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延字。
千妤放下手中信件:“原来真是苏沫延的字,荷玥,你好利的眼睛。”
秦荷玥轻轻一笑:“那是因为家父身前特别喜欢他的字,可是却从未亲求一副,想不到他居然为你题匾,真是好大的面子。”
千妤皱了皱眉,他信中写受人之托,说是自己救过的人托他,那便不可能是凤于銮做出的事,可是她也没有救过谁啊?越看心中越是一团迷雾,究竟是谁人搞的鬼?
秦荷玥看千妤发起了呆,轻轻地推了她一下:“公子,我心中也好奇呢,为什么你的店名要叫做千与千寻,能告诉我吗?”
“千与千寻?”千妤回过神来,思索着秦荷玥问她的话,她轻轻一笑:“这里有一个故事……”千与千寻是她在二十一世纪之时曾经看过的一个动画故事,在不知不觉中她忍不住用这个名字做为店名,是因为她觉得她就是那个掉落另一个世界的“千”……
因为心中太过好奇,即使店中再忙,千妤也放下手中的事,决定前往赴约,不仅仅是因为想要知道究竟自己曾救过谁,也想见识一下当朝的名士,好歹人家也无偿的为你题匾,照秦荷玥的说法,他的字可是值千金啊,这样也大大提高了店的知名度,唉,有一个做生意的老爸,没什么好让她学的,就是市侩的习惯少不了,千妤笑眯眯的轻抚着手中晶亮的牌匾。
芦湖位于京师的边郊,路途颇远,吃过午饭千妤便顾了一辆马车晃悠悠的出发了,已是初夏,天气越显得炎热,正午时分正是烈日高照之时,坐在马车中,千妤撩起车上的帘子,与车夫同坐于车前,虽然日头高照,可是有清风送爽,千妤还不觉得酷热难奈,尤其是在这个未受污染的古代,空气显得格外的清新,风景特别的幽美,路边的树木已荫荫绿绿,野花也边这夏日添上了一番色彩,坐在车中倒不觉得是在赶路,像是在沿途赏景,就这样摇摇晃晃的前进着,不知不觉得千妤靠着车棱,打起了盹来。直到到了目的地,车夫的叫唤才把千妤喊醒。
跳下了马车,千妤伸了一个懒腰,顿觉精神百倍。
付过了车钱,千妤便顺着车夫的指示慢悠悠的向着芦湖清水边走去。
芦湖之中摇弋着蔓长的芦苇,此时已不再是芦花盛开的季节,可是成片的苇梢依旧婷婷玉立,犹如等待检阅的千军万马,偶然间飘落的白絮,更让整个芦湖弥蔓起一丝柔软,如果是芦花盛开这里一定是漫天的“飞雪”,铺天盖地的状观景像吧。
文人雅士就连居住的地方也是如此的雅致。
向前走着,却一直没有看到苏沫延所提到的草屋,只是芦湖芦苇延绵,一时看不到边际,千妤心中也不甚着急,依旧跺着轻闲的步子,观赏着这难得的景致。
轻风吹过,吹着芦苇哗哗作响,荡漾着别样的气氛,仿佛这是在炎朝一年多之中最写意的一天吧。
才走着,空气中飘过唏唏刷刷的声音,像是什么动西在空气中舞动时发出的声响。
千妤寻声而去,还没有看到声音的来处,已在阳光的照耀之下,闪过了数道的光影,在穿透过阳光闪在了她的脸上。
像是有要在舞剑?带着一丝疑惑,千妤拔开眼前高过头的芦苇,一片空地尽显眼前,只见白衣亮剑,长发飞动,一个人在这空野之处凭空而舞,人似骄龙,动似轻絮,剑若云带,竟舞出了一片惊鸿天地。
千妤没有出声,舞剑都也没有发现她,于是千妤抱臂而观,舞剑者身姿柔和,柔中带着一丝刚劲,舞出的剑势隐隐中透出一种难言的味道,剑是剑招,却不带凌历的杀气,这人是谁,千妤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会在芦湖边上舞剑,其非此人正是苏沫延,千妤心中一亮,这才明白那剑势中透出的味道正是那儒雅之风,不会错了,苏沫延以他的字群傲天下,必会以字为剑招更秀出它的风采。
此时舞剑者一个旋身,剑指苍天,颇有冲入天际这感,千妤忍不住的叫了一声“好!”
舞剑都闻声驻足,转身看向千妤,两人的目光接了个正着。
星眉剑目,眉间苍劲,宇中含傲,好一个儒中带刚的男子。
那人看着千妤片刻,双目带着思量,眼中尽是似笑非笑的倨傲,却不是高人一等的轻慢,只是他贯有的气质。
千妤对着他淡淡一笑,只是一个照面,千妤便肯定了他的身份,定是名士苏沫延。
“好在哪里?”男子也轻轻淡笑。
千妤心中一恙,好便是好了,那还有什么好在哪里?可是她却心知此男子必是不喜庸人附合,存心刁难。
她微微一笑,心中却想起了以前看过的武打影片,文人剑客往往以自命风流,心中更觉好笑:“好在书中有剑,剑中有书!”她笑盈盈的答道。
那男子一愣,脸上颇有巧遇知音的欣喜。
千妤心下更是好笑,继续说着武侠片里的对白:“书法之道,适宜修身养性;剑术之道,用于强身健体。性质一文一武,器械一软一硬,原是南辕北辙,可是事实上并非如此,剑术讲究点刺挑抹劈撩,书法运用点横竖撇捺折,而二者达到登峰造极之时,亦可相融,剑即是书,书即是剑,每一个字,每一笔划,都可转变为剑术的脉势。字练的越精,剑术掌握的也就越透彻。练剑即练字,练字亦练剑,器械虽不同,心法实相通。刚柔相济,完美统一,相辅相成,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