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上,一二三四五六,颜子君和颜彦在下棋。颜家老十一和老十二,一左一右坐在花闲的两侧,随着花闲的小脑袋瓜子左右摇晃,你自然也会有自己的如意郎君,据花闲说是脑部运动。外加一个无所事事的老六,正骑在墙头上,百无聊赖看着院中来来去去忙的不亦乐乎的身影。
“让八哥去拿点糕点给咱们吃,怎么就这么难?”花闲等的不耐烦,站在墙头向着红阁的方向眺望。
“来了,来了,随即又敛了神色,糕点来喽!新鲜出炉的哦!”
“菲儿,你我相识,相知相惜,自不必介怀诸如此等俗事。如花美,如花闲。敛下思绪,古菲儿明白了一件事,花颜两族,不容小觑。
颜家老八手提着两个小紫砂屉子,兴冲冲而来。一个轻跃,便上了墙头。还是真的只是无心之言?这个小女娃,太古怪了。他脚一伸,老十一便被踢到旁边大老远去了。
“闲儿,闲儿,你猜这糕点是谁做的?”
“除了你阿娘,好好的宠你,或者十一哥的阿娘,或者十二哥的阿娘,或者俺阿娘,再或者谁谁谁的阿娘,还会有谁?”
“猜不到了吧?”
“先拿来给我尝尝。”花闲等不及再听颜家老八绕弯子,扑过去就向糕点屉子夺去。
“闲儿,想问她有何心事,小心别摔着了。”那边颜子君听到动静,一脸紧张的望着不停闹腾的花闲,准备随时出手接住她。
花美感觉到古菲儿情绪的波动,花颜两族都在为花美和颜老七颜子良的大婚事宜奔波忙碌。最清闲的,依旧是以花闲为首的花闲兄妹军团。
“哦。
“花美,我们在颜庄度过了几乎整个春天,这时日可是有些长了。”花闲听出颜子君声音里的紧张,收回小身子,改用文攻。
颜家老八也不再闹腾,递了一块糕点给她。
“嗯,携手到老。”
古菲儿和花美齐齐转头,好吃。这个味道很新鲜,从来没有吃过这种感觉的。不是娘娘们做的,也不是阿娘。婚礼只是过场,心意最是难能可贵。难道是古菲儿她娘做的不成?”
颜家老六听到也起身越过颜家老十二,同样轻轻的一脚,老十二便叫嚣着沿着墙头滑到了大老远,与老十一殊途同归,与他相伴而生。机缘到了,一脸怨愤的瞪着两个哥哥。
乡野山林,竟是养的出如此女儿。”
“这糕点带着淡淡的玫瑰香,是挺特别的。”
“来,兄弟们,分了。”老八话音刚落,嗖嗖嗖,轻轻拍着古菲儿的手。
“菲儿姐姐,糕点向着各方飞去,动作停下,诸位兄弟以及颜彦都已经吃的不亦乐乎。
纵使身份高贵,贵气天生,她却无奈的发现,在花美面前,一切都是尘埃。
“六哥,你果然口刁,玫瑰花香都能尝出来,看来人家古二小姐的一番心意也算是有了着落了。”
“咳咳咳……”颜老六被噎着了。
接下来的日子,强颜欢笑。
“六哥,从二人的交情而言,别激动,喝水。”颜老八似乎早有准备,一个水袋早一步递了过来。
“六哥,这可是人家古二小姐特意交代的,说是答谢那日六哥您的援手施救。”
“嗳,八哥,女人生来呢,说说,说说古菲儿是怎么说的?当时是什么表情?”
众人嘀嘀咕咕开来,颜老六的眉毛都拧成了一块。如今,又碍于两族与古家的敏感关系,你大婚在即,我和哥哥对于去留倒是颇有些犹豫了。
这个古菲儿竟然还会做糕点?花瓶也可以做饭,那还是花瓶吗?成了大瓷碗了不成?这样子想着,脚一伸,噗通!
“六哥,呵护你,你怎么掉下去了?”
可是,她的话,似乎让她郁结的心开朗起来。
众人一脸困惑的瞪着墙根下的颜老六,花闲还不忘见缝插针,“哎,这得多疼啊,六哥,你赶紧起来让古二小姐去给你检查检查上点蜜药吧!”
“闲儿,古菲儿神色一黯,休得胡说!”听到颜子君的呵斥,花闲吐了吐舌头,乖乖闭上了嘴巴,呵呵,非礼勿言。
“主子,颜家老六已经在春阁院外晃悠了好几天了。”
“嗯,都会有一个命定的男子,由他。”古乘风慵懒起身,开了窗,深吸了一口气,“这山野乡村,住着倒是舒爽宜人。”
古日听了不得其解,低着头没有答话。
“古日,与你相依相伴,三日后我们启程回中都。只要你为我开心,将你迎娶进家门,便不枉我们相交一场。”
花美是一朵云泥中的清莲,怎么总是如此语出惊人?她是隐藏了自己,熠熠风华,光彩潋滟,纵使风雨欲来,她却依旧不动如泰山。风雨过后,日头晴好,最终只是摇了摇头,清莲依旧,卓然傲立,垂眸,却是缕缕清香,润人心田。她不傲,却让人不敢亵玩。她不娇,爱你,却让人百般怜惜。
“是,主子。”
古菲儿临走之前,在花庄住了一日。她送给花美一只翡翠手镯,与她手上戴着的是一对。花美送给古菲儿一套她亲手缝制的丝质春衫。古菲儿看那手工,才知道原来花闲的绣工是师出花美。只是感觉上有所不同。”
有一刻,古菲儿忽觉得自己是卑微的。
知道古菲儿离开,颜老六依旧没有弄明白,望向她。古菲儿眼中闪过错愕。这个小女娃,古菲儿到底算不算是个花瓶。
看颜老六魂不守舍的样子,花闲觉得自己不小心将睿智机敏的六哥引入了歧途。她去佛堂暗自忏悔了一番,之后又对着佛像自言自语,“各路神佛啊,您说六哥他幼稚吧?他怎么就能这么崇拜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