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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纪念

多年前的课堂不像现在这样无聊,因为有很多无奈的事情。我们的教室不大,但人不少。摆放的都是那种旧旧的长条桌子和椅子,而且地方很窄,所以人与人之间显得很亲近。

那时的课堂有自己固定的位置,固定的书桌,然后还有高年级留下来的三八界,让我们总是猜想这会是女生画的还是男生画的。

我记得那时我们班有很多喜欢看书的家伙,书桌里堆满了各种书籍,我很羡慕。而那时的我是从不看书的,因为正拥有着自己独一无二的人生,不需要模仿别人的,也没有必要体会别人的。

所以我很讨厌语文,课文里的那种悲天悯人的诗句实在令人厌倦。

可语文老师对我很好,她从不埋怨。

我很感激。

教室里也同样发生着有趣的事情。

有一次,李磊不知道在哪儿整的一个小乌龟,我们一大帮都围过去看,它有时动有时静,不知道此刻在想什么。

这时,李磊挪了挪它的身子,使它的头冲着他,眼神相对,我们更加专注地望着。

我突然想使一下坏,当着一帮人的面说:“瞅你爹,瞅你爹。”

李磊刚要发飙,只见这个小王八,突然一扭头,竟然望向了我。

李磊笑了,都笑了,除了我。

但我没有泄气,因为它的身子仍保持着正对李磊的方向,所以我又说了:“找你爹,找你爹。”

它竟然移动了结果我不想说了,我只想说那天我的人品爆了。

再透露一个秘密,我是能活到千年万年的

另外,坐在旁边的田原也笑了,我也笑了,在心里笑的。

我甚至有些喜欢让她看到我出丑的样子,被别人引为笑话时候的样子,那样的我对于她跟真实些。

这天,语文老师每人发了一本作文本,说是要每周写一篇,我很沮丧,因为这意味着每周我又不得不从作文选里抄一篇了。这么多年,我唯独不会写考试作文,每次都写的很糟糕,它总是要求引用什么例子,还有什么引用名人优先,引用外国人比中国人优先,我又不崇洋媚外,我老引用外国人干嘛。

无奈归无奈,该抄还得抄,毕竟寄人篱下。

老师规定外面封皮上的名字必须写好,这本她要保留的,她说要留个纪念。

我立马想到了让田原帮我写名字,虽说我的字不错。我一听到“纪念”两字,我就想到了她,那两个字有些令人伤心,有些无可奈何。我怕纪念,一旦用现在的日子纪念了过去,那么现在的日子对于过去算什么,算后记?算目录?还是算标题?未来的纪念对现在又算什么?纪念曾经的纪念?

田原欣然接受了我的请求。

她又说:“我感觉你的字比我的要好,我不能白给你签,你得替我写上我的名字。”

我拿过本,想用我学过的最美好的字体,简单的几个字,竟然有些颤抖,越想写好越写不好,像是我多年来写过的最难的几个字,笔尖一会儿沉重重的,怎么挪都挪不动,一会儿轻飘飘的,想收回都收不回来。我有些失望,不仅仅是因为字。很久,写完了。

然后交给了她。

她凝视了一会儿,我凝视了她一会儿。她轻说:“不错啊,挺好。”

这更加重了我的失望。

她看过我的字,也能对比出来。

我苦笑,希望哪怕她埋怨我一下,打我一下也好。有时候批评是一种拉近,赞赏反而是一种疏远。

但她始终没有这样做,我感到了那层无形但坚实的隔阂。虽然一闪即过,但我还是感觉到了。

我装的很平常,不想让她看出我失望的样子。

我的名字也写完了,我拿了过来,很美的字,字体工整匀称,我为我的名字感到骄傲。

接着之前的失望烟消云散,不翼而飞。

我不知道我是聪明还是笨,是敏感还是小心眼儿,反正是个不靠谱的人。

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表露出来,要不田原以后一定会不理我了,谁会愿意跟一个没事就自恋加自嘲的人在一起呢?

可见隐藏的确是个不错的后路。

当我接过本子的时候,我又想到了,是老师要纪念,没说给我,合着刚才我演了一个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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