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说又,就说明,从前这些大臣也会经常送礼来,而后面那句这次是收还是不收,显然说明,以前的景王,收多了,德圣帝的赏赐,早已经对众大臣的这些小礼物毫无兴趣了。
这些大臣,很明显乃是跟着德圣帝的步伐而来,其目的很简单,连皇帝都要没事赏赐的人,她们没道理还不识时务啊!
上官夕颜吐出嘴中的葡萄籽,望了一眼一旁的梅香,梅香立马把一块手绢双手给其奉上。
她也不客气,拿过手绢,在嘴角擦拭了一下后,便道:“既是各位大人的心意,本王自然是不能如此不懂味的拂了,但本王也不能白拿她们的东西。不如这样吧,你去点算一下,都有些什么人送本王礼物,然后去王府的宝库再挑选一些,会送给她们,把每位送礼的大人名字给本王记一下!”
梅香在一旁听着,脸上不由露出一抹疑惑,这王爷搞这么多事情,不是挺麻烦么?
收了便收了,还要记档,这记档也就罢了,干嘛还要回送?虽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她也深知,若是以她这脑袋瓜子,就能揣摩出王爷心中的意思,那她就不是一个小小的丫头了。
“是,奴婢这就去办!”
梅香退下,上官夕颜立马神色一正,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踱步至窗前。望着屋外的太阳,就像晚间的月亮一般,虽两,却并无半点的温暖。
有些泛白的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想必群臣向她送礼物一事,很快就会落到德圣帝的耳中,而哪些大臣是人,哪些又是鬼,今日记档便可知晓。
她如今这样乱搞,都还来巴结献媚的大臣,能会是好人么?而相反,那些此时极力反对她,对她嗤之以鼻的,却乃是真正的衷心臣子。
“南宫澈!”景王府,花园中,一颗光秃秃的树杈下,白子画一脸怒容的盯着旁边个子矮小,年龄也小的南宫澈,恨不得扒他的皮,喝他的血。
双眸中的怒火,大有把南宫澈那小子焚烧殆尽的架势,只可怜了这小子,一副瘦弱的身形,不知能否扛得住白子画超高火力的抨击了。
南宫澈一双大眼眨巴了几下,水汪汪的,煞是可爱的紧,且那含着晶莹的双眸,就像两颗黑葡萄一般,晶莹剔透。
“白君,我又没有干嘛,你干嘛又吼我,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家小么?人家麻雀虽小,五脏还俱全呢,你怎么可以这样子欺负人家嘛!”
南宫澈撇了撇他那张性感的小嘴巴,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令任何人都不忍心再责骂他。
可他偏偏碰上的却是那总是一张千年寒冰脸的白子画,也算是他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上官夕颜刚从暖阁中走出来,一出门就听到了白子画的喝斥声,不由纳闷的走了过来。
而当南宫澈看到上官夕颜后,就像是落水的蚱蜢,看到了一根漂浮在水面上的棍子,立马向她投奔了过来。
“呜呜……夕颜姐姐,白君他以大欺小,以强压弱,他欺负我,他欺负澈儿嘛,澈儿不管嘛,澈儿要姐姐帮忙做主!”
刚才还好好地南宫澈,这会子突然大哭大嚎起来,眼泪鼻涕跟不要钱一般,使劲往下掉,而最主要的是,他这样哭,完全像是死了爹妈一般的痛心疾首。
上官夕颜纳闷的同时,心思着,这厮要是长在现代,搞不好,就能成为一个童星,完了残害祖国幼苗花朵。
再长大一些,他就变成偶像,继续残害那些稍微大点的花痴,亦或是男女通杀,老幼皆宜!
感叹着南宫澈小小年纪,就如此用心良苦,再看那白子画,除了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好像真的就不能拿他南宫澈如何了。
上官夕颜轻声叹了一口气,伸手用指腹在南宫澈的脸上轻轻擦拭了几下,南宫澈止住了哭,可还是有些抽抽搭搭,一双放电的大眼,盯着她看,仿佛她不说个话出来,他就又接着哭。
“白君,到底发生了何事?”
白子画双手紧紧握拳,看样子,他也是极力忍住心中的怒意,狠狠瞪了南宫澈一眼,而后伸手把一棵开了蓝色花朵的熏衣草往她面前一抛。
那草此时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泽与灵气,枝叶有些断裂,而花朵亦是被揉捏的残败不堪,一看就知,这乃是人为。
白子画从小便熟读医术,精通各种其难杂症,对于熏香亦是颇有研究。如今他好不容易在一处高山坡上,寻到了这种薰衣草,也就挖了这么一株回来,可哪里知道,他转背的功夫,就发现薰衣草不见了。
而后就在南宫澈的手中,发现了它,心中怒意可想而知,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找到这么一株,这还好好利用呢,就被南宫澈给直接弄死了。
这即便是千年的冰川,也受不得南宫澈这么一激了。
上官夕颜手中拿着那一株薰衣草,转而望向一旁的南宫澈,南宫澈吞了吞口水,显然有些做错事情的害怕。
“澈儿,告诉姐姐,这是你做的么?”
上官夕颜神色平静,无喜无忧,看不出她此时到底是怒还是不怒,这种时候,越是让人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南宫澈静静的看了她数秒,撇了撇嘴,发觉此时唯有坦白从宽,方是良策。所以他尽量的让自己看上去很可怜,也尽量的露出那种知道自己错了的表情,启唇低声道:“是我做的,我只是觉得这花漂亮,觉得要是把它扯下来戴在姐姐的头上,一定很漂亮,但是澈儿最近受了风寒,全身无力,扯了半天,花没有被扯下,倒是被澈儿弄成了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