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917800000043

第43章 (1)

母亲说:“是你和叶子让我变得怯懦、自私。”

“你总算有了一个完整的家,能和亲生父母一起生活了。你每天起床、穿衣,在屋檐下刷牙、洗脸,坐在小桌边吃饭……只要你在屋里,我的视线就没离开过你。你那变长了的脸颊,变宽了的嘴巴,越来越顸的嗓音,越来越深沉的目光,那一头越来越像你父亲的硬蓬蓬的头发,耳轮和嘴唇上白乎乎的茸毛……让我压抑不住爱怜的心情。在你拿上书准备出门的时候,我拉着你的手,把你拉到我面前,用严厉的目光审视你,把你的裤腰提展,给你扣上敞开的第二颗纽扣(我知道出了门你会把它再解开)。其实那会儿我很想把你搂在怀里,在你脸颊上亲一口。知道吗?儿子,你那疙疙瘩瘩长着紫红青春痘的脸蛋对我是一种诱惑,让我很难抵御。那时候,我才知道我是多么爱你,多么离不开你。是你和叶子让我变得懦弱、自私。让我感到害怕,感到自己的软弱。我不再那样高傲,不再那样目空一切,自命不凡。如果说从前我曾经有过远大的抱负、宏伟的理想,现在我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你和叶子才是我人生的真正意义。

“如果不是你站在我面前,垂下头,眼里包着泪水,我是不会答应你娘到咱家来的。我不想让她再搅和到家里来。说我自私也好,缺德也好,我都不在乎。只要让你有个父亲,有个完整的家,我什么都不在乎。

“她在我眼前一出现,一股妒火就冲上我的头顶,我咬紧牙关才能面对她。她站在廊檐下,手里提着一个布帕,里面兜着十几个鸡蛋,臂弯里挽着小包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像从前一样,脸上带着笑,一副宽厚的样子让我浑身发冷。不知是害怕、嫉妒,还是羞愤、烦乱,只觉得嘴唇发干,喉咙发堵。我扭头看你一眼。我看出你和她串通好了,她到这儿来肯定和你商量过。

“春如,我来给你招呼孩子吧。给你做个饭,收拾个家务……反正我一个人,挣不挣工分无所谓,农忙时候回去,队里给点口粮就行了。

“我一时猜不透她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你看着我,你的眼神紧张,眼窝发红。我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用手指碰了碰我的手,我的心一下子软下来,脸上现出笑容,说出的话连我自己也感到意外。

“兰姐你能来,真是太好了。文昌早说让我请个保姆。长安上了高中,课程更紧。叶子在幼儿园,我下班晚一点就没人去接她。把这个家交给你,我和文昌都放心。……虽说不是外人,我也不能让你白劳动,我会按月给你……

“你又用手指碰了碰我。我打住话头接过她手里的包袱,把她迎进屋。

“她把包袱一放下就拿起笤帚干活。她的身影在屋里转,你在她身后跟着。她一边干活一边和你说话,你俩那亲热样子让我没法忍受。当时我就后悔了。刚才不该那样软弱,你用手指碰我一下我就爽快答应了。人一进来,想送走就没那么容易。

“我站在屋里看着她的背影,看着这间房子。这是你爸和我结婚时租下的。从前是货栈。临街一面安着栅板门,透过门缝,能看见街上闪过的人影。从这儿往下是码头,曾经是全城最热闹的地方。现在河水一年年退去,河里没了船,码头已经荒废,昔日的商行都关了门,窄窄的街筒冷冷清清,店铺都成了住家户。我选中这处房,因为它带着阁楼;还因为它让我想起1947年随着大军进城的情景。我背着背包,扛着步枪,斜披着子弹袋,走过浮桥,沿着石砌的埠头往上走。踏上故乡县城,看到街两厢的商行,我周身热血沸腾,眼睛灼灼放光。那时这间商行门头上挂着‘和盛杂货’的横匾,门口石阶上站着两个看热闹的伙计。而今牌匾没了,屋檐下还留着挂匾的铁钉。钉子粗大,翘起的钉盖像两片树叶。没想到它现在会成为我们一家安身的地方。”

母亲没说这处房子隔壁就是永康商行。以我的想象,她对这处房子的感情,跟隔壁的院子不无关系。在母亲心里,永康商行是她少女时代的一个梦,在她的人生中有着抹不去的神秘色彩。如果不是阴差阳错和父亲相识,一同走过流亡年月,她本会成为那座院落的少奶奶、女主人的。和城里大多数商户一样,两家相邻的店铺屋顶连着屋顶,山墙挨着山墙。我不知道从前的永康是什么模样,现在这里只是一个大杂院。临街住着一对孤寡老人——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永康昔日的主人。他们佝偻着身子坐在木椅里。栅板门窄长的门扇掩着黑黢黢的屋子,门前常有一片混着米粒、面屑的污水。这座院子像县城大多数宅院一样被政府改造过,它已经不再属于原来的主人。从旁边的过道进去,两进院落住着六七户人家。油毛毡搭建的厨棚贴在厢房窗下,把院子分割成一些小旮旯。低头躲开碰在脸上的晾衣绳和电线,走进院子深处,听到轰轰隆隆的机器声。街道轧花厂占据着这座院子最大的一栋房子。前廊和门窗已经拆去,棉絮、灰尘覆盖着房梁和墙壁,窗户上挂起灰黑的絮条。几个捂着口罩的人在里面忙活。从这座大杂院走过,我没法想象它昔日的光景。现在母亲就住在曾经是未婚夫家的隔壁,不知道她心中会有怎样的感慨?

“打量这间房子,看着你和叶子的两张小床,我心里更后悔。房子虽然不大,四口人住得很安稳。我和你爸在楼上,你和叶子在楼下,她来了,把她安置在哪儿?好端端的一个家,添一个人事儿就多了。

“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没等我说话,你娘把包袱拿起来,走到厦屋门口,探头向里望着说,我在这儿支个铺吧。

“这半间厦屋是货栈的套房,我们搬来后,在里面支起锅灶,放些柴火,用它做了厨房。

“让你住这儿哪儿行啊?

“里面宽绰着呢。把柴草收拾到过道里,支个床,不耽误做饭。

“我在心里感叹,兰姐到底是兰姐,她做什么事都这么有纹有路。”

黄昏临近,天空聚起厚厚的乌云。一阵雷声响过,大雨刷刷落下来,一会儿工夫,雨水在街筒里漫流,阶下水沟里响起淙淙的水声。

和母亲结婚后,父亲把户口转回县城,在菜园里干活。摆脱了娘的管束,他现在心情很开朗,气色也很好。他脖子周围经常套一副垫肩,脚上穿着胶底解放鞋,担着粪桶忽悠忽悠穿过闹市,一边走一边神气地喊着,借光!借光!他不但能随便翻弄自己的书,想读什么读什么,还弄了几个笔记本,时常伏在小桌上,记下他研究渔业养殖、蔬菜生产和政治经济学的心得。他还到寄卖店去买了一台旧收音机。雕花木壳,镀铜旋钮,虽然夹杂着嘶嘶啦啦的杂音,可那是一台真正的电子管收音机,不但有中波,还有短波。摆上这么个物件,屋里顿时显出了品位。父亲一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脱掉脚上的解放鞋,换上木拖,咔嗒咔嗒,走到后门口,把带着人粪臭味的鞋子放在屋檐下,让它吹吹风。然后转身走到桌边,打开收音机,哇啦哇啦的音乐声一响,家里热闹起来,暗淡的光线立马变得明亮。

随着一阵嘭嘭的雨声,栅板门猛然推开。父亲吧唧吧唧跺着脚,把头上的草帽摘下,在门口甩甩水,再把身上的油布解下来,向门外噌噌抖。当他转过身正想说话的时候,看见娘站在屋里,他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像木雕似的凝固了。

娘用嗔怪的神气看着他,不客气地说,你眼睛瞪那么大干啥?不认识我了?

“兰姐想来给咱们招呼孩子,操持家务。

“你爸坐在小凳上,换上木拖。你娘把他脱下的湿鞋掂到门外,给他打来一盆水,泡上毛巾,把香皂拿过来,放在他面前,叉手站在那儿看他洗。

“我偷眼看你,你嘴角露出一点称心的笑意。我心里又是一阵翻腾。

“你可以说我狭隘,说我不通人情,可自从她来到咱家,我的心情就没法平静。我得承认,兰姐做饭、做家务比我强。无论多么简单的饭,她总能把它做得很精细。她擀的面条又筋又长,放几棵青菜,吃起来很有味道。每顿饭还要摆几碟小菜。调辣椒,调芝麻叶,小葱拌豆腐,从乡下带来的酸腊菜、咸红薯梗、干萝卜丝……她做饭很精心,手里做着针线,小闹钟摆放在身边,把按时按点开饭当作她的责任。我不用再到学校食堂去,你也可以每天回家。你跨进家门,饭已经摆在桌上。你回家晚了,她会给你盛上两碗,一碗让你吃,另一碗摆在面前晾着。

“早晨我还在洗漱,她已经给叶子洗完了脸。她坐在椅子里,叶子坐在她面前小凳上。她理着叶子的头发,操着梳子一边跟她说话一边给她梳头。叶子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嘴里哼哼唧唧唱歌。下午四点半,她准时到幼儿园去接她。叶子蹦蹦跳跳走,她在后面喊,看路!小乖!看着路!

“说实话,如果把她当保姆看,她是个难得的好保姆。有她在,我省了很多心,家里也比从前干净、整齐,井井有条。可她把家务做得越好,对你和你爸越周到,对叶子越亲,我心里越不舒服。

“我忍不住对你爸说,看起来兰姐才像这个家的主人,我倒像客人了。

“他哼一声,冷嘲热讽地说,不是你叫她在这儿的吗?

“还不都是因为你那儿子!我不留她,长安还不恨死我?

“那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她喜欢孩子,和孩子在一起她高兴。孩子也喜欢她。有她招呼,咱们都省心。你也不那么累了。

“其实我心里明白,她到城里来,于大家都好。她一个人在乡下孤孤零零,不要说你放不下,我和你爸也会觉得于心不忍。可我真的太自私了,有时候脑子里会闪出一个念头,觉得兰姐这人很可怕。她的心很宽,手段很厉害,我斗不过她。你本来就是她养大,和她感情很深,叶子现在也正慢慢地被她俘虏,你爸和我,在她面前是两个忘恩负义的人,永远没法挺起胸膛和她说话。往后的日子还长,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一直忍受下去。”

娘到城里来我当然高兴。虽然她已经不像从前那样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可有她在,这个家让我感到温暖。

娘问我,和那女孩儿还来往吗?我摇摇头。想她吗?我笑了一下。娘拿手在我头上抚一下。娃儿,人有时候就得忍住点。忍一下就过去了。

其实我一直在忍,不忍有什么办法?我在自己的日记本上写了一个很大的“忍”字。可这个字反而成了一个符号,仿佛它就是张丽娅的化身,看见它我就会想起她。

我回忆起父亲和我坐在河边的情景。那时我们刚搬进这座房子。打扫收拾了半天,把床支好,东西放好,擦干净桌凳,父亲拿上一条毛巾说,咱们下河去。在河里游过一阵,擦干身子,穿好衣服,父亲和我并排坐在河岸上。河里有几只水鸟,一边啄食一边机灵地看人。一缕细烟在父亲腮边缭绕,随着他的声音飘动。

安,我年轻时也相信爱是无条件的,可现在我知道爱情是无情的,一场错误的爱情会让你付出一生的代价。最可怕的是,爱让人头脑发昏,错不错当时你根本不知道。他扭头看着我的脸,轻轻吐出一口烟雾。儿子,有很多事情你长大了才会明白,可等你明白,已经晚了。

父亲的话像火盆里的柴末,在我心里慢慢燃烧。他吐出的烟雾熏痛了我的眼睛,让我憋闷难受。

不要恨你妈妈,也别恨那女孩儿的爸爸。做父母的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你知道张丽娅的家庭吧?我从年轻起就反对门当户对,现在也不羡慕权势、地位。可你爸我现在说不起大话。你妈妈很任性,她一定要我们结婚,想让你有个有爸爸的家。可我怕我这个做爸爸的不能给你添什么光彩,只会给你抹黑。如果你真爱那女孩,就只能自己争气。

从那天起我开始记日记。我给自己订了一个本子。我在封皮背后写了一个“忍”字,还在扉页上抄写了保尔·柯察金那段著名的语录:“……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时,他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

读过《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我又读了《牛虻》、《青年近卫军》、《绞刑架下的报告》……在我的日记里,除了读书心得,学习、考试,发愤的心情,每篇日记结尾我还会记上一个阿拉伯数字。如果母亲偷看我的日记,她会以为这个数字是我记下的难题或是体育锻炼的积分,她不会想到它的真正含意。谁也猜不透这个数字是什么意思,只有我自己知道。每天记下这个数字,我都会有一种安慰,因为拥有一个别人猜不透的秘密而暗暗得意。

同类推荐
  • 第七十一个电话

    第七十一个电话

    杨袭,女,1976年出生于黄河口,08年始在《大家》《作品》《黄河文学》《飞天》《山东文学》等文学杂志发表小说。
  • 迟暮

    迟暮

    老人的女儿考上大学,到城市里工作,儿子和媳妇也想到城市去打工,被年轻人抛在脑后的家里弥漫着老人迟暮的悲哀。
  • 银河帝国10:裸阳

    银河帝国10:裸阳

    人类蜗居在银河系的一个小角落——太阳系,在围绕太阳旋转的第三颗行星上,生活了十多万年之久。人类在这个小小的行星(他们称之为“地球”)上,建立了两百多个不同的行政区域(他们称之为“国家”),直到地球上诞生了第一个会思考的机器人。在机器人的帮助下,人类迅速掌握了改造外星球的技术,开启了恢弘的星际殖民运动;人类在银河系如蝗虫般繁衍扩张,带着他们永不磨灭的愚昧与智慧、贪婪与良知,登上了一个个荒凉的星球,并将银河系卷入漫长的星际战国时代,直至整个银河被统一,一个统治超过2500万个住人行星、疆域横跨十万光年、总计数兆亿人口的庞大帝国崛起——银河帝国。
  • 瘦楼

    瘦楼

    鲍贝,浙江省作协签约作家。出版长篇《爱是独自缠绵》,《红莲》,《伤口》;中短篇小说集《撕夜》;随笔集《悦读江南女》,《轻轻一想就碰到了天堂》等。
  • 罂粟的咒

    罂粟的咒

    孙频,女,1983年出生于山西交城,毕业于兰州大学中文系,现任杂志编辑。至今在各文学期刊发表中短篇小说一百余万字,代表作有中篇小说《同屋记》、《醉长安》、《玻璃唇》、《隐形的女人》、《凌波渡》、《菩提阱》、《铅笔债》等。
热门推荐
  • 盛夏晚晴天

    盛夏晚晴天

    杨幂、刘恺威主演热播同名电视剧原著小说。结婚三年,面对丈夫的冷漠,她从来都没有显示过软弱,但当小三怀了他的孩子闹上门,她第一次泪眼婆娑。面对他鲜有的错愕,她挺直脊梁倔犟的转身!背后他冷语嘲讽:夏晚晴,凭你市长千金的身份,多的是豪门巨富登门求亲,何必束缚我?离婚协议签署的那一刻,她拾起骄傲,笑靥如初。她说:莫凌天,如果爱你是一种错,那么这三年,便是我为自己的错承担的后果,以后,你再也没有机会因为这份爱而伤害我!
  •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宝庆十九年春,大佑国皇太子大婚,大将军之女入主东宫。一个不是淑女的将门千金遭遇一个不是文韬武略的中庸太子,到底是佳偶天成,还是冤家路窄?成婚一年不足,太子忽然休妻。迷影重重,生死茫茫,这样一来,还是不是大团圆结局?
  • 大公司跟对人,小公司做对事

    大公司跟对人,小公司做对事

    把事做对是一种技巧,一种能力;做对事是一种选择,一种方向。从前,有个年轻人请教一位德高望重的智者:“我怎样才能成功呢?”智者告诉他:“有三个秘诀:第一个是帮成功者做事;第二个与成功者共事;第三个是请成功者为你做事。”很显然,这三个秘诀里,最现实也最容易实现的还是第一个一一帮成功者做事,即跟对人,这是成功的第一步。在大公司这一点尤为重要。跟对人,就等于搭上了成功的顺风车,可以少走很多弯路,甚至绕开致命的失败。也就是说,只有跟对人.才能做对事;跟错了人,整个世界也就跟着错了。
  • 内向的革命

    内向的革命

    一本书引领一场“内向的革命”!将阿玛斯“钻石途径”的思想精粹排列组合,娓娓道来一代大师所带给人们的灵性的传承!跟随本书脚步,你将会亲身经历一场向内而发的革命,你在其中将会发挥出人性本体的最大潜能,从而活出充满关爱、智慧、慈悲、行动力、至乐、祥和的人生。
  •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
  • 绯色妖娆之倾君

    绯色妖娆之倾君

    万年等待,千年相伴。初见,她是才出生的娃娃神,他是被追杀的帝子,她说:“以后你就是我的了,知道吗?”他无奈的笑着,轻声回了句:“知道了,我的神。”再见时,他是天界太子,她是妖神。她说:“我不知道我为何存在,但现在我只想为你存在。”他放肆的笑着说:“嫁给我!”。“好!”当烈焰焚天,她绝美的脸上留下最后一滴泪,呢喃道:“以汝之血,封吾之魂?何必如此!何必。呵呵!”抬起手,结印,惨白的唇微颤,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以妖神之名启誓,绝吾之情,封吾之爱……”当最后一朵落神花化成赤炎燃尽,他们又将如何。繁华落尽繁花开,花香燃烬再不归。
  • 教子禅方:好父母必读的90个禅意故事

    教子禅方:好父母必读的90个禅意故事

    在现今很多家庭教育中,父母有太多的功利和欲望,孩子失去了很多可贵的天赋和禀性。教育是一种艺术,它不是哪位秀才追求时髦的临摹,不幸的是父母们由于种种生活原因,在孩子的教育问题上追求“急”但又“切”的特点,这其实是一种自我的丧失,自我精神的失落必将造成孩子教育的失败,这叫不见本心,未能明心见性。因此,父母家长要教子成龙,养女成凤,必须自己胸有禅意,不紧不慢地教育孩子,把这种禅意落实到家庭教育中来。家庭教育不是单单的教育,而应将各种人生的体验贯彻到教育中来,将孩子的心与自己的心连成一片,打破迂腐的拘泥,彻悟教育与人生的本原,以之作为教育孩子的原则,则家庭教育事半功倍,
  • 九芝草堂诗存校注

    九芝草堂诗存校注

    朱依真是清中叶广西诗坛上的著名诗人,袁枚推之为“粤西诗人之冠”。然而由于历史、地域及其声名卑微等多方面的原因,其作品的流传与影响受到了严重的制约。人们对朱依真及其作品的研究几乎是一片空白。本书着重对《九芝草堂诗存》进行标点、校勘、注释等整理工作,并在此基础上,对朱依真的生平、思想、交游及其诗歌创作的思想内容、艺术特色进行较全面的分析研究,以期获得对朱依真及其作品较全面的认识与掌握,正确评价朱依真的文学成就,弘扬广西地方文学遗产,为今后的文学创作提供借鉴。
  • 豪门甜婚:淘气小萌妻

    豪门甜婚:淘气小萌妻

    “我把你老婆绑架了,想见她的话给一千万赎金吧,不然这辈子你也不要想见到她了”酷似他的小人儿冷酷的说着,“既然我得不到你的心。那就让我得到你的钱好了。”“……”,【正文已完】【推荐新文:《误嫁豪门:妖孽老公放过我》,大家有票投到新文吧,兔子在此谢谢了!】他是眼高于顶目中无人的商界至尊,她是土生土长性子欢脱的“小土包子”,一纸婚约将他们绑到了一起,她说,“我配不上您,咱取消婚约吧。”他笑,“我不介意委屈自己……”【家有萌宝】:“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才是我爹地最爱的女人?”“你妈咪。”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他顺便回答。……隔日“爹地,想见你老婆吗?”“?”
  • 爱上鬼校花

    爱上鬼校花

    古城南到大学报道,结果学校宿舍满员,他们一班被安排到一个残障儿童,而就在这一残障儿童学校,一个月之前刚刚发生一件离奇的死亡案件。死了一个有校花之称的女人,但是在下水道中却流出两段不一样的尸体。上半身是死去校花的,下半身居然是一具腐烂了千年的干尸。而城南在这学校里几次看见一个漂亮女子,后来发现却是已经死去多时的校花。她到底是人还是鬼?紧接着这学校的保安...食堂师傅..老师相继离奇死亡?后来城南发现这学校的底下居然保存着一座古墓.原来这一却的死亡都是源于这座被下了诅咒的古墓。事实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是诅咒?还是人为?还是冤魂索命?在调查中城南却喜欢上那已经死去的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