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玉……我们……我们该怎么办?”止菱瑟缩在凝玉后面,颤抖着问:“我们会不会死?”
“他们不会杀咱们的。”凝玉指了指脑袋:“我早说过他们是京中权贵的侍卫,若是想杀咱们早就动手了。”
“那咱们为什么要跑?咱们现在跑了,惹恼了他们,抓到咱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止菱说着抽噎起来,晃了凝玉胳膊道:“这都是山路,咱们逃不掉的,不如趁早回去,有话好商量,否则被他们抓到一定会吃苦头。”
凝玉恨铁不成钢的摇头,心说自己当时真是鬼迷心窍了,就该把她撇下和那帮男人在一起,突然她听到声响,赶紧按住止菱的脑袋叫她低头,自己则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任何细微的动静。很快,她就确定自己是虚惊一场,只是有野兔跑过而已。
“凝玉妹妹,你倒是想个办法啊,咱们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啊……”止菱急躁的说。这时就见凝玉冷冷的一笑,眼神阴郁:“究竟谁是猎物,谁是猎手现在还未可知呢。”她随手掰下一个指头粗的树枝,递到止菱嘴前:“张口,叼住它。”
“为,为什么?”
“当然是怕你乱出声!”凝玉道。止菱不敢违抗,默默的按照凝玉的吩咐咬住了树枝,这时她看到凝玉猫着身子要往前爬,吓的一把抓住凝玉的胳膊,惊恐的看着她,那眼神分明在问,你要去哪里?
“你在这里等我,不要出声。”凝玉冷静的说:“我要去打猎。”
打猎?不等止菱反应过来,凝玉已经钻出了树丛,快速的向逃来的方向返回了。留在原地的止菱,吓的靠着树干,抱紧双腿祈祷快些有镇国公府邸的人来救自己。
凝玉花了很久才慢慢的移回自己来时乘坐的马车处,她靠在车厢后面,深吸了一口气后,探出半个脑袋看到一个蒙面的男子坐在石头上,不耐烦的用刀抽打着身旁的蒿草,看得出十分不耐烦。她满意的一笑,匍匐着身子钻进草丛中,一寸一寸的移动着身子,接近那个没有防备的男子。
他比她好大许多,还有武器,如何制服他,是她首先要考虑的问题。
凝玉静静的等待机会,看准他用刀抽打蒿草的动作,拾起一个拳头大石块,看准机会,对着他的手腕打了出去,正中他右手。他啊的一声,手本能的松开,长刀扑棱一下掉到了地上,她则立即扑过去,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拾起长刀窝在手中。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刀刃已抵在他的喉间了。
他愣住,惊恐的看着那柄刚才还在自己手中的长刀:“别杀我……别杀我……”
凝玉站起身,冷笑道:“没想到我会杀个回马枪吧。公子您大意了。”
他的确没想到她竟然有胆子敢回来反击,毕竟女人受到围攻首先想到的是逃命,所以他才会命人无追,而放松了这里的警惕:“有话好好说,不要动刀动枪的……”
“把脸上的黑布摘掉,你们看过本小姐的容貌了,本小姐也要看看你这猴崽子长什么样!”见他不动,凝玉手上一用力:“想死是不是?”
“慢!我摘就是了!”他没有其他的选择,一咬牙摘掉了蒙面,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因为心虚,他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微微低着头。
凝玉愣怔,吃惊的道:“独孤烨诚?怎么是你?”
烨诚听到她叫出自己的名字,不知为什么欣喜压过了恐惧:“你认识我?”她怎么会记得自己呢?
“你这杂碎!”凝玉却全无笑意,这个曾经逼死过他的凶手,现在竟然又来害她,蹭的一下,满腔怒火都被点燃,刀刃不禁又往他脖颈上贴了贴:“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烨诚不知为何凝玉会对自己有这么大仇恨,但看她的冷酷绝不像是吓唬他,不禁怕的心肝肺都颤了颤:“我,你听我说,不是我要害你的,只是听世子的命令做这件事的,和我无关呐!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你也……你也……”
“我也如何?”凝玉眯起眼睛,玩味的说:“王爷的庶子半夜掳劫公爵之女,被人杀死又有何辜?”其实最开始说要杀他,只是气愤而已,但是现在自己说的几乎话倒是提醒了自己。如果自己真的杀了他,又会怎么样呢?
为什么她对自己又有这么大的怨仇?烨诚想不明白,他只是奉命做这件事,如果这么搭上性命未免太不值了:“曾小姐,你要算账去找世子好了,我是无辜的啊……真的……”
“他想做什么?”
“他说把你绑架到这里,再带你去前面的破庙里,等明天早上他亲自送你回府……就说,就说你一晚都和他在一起。”烨诚实话实说,不敢隐瞒:“这样的话,你就非嫁他不可了。”
凝玉拧着眉毛:“亏他想得出这样的馊点子!”
“曾小姐,世子殿下是真的喜欢你。”烨诚恳请道:“他绝没伤害您的意思,我们也没有,真的。所以您千万息怒,不要生气。”
不生气?怎么可能?上辈子有个黏住她不放的独孤烨诚,迎娶她利用完曾家后就将她抛到一旁。现在又跳出一个独孤烨岚,也是誓不罢休的态势。她怎么净招惹这样的人?她恼:“你回去告诉独孤烨岚,他在我眼中就是个毛孩子,叫他五年后再来找我罢!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对外说,但如果他再找我麻烦,我一定会将这件事告诉父亲,让他上奏请皇帝裁决!”
反正嵘亲王很快就会薨逝,独孤烨岚再敢惹自己,真的将他过继到云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