜得腻人,紧贴着叶小雅坐下了,“叶老板今天可是来着了!”
“嗯?有什么好货色吗?”叶小雅感觉出老鸨的话和往日不同,神秘兮兮的。
老鸨压低了声音,“从东鲁刚来了个雏,还是处男呢……”
“你又拿我叶小雅开涮了是不是?”叶小雅哪里肯信她的鬼话?
“眼见为实哦,姐姐你往那边看,他叫小斜儿。”
叶小雅顺着老鸨手指的方向望去,一个绝色美男坐在吧台的转椅上,一只手举着一只酒杯,正转过脸来,冲着叶小雅,送上了一个迷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