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的头低的更低了,还真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在认真地向大人忏悔者,希望大人能够宽宏大量,放他一马。
而此时,南宫澈并未真像他嘴中所言那般,在忏悔,而此时他漆黑的双眸中,闪现却是带着一抹邪恶笑意的光芒,他的唇,亦是不自觉的在低头时,微微向上扬起。
上官夕颜看了一眼手中所拿的薰衣草,对于南宫澈的恶作剧,她是亲身体会过,又哪里不知道,这个南宫澈是何许人也。
“既是如此,澈儿又不是故意的,本王就做个好人,不如绕过澈儿如何?”
这一次,她是对着白子画如此说的,白子画冷冷的盯着南宫澈,转而华眸一转,望向上官夕颜,眼中的冰冷,似一把钢刀,直射向上官夕颜。
“白君你看如何?”
她嘴角含笑,笑得完全没有一点城府,干净的就像冬日里天空中所落下的白雪,不带有一丝污渍。
风扬起白子画的秀发,在他绝美的容颜上轻轻抚过,白子画的唇,始终紧闭,而后淡淡道:“既是王爷替南宫君求情,那臣伺自当无话可说!”
说罢,他拂袖便要离去,却被上官夕颜伸手一把抓住,白子画转身,冷冽的眸光一闪,很显然对于她此时拉住他的手腕,很是不满。
“本王说让白君饶过澈儿,可没有说过,本王会绕过他!”
本是低头暗自在偷笑的南宫澈闻言不由抬眸,嘴角与眼中的笑意都未有褪掉。白子画更是一愣,有些莫名的望着此时笑得一脸如三月般灿烂的上官夕颜,浓眉微蹙了蹙。
此时的上官夕颜,无疑就像一朵带着剧毒的黑色曼陀罗,妖冶,却夺人眼球,勾人心魄。嘴角向上扬起的同时,眼中神色微微一变,冷冽的寒气,完全不亚于一旁的白子画。
而上官夕颜与白子画不同的乃是,上官夕颜的冷,不止是让人单单的觉得冷而已,其中还有一些莫名的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此时南宫澈就觉得自己如同被人丢弃于冰窖之中,寒冷而刺骨,身体不由跟着一阵莫名的发抖。
“夕颜姐姐……”他疑惑的喃喃开口,脸上除了惧意,便再无其它神色。
“澈儿,上次本王就有说过,若是下次你再犯这种低级的错误,本王定不会轻饶,你可还记得?”南宫澈吞了吞口水,不敢正视上官夕颜,只道:“澈儿记得!”
“那好,那你便回去继续抄两百遍上次的诗经,记住是两百遍,且不能假手他人!若是被本王发现,再加两百,以此类推!”
“可是姐姐,为何突然让澈儿去抄佛经,姐姐也说了,此事不能怪澈儿,而澈儿会如此做,也只是为了让姐姐看上去更美,澈儿……”
南宫澈极力的为自己辩驳着,希望通过他这三寸不烂之舌,让上官夕颜能够放过他,而与此同时,也抱着侥幸的心里,能够度过这一劫,可是奈何,正当他如此计算着的同时,也如此极力反驳时,上官夕颜一个冷冽如剑的眼神,直接向他射了过去。
如此,南宫澈余下的话,悉数被咽进了喉咙而不再往外说。
“澈儿,这佛经你是抄还是不抄?”
上官夕颜眉眼一弯,笑得极为友好,却让人只觉后背汗毛直束,本就冷的天气,越发冷了。
南宫澈知道若是此时不承认错误,不接受这个惩罚,估计接下来,就不止是两百遍佛经那么简单了,他可是真实体验过上官夕颜的一些折磨人的方法。
他一双小手交叉放于身前,微躬身朝上官夕颜行了一礼,低低回道:“澈儿谨遵王爷教诲,以后不再顽皮,不再耍人,这就回去抄经书!”这时候本是伺候南宫澈的贴身书童慌乱的跑了过来,此时他额上已经布满了汗水,一脸的惊慌,在看到上官夕颜之后,更是吓得双腿一软,便趴在了地上。
“奴才该死,没有好好照看好南宫君,还望王爷责罚!”
“行了,把你家公子带回自己园子里,好生抄诗经去吧!”上官夕颜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那个随侍仆从闻言,立马道谢,而后从地上爬了起来,就与南宫澈一道往他自己的园子走去。
接下来,就只剩白子画与上官夕颜二人了,白子画神色复杂的望着上官夕颜半晌,而后淡淡说道:“王爷若是没有事情,臣伺便先行回去了!”
上官夕颜却未有回话,而是挑高了眉头直接盯着白子画看,白子画等了半晌也未见她回话,不由转眸望向她。
“本王若是没有记错,白君此时该在自己园中幽闭才是,为何此时会出现在花园中?”
“臣伺刚才说了,臣伺不过是在寻找丢失的薰衣草而已,王爷不是刚才就该知道了么?”
白子画神色淡定,并无半分做错事的神情,眸子冷冷的盯着上官夕颜在看。
“好,就算此事,事出有因,本王可以不加怪罪于你,但是本王就不清楚了,明明知道,那日在凉亭,与本王说那些话,会惹来杀身之祸,你却仍是坚持要说,到底是为何?本王经过这一段时间与白君的相处,发现白君根本就不喜欢本王,还比较讨厌,到底本王以前对白君做过什么,让白君如此讨厌?却同时又不顾性命之忧,来提醒本王呢?”
上官夕颜欺身至前,离白子画颇近,可以看得出来,白子画的眼神微微一闪,人本能的往后退。
眸光闪烁间,自然是被上官夕颜看在了眼底,可是她却并未褪却半分,而是越走越近,最后终于定格,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白子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