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留着你是祸害……”凝玉举高长刀,作势就要砍下。结果谁知道,烨诚见刀锋劈来,竟双眼一翻,栽倒在地,晕了过去。凝玉俯身试了下他的鼻息,发现他还有气,不禁恼道:“真是个废物,不过就算是废物,也得给你点教训……”
烨诚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猛的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却见曾凝玉正用他的衣摆擦刀上的血,他张开疼痛的首先一看,只见手心上用刀刃划了几道深深的伤口,组成的一个‘玉’字。
“疼,疼——”烨诚捂着手掌,疼的满地打滚。
凝玉居高临下的笑道:“我要你永远带这个伤,每当看到就记得今晚,你胆小如鼠,被一个女人吓到昏厥。最重要的是,我要你记得,曾家的人,凭你,永远惹不起!”
烨诚捂着手掌,痛苦的伏在地上,因为害怕不敢发生哭声。为什么这个女子年纪不大,却这么狠绝,她除了漂亮点,还有哪点值得男人动心。世子真是疯了,竟会看中她,逼迫自己协助他,还连累了他。
凝玉看着跪地不起的烨诚,心说他应该记住这个教训了,不会再来招惹自己和曾家了。如果像烨诚所说的,世子是想让造成她夜不归家的现象,再污蔑她的名声的话,她现在最需要做的是尽快和止菱归家,让他们没有其他的借口生事。
现在的烨诚不会给她造成危险了,凝玉便抛下他,折返回去找止菱,可是到了止菱栖身的大树,发现原地空空如也,根本没有止菱的影子。凝玉气道:“都叫你不要乱跑了,又去哪了?不是叫野兽吃了罢!”
夜已深,森林中偶尔有飞鸟扑着翅膀飞过,扑啦啦的带起树朵落叶,更显阴森。
“止菱——曾止菱——”凝玉顾不得了那么多了,就算自己的呼声会引来嵘王府的人。但是如果止菱在他们手上,确认她平安无事,哪怕还和他们谈判,她也是愿意的。可是自己的声音仿佛湮没在了空旷的树林中,除了黑暗外,没有声响回应她。
“曾止菱——你在哪里?”凝玉放声大喊:“你快回答我——”寻了许久,仍旧毫无线索,凝玉垂头丧气的回去找烨诚,却发现烨诚也不见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
“人都去哪里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眼看天就要亮了,凝玉只得亲自驱赶着马车,回到了镇国公府邸准备凑够人手再找。
“呜呜呜——老爷,为什么止菱会遇到这种事?”芳姨娘声嘶力竭的哭喊着,扑到曾瀚涛怀中:“如果止菱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芳菲,你先不要哭了,凝玉还记得地方,已经准备带人去找了,止菱会没事的。”艾氏好声安慰道。谁知芳姨娘突然拔高声音哭道:“夫人这话说的轻巧,出事的不是凝玉,您当然可以这么说了。几句轻飘飘的安慰谁不会说啊!”
话音刚落,就应咣当一声,就见筠玉踢翻了一旁的绣墩,指着芳姨娘的鼻子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一个侍妾罢了。你该庆幸凝玉平安回来了,否则就算止菱回来,我也弄死她!”
芳姨娘一怔,不敢回嘴,只是扑到曾瀚涛怀中哭的更大声了。曾瀚涛心疼芳姨娘,便对自己的妻子艾氏凶道:“你就是这么管教儿子的吗?”
一直没说话的凝玉,见父亲这般恶劣的态度对待母亲,不禁冷笑一声道:“那父亲您是如何管教手下随从的?我们的马车车夫被调换了,随从竟然无人发觉!这帮废物,养着只能是浪费粮食。另外我们还有一辆马车,坐着玛瑙和碧珠两个丫鬟,现在她们也不见了。我们在遭受危险的时候,怎么没人来帮我们?”
曾瀚涛哑口无言。这时旁观的苏伊雪出来装好人,劝道:“就是,现在找人最要紧。二小姐,你可看向那帮歹徒是谁了吗?”
如果说出是世子所为,可是自己无凭无据,明天假如止菱自己回来了,就要承担污蔑皇族的罪名。凝玉平静的摇头:“不知道。”
苏伊雪脸色一苦:“若是遇到穷凶极恶的匪徒……恐怕……”
“啊——止菱——我可怜的女儿呦——都是娘不好,让你去参加乞巧节的宴会。但是我哪敢不从啊,是凝玉小姐命令必须去的啊……呜呜呜——”芳姨娘哭的痛彻心扉,但是这几句话有所暗指,立即被一旁站着的止源听个明白,他合拢折扇低在自己下巴处,若有所思的说道:“是啊,听到大姐会被带进宫去,我也着实奇怪了一阵呢,毕竟庶女进宫可不是常例。除非有人故意为之……”然后笑眯眯的看向凝玉:“是不是二姐?”
凝玉一怔,没想到他们会认为是自己设计绑架了止菱,这脏水竟然泼到自己头上来了,不禁恼道:“曾止源,你说什么?”
芳姨娘离开曾瀚涛,提起裙摆噗通一声给凝玉跪下,哭道:“求求您了,二小姐,您的面伤真的不是止菱弄的啊,您千万不要为难她,如果您的怒气难消就冲我来吧,放过止菱吧,求求您了——”
这么一哭就坐实了凝玉的嫌疑,连曾瀚涛都带着狐疑的目光看她:“凝玉,是谁给你的胭脂做手脚,还没调查清楚,你怎么就……”
“爹,连您也怀疑我?”凝玉气的发抖,他是如何背叛母亲,与艾姬宁纠缠的过往此刻翻涌进脑海中,就是他这种听信他人言语的个性,才会被艾姬宁蒙蔽,如果不是自己重生,那么母亲早就去世了。凝玉想到这里冷笑道:“这个家就是因为有你这种耳根子软,不懂辨别是非,被女人几滴眼泪就蒙混过去的莽夫主持,咱们家才会被人抄家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