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后悔了?”岳人柏用鼻尖轻轻磨蹭她发丝,香,清香,沁入心脾让人心神荡漾。
意识到不该有的情绪,骆晶晶忙收回目光,摇头道:“没有,不后悔。岳城主,快带我离开这里!”咬咬牙下决心,只要离开就好,时间会冲淡一切,她会将“狼堡”忘掉。
唇翘,她的心思再明白不过,但岳人柏却黑心不点破。轻功快疾,将黑幽幽的“狼堡”甩在身后、越来越远,直至淹没在漆黑夜色中。
“岳家城”与“楚家城”规模一致,布局完全相同。
中原每一座大城池均有一位城主掌管,流传,当年为寻求统一,建造城池时均选择相同构造。
若说唯一不同的便是“岳家城”灯火通明,比“楚家城”更添活力。
跟在岳人柏身后,母子二人借着通红的灯火打量。如果“狼堡”是座威严陡峻的堡垒,那么“岳家城”便是和谐宁柔的天堂。
“狼堡”树多、草多,花少。“岳家城”树多、草多、花更多,繁花簇绵一片祥和,就连摆设装饰都典雅得很。两个极端、两种不同。
陌生人走进,城中下人非旦不为惊讶好奇,反而献上十二分敬意的微笑,这令母子二人觉得怪异。那笑容蕴涵它意,浑身别扭。
穿前厅,将二人直接领入待客厢房,岳人柏推开居中的那扇门扉。
母子二人随进,这是间女性气息浓郁之所。
简单交待几句,岳人柏转身,抛下“告辞”二字潇洒而去。
下人领母子二人前往浴所,将所需物搭在架上、搁在矮凳上便退身离去。
身心彻底放松,骆晶晶着实舒口气,同儿子双双除衣泡入洒满花瓣的水中。
“岳家城”浴所无法与“狼堡”相比,但却不同。“狼堡”只有两座浴池,私用。而这里却并列排着十座,好似用得人较多,只有中间最大,以目估算,长五米、宽三米差不多。
净身没多久,属于女子特有的轻微脚步于外响起。
心下一紧,骆晶晶习惯性沉身,只露头颅在花瓣中间。
骆烈瞅着门扉傲然而立,仿佛此处便是自家。
门开,一抹淡粉色与赤色相间的倩影走入。
“哇……”骆晶晶站起身,低叹,直愣愣瞅着进来的女子。老天,真美……美艳至极!
女子定在门口,面露惊讶,怎地浴所内有两名陌生脸孔?惊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厌恶与薄怒。反手阂门,快移莲足上前。
骆晶晶不解她怒从何来,一时间没有反应。
“你们两个,滚出我的浴池!”女子看似美得惊人,却是副火辣性子。青葱玉手指着母子二人的鼻子,弯眉微蹙。
骆晶晶先是一愣,而后晓得原来所沐之地是人家专有物。尴尬,脸颊燥红,启唇想说什么,却被儿子抢先。
“啪!”清脆一响,骆烈拍开女子指来的手。他离池边近,女子之手在鼻前晃动自然让他火大。“别用你的脏手指着我们!”虎目迸射冷光。
女子哪见过孩子家家这么吓人,往后退步,心惊肉跳。
“烈儿!”骆晶晶从后头抱住儿子,脾气又上来了,这里是“岳家城”,不是“狼堡”。
女子很快恢复,抬手瞅着红了的手背,红与白,煞是夺目。弯眉蹙紧,将退回的步子补上。“臭小子,你敢打我?”哪里来的野种,敢打她,不想活了?
“打你怎样?”骆烈把头一扬,眸温急冷。
“烈儿!”骆晶晶头痛,忙捂住儿子的嘴打圆场,对女子陪笑道:“姑娘,对不起,我不晓得这是你的浴池。”
见她只道歉不离,女子瞪起美目,出口恶言:“知道还不快滚,等什么呢?”
哪容得下有人对娘亲无礼,骆烈双目激荡犀利,挣脱开骆晶晶,甩起拎在手里的毛巾笔直朝她抽去。
“啪……”毛巾与肉相击,不偏不倚抽上她侧颈,白颈上立即烙下道刺目红痕。
“啊……”女子惨叫,反射性手捂颈。力道太猛,以置于身子踉跄一大步,胸前衣襟湿去大半。痛痛,火辣辣的痛!
掩唇,骆晶晶呆若木鸡,大脑嗡嗡作响。老天!
“疯女人,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再让我听见侮辱的一个字就淹死你……”骆烈双手揪着毛巾左右两端抽抽哒哒,有种拉扯皮带即将施暴的感觉。
女子整张艳丽容颜气红,捂颈发抖,恼怒转头瞪视猖狂之人。奶奶的,才多大的小屁孩便懂得叫嚣?
战事一触即发,骆晶晶想歇事宁人,才进城不到一个时辰便形成对立结下梁子,对他们、对岳人柏来说都是不好的。“烈儿冷静,这是人家的浴池,咱们理当离开。”边说边伸手去拿毛巾,这东西太有杀伤力,必须除去。
骆烈想法刚好相反,隔开她的手,不如她愿,瞪道:“客比天大,凭什么?”
闻言,女子狠跺脚,下一秒跳进水里怒喝:“滚出我的浴池,否则后果自负!”没人敢对她这般无礼,在“岳家城”谁不让她三分、忌她三分,偏偏眼前的小子不将她放在眼里。
“办不到!有本事你脱光了现下就洗,否则要滚的人是你……”骆烈哪理她这么多,天生傲骨绝不低头,鄙夷尽露。
“你你你……”女子抓狂,在水里跳脚。
骆晶晶傻眼,战况连过度都没有,直接走向白热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