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妤的一席话像是拔动了男子的心声,他仰天长叹:“书剑合一,天下能做到的又有几人,我书法虽已具初形,可是剑招却是空舞,公子却凭粗粗一瞥,便可观全貌,点其精髓,我苏某闻之汗颜!”
千妤听罢,心中笑意满溢,不自觉竟喷笑而出,自己几句依葫芦画瓢的话,却引得这人对天空叹。
千妤的笑让男子有些愤怒,他看着千妤双眉紧皱,眼光凌历:“公子为何发笑!”
千妤顿觉失态,知道此举甚没礼貌,可是却依旧难掩心中笑意,她拱手道:“其实我并不太看得出公子剑中意义所在,只是觉得剑招优美,独具风格,在这芦湖之上舞剑,心下猜测公子为苏学士,公子如是问,小可却不知如何回答,便依着公子的长处胡侃一番,不想说入公子的心中,其实公子只是为了两个字:孤独,因知音难求,无人理解、无人相悟的孤独之感。便一派唯斯人,吾与谁归之姿!”
千妤的话结结实实的让苏沫延愣在原地,随即哑然失笑:“公子好厉害的嘴,好犀利的言词,说得苏某汗颜不已,不错,本人向来自傲,想不到却给人以咄咄逼人之态,今日公子一言,这才恍然大悟,点醒苏某。却不知公子是……”
千妤淡淡而笑:“在下千妤!”
苏沫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千公了,苏某真是失迎,来,请草堂上坐!”千妤的话彻底嬴得了苏沫延自心底深处的敬重,也由此可见苏沫延乃心胸豁达之人。
随着苏沫延向前走,在芦苇深遮隐处有一座草堂,全是干涸的芦苇编扎而成,千妤一哑,这样的屋子遇到了狂风暴雨怎可安然无恙。
苏沫延看出了千妤心中的疑惑,爽然一笑:“公子别看这草堂皆是茅草而成,可是却是实木所建,只是为效仿文人雅士,吹毛求疵,让草堂实至名归,因而在外围裹上芦苇草皮,让公子见笑了。”
千妤轻轻一笑,并不多说,随着苏沫延走进了草芦。
草芦中只有一名老者,年约五六十岁,正在烹煮着茶水,一见到苏沫延,他仅是抬头轻轻唤道:“公子!”便又低下头烧起了水。
苏沫延引着千妤走到屋中几张简陋的竹椅坐下,那老者端上了茶水,便又安静的坐回了原地。
千妤双眼在屋中四下打量,心中暗自嘀咕,苏沫延也算是一代名士,居然住的地方就这样简陋。
像是看懂了千妤的心声,苏沫延淡淡一笑:“返璞归真才能最真实的感受大自然的天然情趣。”
“也算是锻练心志吗?”千妤笑道。
苏沫延轻笑道:“算是吧!”
千妤的眼睛不再周游:“千某此次前来,也是因心中好奇,究竟是谁人请苏学士为鄙店题匾?”
苏沫延微愣了一下:“千公子不知道吗?”
千妤笑道:“我若是知道就不来问苏学士了。”
“可你不是请我为公子题匾之人的救命恩人吗?”苏沫延这才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千妤尴尬而笑:“可我就是不记得我有救过谁的命!”
苏沫延迷惑的看着千妤:“公子真是谦逊,居然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放在心中,公子所救之人也算是朝中权贵,因与我交情菲浅,而我更是敬仰千公了在他人危难之时的侠义心肠,因此便一口答应。”
“朝中权贵?”千妤这下可算是摸不着头脑了,有过这碴事吗,怎么她心中一点印像也没有,如果说自己是一个菩萨心肠的人,常常随手这么一做,就帮了一个人也就算了,可是这辈子做过的好事也算是屈指可数,什么时候无意中救了个大人物,她居然不知道。
“会不会是托你办事的人说错了?”千妤迟疑片刻问道。
苏沫延思量片刻:“公子可是曾在凤于候府做过事?”
千妤点了点头。
“那公子可是在集市西区开了家店,明日开业?”苏沫延又问。
千妤又点了点头。
“那么公子的店名可是千与千寻?公子可是姓为千,名为妤?”苏沫延又接了一句。
千妤这下垂下了脸:“那就是没错了,可是我真的不记得我救过这样的一个人物,苏学士,你就明说了吧,他是谁,长相如何,也许我能记起一二。”
苏沫延想了想:“托我办事之人,只是请我在公子订制匾牌的店中,直接题字,并未交代其它,若非我多事,今日本不会相见,或许他不想让千公子知晓,若是我轻易冒言,恐怕会损了朋友之情,难言这处,请千公子包涵。”
千妤叹了一口气,知道不会再从苏沫延的口中问出些什么来了。
苏沫延笑了笑,轻轻的咳了一声:“公子千万别放在心间,报恩之人必是感激公子之恩,却又不好表明身份,因此才这般神秘!”
千妤耸了耸肩,好像她才是救命恩人,她反倒像是被救的人打处打听那人的身份,真是无聊至极。,算了,不说就不说吧,反正得好处的也是她,管他是不是报错恩,找错人的,自己就当不小心占了便宜便是。
看着千妤释然的面孔,苏沫延轻轻一笑:“今日相约之意,公子不会忘了吧!”
心中不快的千妤怏怏说道:“原来还想做交换条件,现在不想说了!”
千妤突然孩子气的说法让苏沫延愣在当场,竟不知如何接话。
千妤却突然转目笑道:“和你开玩笑呢,其实这个店名的确是有一番特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