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书啊,再过几天就是茗妃姐姐的生日了,你说我该送什么呢?真是头痛呢!”若然回转身对着侍书道。
“小姐……”侍书马上明白了若然意思,于是笑道,“礼物你不已经准备好了吗?慕吟,你听说过木瓜海棠吗?”
“木瓜海棠啊!听说过啊,我怕小世子恐怕种不活啊!”慕吟配合道。
“我种!我就种给你们看!”弋曦航虽少年老成,但毕竟还是个五岁的孩子,哪里禁得住这激将法呀。
“呵呵。这可是你说哦,木瓜!”若然用手指弹了弹小家伙脑袋。
其实若然哪有什么木瓜海棠,只是年前逛街时经过一花店,无意间瞧见里面竟有木瓜海棠,并非是特别难种的品种,只是它喜温怕寒,一般花期在三四月份,可北迁到了弋京后,花期就要延迟了,恐怕赶不上茗妃的生日,当然这只要若然稍稍应用现代知道就可以搞定了。而这一做法在现代看来是极为普通的,在古代恐怕就成大学问了。
“我怎么找你?”见若然要走,小家伙才反应过来自己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小家伙,你是要和我约会吗?”若然调笑道,“明天这个时候,老地方,不见不散!”打出一个响亮的响指,若然带着两个丫环离开了,只留花丛中出神的弋曦航。
“父……父王!”出神的弋曦航没有注意到弋鸿宣已经来到了他身边,慌忙请安道。
“你的警觉性降低了。”弋鸿宣冷冷地说,果然不是一个可爱的父亲。
“是,父王。”弋曦航收敛了之前的可爱,转而换上了一张冰霜般面孔。
“你在怪我?”虽然是问话,可语气却无比肯定。
“孩儿不敢。”同样是丝毫听不出语气的答话。
“只是不敢吗?”弋鸿宣突然喃喃道。
“什么,父王?”弋曦航没有听真切,不得问道。
见弋鸿宣并未有说下去的意思,小家伙突然想起什么:“父亲,刚才那个人,她……她可能不清楚府中的规矩。”
弋曦航知道自己父亲有规定府中除了他和自己没有人可以擅入含嫣园,他突然很为刚才那个女子担心。
“哦,是吗?”看到自己的儿子竟为一个才见过一面女子求情,弋鸿宣不禁望了望若然离去的方向,似乎想从中看出些什么来。
“父亲……”
“明天,不要将这里弄得太乱了。”弋鸿宣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若然为弋曦航选了四个品种的木瓜海棠:满堂红、长寿冠、一品香、日月星,是两红、一浅红、一白的搭配。将它们移入特制暖棚栽培,终于在茗妃的生日之前开出了花。
木瓜海棠喜肥,一般一年可施用三次肥,一是春季的肥,这次肥以氮肥为主,可同时施入一些经腐熟发酵的牛马粪或鸡粪。
若然将这个知识告诉小家伙,然后表示这种粗活自己无能为力。看到堂堂世子去掏马粪,两个丫环觉得很不可思议,可主子吩咐了她们不能插手,两人也只好惶恐地站在边上看着。
看来小家伙果然很在乎他的母亲,可为什么弋鸿宣不允许他们母子过多地接触呢?这个男人还真奇怪。若然如是想。
茗妃的二十二岁的生辰终于到了,由萌妃出面为她过生日。生日当天若然命人送去的不过是金银珠宝这些俗气的东西,而她自己也恢复了俗气的打扮。
“孩儿给父王、母妃请安!”虽然是这家宴,小曦航还是行了标准的跪拜礼。
“快快起来吧。”今天茗妃生日当然是她最大,萌妃也将女主的上座让给了她,看得出来萌妃的手腕不凡。
“是。”曦航慢慢起身,已然有了贵族风范。
弋鸿宣朝他招招手,道:“航儿,过来见见你的母妃们,这是萌妃、岚妃、然妃。”沐茗雪惊愕地望着丈夫,他何时这样亲热地称呼过自己的儿子。
“萌妃娘娘好,岚妃娘娘好,然妃娘——”小曦航一一拜见,却在抬头看到若然时止住了。对,虽然若然此刻做粗俗无比打扮,但他还是认出了这个被自己当作“花匠”的女子,她竟是自己父亲的侧妃!
“娘娘好。”小家伙倒也聪明,马上反应过来了,此时的确不是认亲的时候。
“真乖,吃糖吗?若然笑着拍了拍曦航的头,从衣袖出取出一块自制的巧克力道。
不想,却遭到小家伙无情的白眼,的确,古代的小孩早熟,特别是这个小孩,若然似乎忘了这一点。
“母妃,孩儿为您准备了礼物!”曦航离开若然,不由地望了一眼自己的父亲,他一定知道那个人是自己的侧妃吧,可为什么……
“是吗?王爷……”沐茗雪很高兴,儿子从未亲近过自己,自己每次过生日他都不在身边,就更别提准备礼物了。但是否能接受礼物,她还是要征求自己丈夫的意见。
弋鸿宣闭了闭目,示意可以。若然这才发现,外人口中儒雅亲善的六王爷在自己面前却始终绷着一张冰山脸,极少有明媚的笑容。这又是为什么呢?
曦航的礼物是一盆错落有致的海棠插花,若然曾在东京学过一段时间的插花,这个手艺还算过得去。
“好美!”一向说话不多的萧沁岚不由地赞道,能被她赞美应该说是十分不容易的吧
“航儿……”沐茗雪眼中竟泛起了激动的泪花。
小曦航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若然,若然也朝他鼓励地竖起了大拇指,却没有觉察过不远处一道深邃的目光。
“王爷,航儿他……”茗妃一脸热欣慰地望向弋鸿宣,却见他的心思似乎在另一个女人身上,身形不由地一滞,却又马上恢复了甜蜜的笑容。
“岚妹妹,小世子真是聪明能干,怎能不教人喜欢?”蔚舒萌似无意地对萧沁岚道,只是话中意味颇是深长。
“是啊,世子很能干。”萧沁岚亦文不对题地答道。
然后两个女人相视一笑。聪明如若然,当然马上反应过来这两个女人原来是在暗示弋鸿宣对小世子不够关心。想到这几个女人都这样大肚,还为别人的儿子说话,若然真不知该替他们悲哀好,还是该感叹古代三从四德教育的成功好。
“航儿,想要什么奖赏呢?”弋鸿宣显然是听到了两个女人对话,了然地笑了笑,对曦航道。
“孩儿……孩儿……”曦航似有退缩,用眼角轻瞟若然,接受到鼓励的眼神,终于继续道,“孩儿,可以去‘雪棠居’吗?”
弋鸿宣似乎早已猜到了这一点,笑着点了点头。若然倒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弋鸿宣笑,不觉有些失神,明明不及潋晨的绝代风华,却有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逼人气势。只是他待人都是这样冷情的吗?连他的儿子都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