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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2)

到1965年9月21日(从这天起我停止了记日记),这本子里的数字总和是5078,除以三年零八十三天,是4.310696。这是我平均每天想张丽娅的次数。——尽管我在日记上写了忍字,可张丽娅的影子还会时不时地从我的意识里跳出来。有时是早晨起床的时候,有时是黄昏落日的时刻,有时是在上学、回家的路上,有时是听见晚自习下课的钟声。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字,我猛然想起她的脸,她的背影;课间操校园上空响着音乐,我的脑子会失去意识,像机器人一样随着音乐做操,眼前是她的身影在随着音乐摇动。……我抚着自己的胸脯,想象她的身体和拥抱;我舔着嘴唇,想象她的亲吻。当我把这几本日记投进火里的时候,这个数字永远留在我心中,成为我心底的财富,直到现在。

也许是保尔·柯察金和牛虻……激励了我,也许是日记上每天这些数字的刺激,我顺利地考上了高中。在三年高中的学习中,除了化学出现过一个85分,其余各科成绩都在90分以上。

“我对你高中三年的表现很满意,看起来当初阻止你谈恋爱是正确的。考过毕业考试,看到你的成绩,我的心总算放下来,一家人也都松了口气。你娘给你包饺子。我把全家人的布票集中起来,扯了一块毛蓝布,给你做了一条裤子。毛蓝布裤子把你的腿衬得矫健、修长,我发现你真的长大了,长成了一个英俊、潇洒的小伙子。”

高考临近,我在家里的位置变得更加重要。母亲搬到楼下和叶子住在一起,我搬到楼上,独占家里惟一的一张桌子。只要我在家,一家人都会把脚步放轻,说话的声音尽量压低。叶子踮着脚尖,身子一躬一躬走过房间,用耳语般的声音俯在母亲脸上说话。娘努力改善伙食,把每顿饭做得更精细。母亲买了一瓶鱼肝油,吃饭时揭下一片馒头皮,亲自捏着橡皮吸管从瓶里吸出几滴,把这宝贝琼浆玉液滴在馍皮上,卷成小团,看着我把它吃下去。

“高考结束那天你爸很高兴,他买了一瓶酒,让你娘炒了几个菜。我亲自给你斟酒,把菜夹到你碗里。你虽然还像以前那样精神,可你的脸明显地瘦了一圈。你坐在那儿装出沉稳的样子,眼睛里却透出压抑不住的自信和得意。你这自负的神态很像你爸当年的样子,让我喜欢,也让我不安。”

考试后的第一个星期我的心情如夏日的晴空,阳光灿烂,浩荡无垠。母亲虽然仍如往日一样不苟言笑,可我看出她已经在悄悄为我做出门远行的准备。她到百货公司买了一口绛紫色帆布箱,把旧棉套拿到弹花铺去加工,为我做了一床新棉被。还为我赶做了两个棉布裤头。

我在书店找了很久,没有找到有关北京大学的书。只在一本《民国人物》的小丛书里看到一篇介绍蔡元培的文章。在我的想象里,北京大学有很多园,有一个美丽的湖,湖边垂柳拂动,湖中微波荡漾。仅仅想象着手里拿着讲义夹在北大校园的湖边小路上走,心里就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和飘飘然的陶醉。到北京去的路上我要拐到张丽娅那儿去一趟。大大方方到她家去,对她说,我要到北京去读书了,顺便来看看你。

父亲有点沉闷。也许他还念念不忘列宁山上那座雄伟的灰白色大楼,他一直希望我能到莫斯科去留学。可那时候中国学生已经不去前苏联了。

“你当然不知道你爸的心情。高考过后,他常常夜里坐起来,摸出一支烟在黑暗里抽。我相信你考得很好,可我和你爸一样心里游荡着一个阴影。你爸抽烟的时候,我装作已经睡熟,其实我在闭着眼睛默默为你祈祷。”

有一天母亲从学校回来后脸色很不好看。她在屋里转来转去,把抽斗拉开、关上,关上又拉开。父亲像往常一样一进家门先开收音机。他刚打开,母亲走过去把它关了。父亲看看她的脸,默不作声地解下垫肩、换上木拖鞋。娘把饭盛好,端到桌上。叶子拿起筷子放进嘴里嗍。我知道这时候母亲该找我了。我趋近去,站到她身边。

知道吗?北大、清华的通知来了。

取了几个?

北大两个,清华一个。母亲把三个人的名字一一说出来。

仿佛有一根棍子插进我心里搅了一下。我从鼻子里哧了一声,别人我不知道,郭秀丽她能考上北大?

母亲用严厉、嘲讽的目光瞥我一眼,还在那儿自负是不是?

娘挥挥腰里围裙说,算了,吃饭吧。北大、清华也当不了饭吃。

这顿饭之后,一家人的心态变得飘忽不定了。母亲的脸色凝重起来,父亲显得更沉闷。我的自信变成了惶恐。

各大学的录取通知一批一批来到学校,我心里那根绷紧的弦每天被拨动一次,坠在这根弦上的石头一天比一天沉重。

等待,失望;失望,等待。每天都在自我安慰,每天都在盼望。你爸整夜整夜坐着抽烟,我变得烦躁不安,什么事儿也看不顺眼,直想发脾气。

终于有一天母亲把我叫到跟前,看着我的眼睛。

你真的觉得自己考得很好?

我哭了。

母亲静静地看着我。娘远远靠在厦屋门口。

师专、牧专、农专的通知都来过了。

我把头扭过去,不让她看我的眼泪。

娘走过来,拉着我的手把我拉到后门口。一个龟孙大学,上不上有啥了不起?天底下没上大学的人多了,人家都不活了?

母亲默默坐在那儿没反驳娘的话。

我的眼泪哗哗流下来。流过这些眼泪,心里好受多了。

我相信我考得很好!

我独自溜到河边,走到沙滩里,沿着河向北走。远处是苇林,再远处是灰蒙蒙的树木。河水拐弯的地方有一艘木船。坐着木船过去,陡峭的河岸上是静静的田野。我望着这片田野,看不到那个牵系心灵的身影。

我掏出口琴一路走一路吹。美丽的姑娘见过万千,只有你最可爱——你像早晨初升的太阳一样的新鲜……

我吹着口琴在河岸上徘徊,等待心爱的姑娘出现。张丽娅,你在哪儿?你考进了哪所大学?你知道此刻我的心情有多么绝望,多么灰暗吗?我被抛弃了!被耍弄了!被欺侮了!

各班都剩下一些没被录取的人。看看这个落榜学生的名单,我猜测的原因得到了证实。我不再牵挂大学,也不再牵挂每天折磨着全家神经的录取通知。我不只是不再期待,不再沮丧,甚至为没收到任何一个学校的录取通知而骄傲。去他妈的大学!我努力了,我考了,我证实了自己!幸亏没收到他们的通知,这些令人恶心的烂学校的通知对我是一种污辱!郭秀丽这样的学生都能上北大,北大还有什么值得向往!

我捧着一本书到河边树林里去。在母亲书架上找到的这本讲音乐的书吸引了我,五线谱上那些神奇的小蝌蚪让我入迷。原来这五条线和这些蝌蚪能织出如此诱人的世界。有一天我把母亲的提琴偷出来,对着书上的练习曲拉。能看懂这些小蝌蚪,把它们变成乐谱,我感到异常兴奋。心里当当当默唱乐谱,耳边回旋着美丽动人的歌词,我眼前的世界变得宽阔多了。我的歌声穿过深夜,向你轻轻飞去……紫罗兰微笑的耳语仰望着明亮的星星……当我幼年的时候,母亲教我歌唱……来吧,亲爱的5月,给树林穿上绿衣……一串音乐家的名字把我眼前的世界变成绮丽的梦境。弯弯的河,明净的水,耀眼的天空……灿烂的太阳,绿色的田野,苍茫的树林,云雾般的村庄……我眼前的一切全都展现出新的含意,滋润着我,感动着我,温暖着我。

“我去找了校长,校长同意你回学校去跟班再读一年。按道理说,我应该明白那年头的招生政策,应该明白一个学生的家庭、社会关系对他的录取有多么重要。文昌的担心变成了现实,这对他打击很大。可我不想认输,我想让你继续读书,哪怕明年能录取一个专科学校也行。

“你垂着头不吭声。你娘两手搭在腰间站在那儿看着。文昌像早有准备似的,用冷静的口气说:春如,咱们离婚吧。说完这句话,他抬头看着我的脸。有我这个爸爸,再读一年也不会有学校录取他。

“离了婚你就不是他爸爸了?

“离了婚起码说明你和我划清了界限。

“你娘把腰里的围裙解下来,啪一声摔在椅子上,除了离婚,你就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你把头一梗,硬硬地说,我不上大学了。

“咱们安三年高中读的好不好你不知道?不要说在班里,就是在全校,谁不承认咱们安是尖子生?孩子上不了大学你就离婚?你结个婚容易吗?结婚、离婚是儿戏?上大学也不是你说了算!人家叫上就上,不叫上不上!不想读书给他找工作,找不到工作到街道工厂干活去。干活不丢人!你娘转过头看着我。春如,我知道你不甘心。那就让安转学吧。叫他跟着我。文昌的姨夫在二中当教导主任,我去跟他说。——我得跟你说清楚,我不是和你争孩子。他跟着我,填表的时候就填下中农。我也不让他填他爸那些破事儿!我跟这浑货离婚的时候他还不知道有这个孩子。”

“离开县城的时候你悄悄对你娘说,跟我妈说说,我把提琴带走行吗?

“你把声音压得很低,我还是听到了。这把琴是我二哥送给我的。它陪我和你爸一起走过流亡的路,见证了我和文昌的初恋。是这把提琴把我带进了革命队伍。虽然现在我已经很少摸它,可我还是很珍爱它。我知道这些天你一直在偷偷读《基本乐理》和《怎样拉小提琴》,那上面有许多练习曲。看到你喜欢音乐,喜欢提琴,我很欣慰。

“我在书架上抽出一本书,连同提琴一起递给你。

“既然喜欢拉琴,就要用心学。不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练琴的时候别耽误功课,别影响旁人。开始训练的时候要严格,别马虎。星期日回来拉给我听听。我的腔调刻板,可心里很温存。

“你背着行囊提着琴走出家门。阳光洒在你肩上。看着你的背影我有点忧伤,眼睛里涌上一层雾气,眼角有点潮湿。当年我提着它离开兴隆铺的时候你还在襁褓里熟睡,如今你已长成一个小伙子,个子跟你爸爸一样高了。孩儿,你能像我那样幸运,遇上招收新兵的八路军文工团吗?遇上大老方那样的人?他只听我拉了一段《松花江上》、唱了一段谱子就收下了我。不知道提琴和音乐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运气。好运,还是坏运?虽然兰姐说无意和我争孩子,可再一次把你交到她手里,我心里还是说不出的难过。”

二中所在的这座小镇比县城宁静,比县城更有风味。学校门口的铁旗杆,校园里那些旧式楼房,镇子里那些窄窄的小街,油漆斑驳的栅板门,镇南头码头的遗迹和那条紧贴寨墙的河,处处带着曾经的繁华,诱发我的想象,使我沉浸在历史沧桑的联想里。逃离了母亲的眼睛,摆脱让我厌倦的环境,我感到一种从没有过的轻松。

老师带我到宿舍楼上,在铺满稿荐的楼板上张开手掌,量出三拃宽的距离,给我划了一个铺位。

饭碗扣在教室窗台上。筷子放在书包里。

当我收拾好课桌,试着坐在凳子上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旁边有张熟悉面孔。我扭过头看他,他用同样目光看我。在这儿碰上同学,两人都有点诧异,有点尴尬。他叫鲁新华。在县中时他在三二班,我在三四班,我和他是在学校宣传队认识的。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到这儿来,如果不是出于同样原因,两个县中的学生不会同时出现在二中的教室里。

直到晚饭后我们俩才互相打招呼。

你也到这儿来了?

我前天来的。

这儿咋样?

还行吧。

其实上不上大学无所谓。

我也是。我妈非要让我再读一年。

如果说从前我和他并不熟悉,在这儿相遇就像他乡遇到了故知。有一个共同的母校,在那儿读了几年书,对她有着相同的爱恨交织的情感,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在陌生的环境里,我们成了当然的朋友。

有一天他忽然说:张丽娅考进了人民大学。

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是吗?

她是我的同乡,你不知道吧?

我抬起眼睛看看他,脸上有几分紧张。

她爸爸是我姥爷的学生。

我屏住气不说话,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说这些。

上星期她回来了。她奶奶死了。

我盯着他的眼睛,仿佛他眼睛里藏着张丽娅的影子。我知道张丽娅和她奶奶的感情很深,她父母在外地工作,她一直跟着奶奶在老家生活。奶奶去世,她一定很伤心。

晚上我没按时就寝。我走出学校,一个人沿河边溜达。夜雾在秋天的田野上弥漫,河水在月光中闪动。小镇灯火稀疏,黑黝黝的房屋的影子飘散出农家院的气息。她回来了。她奶奶死了。她考上了人民大学……这些简单的信息让我心绪烦乱。一种强烈的冲动撞击我的胸膛,不知是思念,痛苦?还是孤独,失落?

一个旋律从我心底升起来,在我耳边回旋。嗒嗒登底底得登得底得得登登拉拉——眼泪顺着面颊滾下来,喉头涌起一阵颤动。旋律在我心里响,热泪在我脸上流。嗒底嗒底——嗒,嗒底嗒底嗒——我踏着月色在田野上漫游,架起左臂,挥动右手,在想象中摸揉琴弦。

学校已经响过熄灯钟。我伏在我那三拃宽的铺位上,凭着感觉把谱子记在纸上。第二天早晨起床铃还没响,我提上我的琴跑到河边,一边拉,一边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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