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我没有!”骆晶晶失口否认,下意识推他一把。面红如虾子,儿子怎能说出这种话?羞死人!
“没有最好,你不是要离开狼堡吗,明儿个他就滚蛋下山了,早点睡。”骆烈撩动湿发,直勾勾瞅着她的面部表情。
闻言,骆晶晶心一沉,退缩一闪而逝。离开,一定要离开,既然决定就不能反悔!
哼……心底冷哼,骆烈黑瞳掠闪流光。娘的小心思不难揣测,只是,某傻子不懂。试探结果再明显不过,有心吃味却无心维护。
入夜,“狼堡”内静悄悄,骆晶晶拉着儿子蹑手蹑脚向门靠。无可归整之物,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叩、叩!”门敲响。
喝……骆晶晶吓得差点叫出来,忙缩回碰上门板的手,脸色大变。
“夫人,你睡了吗?”婢女试探性的嗓音于门外响起。
骆晶晶忙落坐于桌前,定定心神,“还没有,进来。”
“是。”婢女推门而入,手里端只托盘,托盘上搁着碗盈亮亮的液体。“夫人,这是膳厨为你熬制的参汤,请趁热喝。”
“谢谢。”骆晶晶温柔一笑,不情愿接过。
“你可以走了。”骆烈清冷的嗓音如幽魂般响于婢女耳畔。
婢女吓一哆嗦,有点结巴的道:“我、我等夫人喝完收走碗盘。”浑身汗毛孔倒竖。
“滚……”毫无预警,骆烈脸阴下,嗓音也低沉森寒好几分。
见状,婢女惨叫,不敢再多呆一秒,如老鼠见猫般拔腿就跑。呜呜呜,少堡主好凶……
“呸!”骆烈朝敞开的门啐了一口,想监视他们,没门儿!
骆晶晶忧心重重瞅着外头的夜色,收回目光不确定道:“烈儿,咱们……能走成吗?”
音刚落,未等骆烈回答,一阵小风从二人面与面间掠冲而过,将开启的门扉并合。
心下大惊,骆晶晶火速仰头望,风势从头顶传来。不看不要紧,看了当下脱口而出:“岳城主?”
又是他!骆烈不爽,胸腔内凝聚闷气,吊着眼睛冷冷瞅着上方悠哉之人。
岳人柏侧倚在房梁上,俊美的多半侧面掩映在烛光下淡雅脱俗,纤长睫毛眨动,迷魂桃花眼盈闪柔波。无视骆烈不满,径自把玩黑丝向骆晶晶打招呼。“晶晶……”
“岳城主,你怎么?你几时上去的?”骆晶晶起身离开圆桌拉大视野,他位于正上方稍偏一些。无声无息跑人房里,还爬上房梁,这也太……太……
“呵呵……”低哑发笑,岳人柏潇洒飘落,洁白衣摆飘扬。落地,发丝根根柔顺垂落,说他似仙一点不为过。“有我在你还怕走不成吗?”
骆晶晶喜上心头,上前一步激动道:“真的?”正愁走不了,现他来刚好帮忙。
“当然,为此我特地从岳家城赶来。”说着,岳人柏长臂一伸,揽住她腰带进怀。她“投怀送抱”,嘿嘿,省得他再弯腰往前够……
暧昧、亲昵,骆晶晶反射性抵住他胸膛推搡,除苍狼、楚钧天外对其他异性敏感排斥。连推几下发觉文丝不动,当下羞怯道:“岳城主,放开我……”
“不抱着你要怎么离开?天这么黑,莫非你想走路下山?”岳人柏巧妙言语,顺势将她揽得更紧不紧不松。嗯,小腰真纤,赞!身子香软,再赞!
闻言,骆晶晶立即停止推抵,脸羞红,垂下眼皮尴尬道:“哦哦……谢、谢谢……”丢人,她多想了。
骆烈双拳握于身侧“咯、咯”作响,王八羔子,摆明吃她娘豆腐!娘可真好骗,这也信,还向恶人道谢!借口好,让他想发作都不成。
岳人柏斜扫要怒却压着火儿的骆烈,眼神仿佛挑衅、仿佛调侃,“小狼崽,自己爬上我的背。”说罢,打横抱起骆晶晶。啧,真轻,没几两肉。大野狼怎么喂得,明明伙食不错怎地不见长分量?
虽为带她走,但骆晶晶还是红了脸,搂住他颈项,垂首。
借烛光打量粉嫩美颜,岳人伯心痒痒的,多美的人儿,大野狼怎啥得让她受多年苦。
他色眯眯的模样气煞骆烈,像只兔子蹦上他身,双手狠揪住他头发、双腿狠夹住他腰,粗吼狠窜入他耳朵。“妈的你走不走?”
“啧……”岳人柏啧声,头后仰、头皮又窄又麻、腰酸痛,小狼崽真狠呐,再把他头发扯下来!
见状,骆晶晶忙覆住儿子手背,急道:“烈儿快放手,不得无礼!”头痛,儿子就像火药筒,随便扔个火星就能爆上天。
不理会她娇斥,骆烈恶狠狠吼:“走不走?痛快点!”该死的阴阳人!
“走走,当然走,你先松开我的头发,不然吃痛可没办法施展轻功。”岳人柏桃花眼里涌现晶莹泪花,并非装,真得很痛,小狼崽出手只重不轻。
“哼!”骆烈气愤愤甩开他头发,恨得牙痒痒。若非不是有计划在,他早扯掉头发让阴阳人当秃子!
一滴眼泪悬于眼眶要掉不掉,岳人柏心生一计,晃着痛楚脑瓜可怜兮兮的对骆晶晶道:“帮我试下眼角把眼泪弄下来,我腾不开手。”
骆晶晶只盼儿子不要喷火,如他所愿轻拭。
呸,借口!骆烈心中大骂,放娘亲下来不就行了吗,什么腾不开手!
胸前抱一个、背上背一个,岳人柏翻窗隐身于漫漫黑夜。
一心想走,当真的离开“狼堡”骆晶晶心却疼,酸楚上涌,自然流露,有种离开居住多年的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