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想穿,我想送给谭瑜姐姐,她刚生过小孩,身体很弱,到了冬天肯定怕冷。”
哈哈,夕颜在心里暗笑,谭瑜终于遇见一个真正关心她的男人了,从心里替她高兴。
“小宝贝长得漂亮吗?”一想起谭瑜的儿子,夕颜的脑海里马上浮现出北宫明月,想起了他被叶小雅糟蹋了的那个漆黑的夜晚,这个小男孩很可能是北宫明月今生唯一的子嗣了。
一提到谭瑜的儿子,朱追风眉飞色舞的。“小家伙太可爱了,长得漂亮极了,我准备认他当干儿子,名字还没起呢。箫公子,小颜姐姐,帮忙给他起个名字吧。”
箫凉对给孩子起名丝毫不敢兴趣,眼睛直勾勾,好像在想心事。
夕颜心里惦记着寒江雪,这个大骗子,看见了面他还有什么话好说!
“两位知道江心岛离蛟城有多远吗?”
“不太远,乘马车差不多要六七个时辰吧。”箫凉回答道。
浩浩渺渺的松江水,日日夜夜无穷无休地从江心岛绕过,虽然没有长江奔腾万里的气势,也比不上黄河波涛汹涌的壮丽景色,但也有着自己独特的风光。淡蓝色的江水缓缓地东流入海,在微风的轻拂下,水面泛起了鱼鳞似的波纹,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恬静。江面上漂浮着一叶小舟,摇撸的渔翁五十来岁年纪,一件青布长袍早洗得退成了蓝灰色。
小舟缓缓地靠岸了,夕颜望着岛上郁郁葱葱的树木,不像有人居住的痕迹,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打听那摇鲁的渔翁,他也只是含笑不语。
寒江雪没有在岛上,只有他师父和几个小徒弟住在江心岛山上的一幢石头房里。夕颜坐在江边的沙滩上,不知道如何是好,突然看见小红顶和灰灰在天空中飞,夕颜用力地向他们挥着手。
两只鸽子落在了夕颜的脚下,好久不见了,灰灰的神态还是那么高雅。本该让两个小家伙给寒江雪报个信,可是夕颜的身上没有带笔墨,只得从头上取下了一枚小巧的玉蝴蝶发卡,别到了小红顶的脚上。
小红顶和灰灰向山顶飞去,不一会儿就飞回来了,引来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男孩穿着青布长衫和短裤,腰里别着一把短剑。恭敬地抱拳施礼,
“请问小姐有什么事,我可以去和师傅通报。”
“我是寒江雪的朋友,他约我到江心岛来。”
寒江雪走时和师父交待过,如果有一个姓蓝的姑娘来找他,一定留她住下来,让小红顶和灰灰去给他报信,很快他就会赶回来。
师父知道最近寒江雪在和一个女孩来往,好像还动了心。师父生怕他分了心,耽误了大事,嘴里答应着,却不放在心上。刚才小红顶和灰灰到山上送信,师父猜出是那姑娘来了。
“我师兄不在。”男孩一脸的冷漠,师父交待的事情,一定要照办。
“到哪里去了呢?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走时没说。”还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夕颜看寒江雪这位小师弟没有留下她的意思,心里闷闷的,没办法,只得返回了江边,刚才送她过江的渔翁已经不在了。
默默地望着江水出神,两只江鸥贴在水面上嬉闹着。夕颜脱下了鞋,用手拎着,双脚踩在鹅卵石上。她想绕着小岛走一圈,也许能发现一艘载她回去的渔舟。
突然感到不远处的江水掀起了很大的浪,水波很快漫到了岸上,将夕颜的裙子都打湿了。她向江中望去,只见江面上多了两只动物,离岸边只有三四米,都是圆圆的脑袋,椭圆形的身体。仅浮出水面几秒钟,便沉到水里去了,再浮出水面,再沉到了水底。
夕颜知道那动物是江豚,二十一世纪只有在动物园里才能见到。江面上已经不是两只了,成群的江豚用扁平的尾巴拍击江水,使自己窜跃前行,脊背一拱一拱地露出水面,头部基本上看不到。
“一,二,三,四……”夕颜用手数着,差不多有几十只。不一会儿都潜入了江底,转瞬间就不见了。
水浪渐渐地平静下来,夕颜还没有看够,江豚就已经游远了。顺着江边绕着小岛继续前行,不远处还真的有一叶小舟,一个老渔翁头戴着斗笠怀里抱着浆坐在船里,好像在睡觉。
想起了宋祖英唱的那首好听的渔歌,夕颜把手拢成了一个小喇叭状,高声地唱起来。
踏平了山路唱山歌,撒开了鱼网唱渔歌!
唱起那牧歌牛羊多,多过了天上的群星座座!
牡丹开了唱花歌,荔枝红了唱甜歌!
刚唱了几句,老渔翁就醒了,摇着撸把小船靠了过来。
“我要过江去,多少银子呀?”夕颜看老渔翁的长相,像极了金庸小说里的老顽童,长得极有特点。天生的月牙眼,即使眼睛眯缝着也像在笑。
“姑娘歌唱得不错呀?如果你再给我唱两首歌银子就免了。”
“好呀,”夕颜乐了,没想到唱歌还能换银子。
高高兴兴地跳上了船,夕颜从怀里摸出了一块碎银子,“老伯伯,你认识寒江雪吗?”
“当然认识那臭小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
还真问对人了,夕颜把那块银子递过去,“这个给你!”
“怎么,不想唱歌了?”
“一会儿再给你唱,我向老伯打听点事呗?”
老头胡子一竖,“我有那么老吗?姑娘你一口一声老伯,还不把我喊老了?”
夕颜觉得这老头很好玩,胡子都花白一把了,不叫他伯伯叫什么呢?“那我就叫你爷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