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为了什么事给耽搁了,王爷为了这事发了很大火,这回我怕是帮不了你。”
宫冷凝甚至王爷的脾气,真生起气来就连太妃都插不上话,念头迅速一闪,转身用那双甚是无辜的眼神投向秦凤舞,扯着她的手臂,撒娇道:“秦嫂嫂,知道你最疼我了,你忍心眼睁睁看着我受打吗?”
秦凤舞稍稍叹了一口气,她是吃软不吃硬的人,拗不过小姑子这万般的撒娇,无奈道:“我就帮你这一回吧!下不为例,你也快到适婚年龄,成天就想往外跑,小心日后嫁不去。”
“那又如何,大不了我娶你!”宫冷凝杏仁眼笑眯成一条缝线,两人靠得如此亲近,有说有笑的,却浑然不知身后一双犀利的眼眸正注视着她们。
宫染夜恶狠狠的盯着不远处勾肩搭背的男女,远远眺望着秦凤舞脸上绽放的笑容,心底更加不是滋味,那双狡长的凤眸恨不得将她给活剥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背着他在跟别的野男人私会?令他颜面何存,难道他待她不够好吗?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瞎了狗眼才会看上这等不要脸的女人,他安奈住心中涌上来的怒意,脸上就有了不屑和鄙夷之意,怒哼一声,拂袖离去。
当晚霞消退之后,天地间就变成了银灰色。乳白的炊烟和灰色的暮霭交融在一起,池面映着夕阳的余辉,平静得象一面金光灿烂的镜子。
云南王府。
凌少彬身穿洁净而明朗的白色锦服,内松外紧十分合身,发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了起来。斜躺在长塌上,半眯着眼眸,余光淡淡射向跪在身后的侍卫,“事情查得如何?”温润暗哑的开口询问道。“回王爷的话,宫王府二公子的四房秦姨娘原是秦太傅的嫡次女,听说秦家六小姐曾割腕自杀过,经太医诊断确定已经死亡,后来说是起死回生,也不知道怎么的一夜间像是变了个人。秦家六小姐原先是指配给冯家大少爷为妻,阴差阳错嫁进宫王府许给二公子为妾。”
闻言,凌少彬惊得从长塌上跳了起来,眉宇间夹杂着质疑和深深的不信,“此话当真?”
侍卫半跪在地上,沉下头道:“千真万确。”
果真不出他所料,真是秦凤舞?很快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心一沉,转身昂望天际边黄昏,心里有着阵阵疑惑,脑海快速掠过那张痴傻的笑颜,脸色更加阴郁。怎么可能?之前整天纠缠他不放的白痴女,居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言行举止间浑然不像是个傻子。
记忆中残存的片段都有着她的身影,不管他怎么对她,怎么侮辱她,她却总是笑笑而过,这样一个又傻又笨的女人却令他又爱又恨。
四合院周边种满了玫瑰花,花香袭人弥漫在偌大的院子里,秦凤舞躺在树荫下的摇椅上正打着盹,偶尔一阵清爽的微风轻轻拂过腮边丝发,空气间夹杂着淡淡的花香味。
“秦姨娘,不好了,郡主……她快被王爷给活活打死了。”婆子匆匆从穿堂闯进四合院,神色间有着慌张之色。
秦凤舞轻皱眉心,睡意被婆子那高嗓门给惊醒了过来,慵懒的目光低沉转向一脸慌慌张张的婆子,红唇微张稍稍吐出一口薄气,似乎在抱怨婆子的莽撞破坏了她的睡意。懒洋洋的开口道:“何事慌慌张张?”
婆子纠正好脸色慌张之意,朝秦凤舞微微福身恭敬的回道:“回秦姨娘的话,方才王爷把郡主叫了过去,起初还谈得好好的,郡主也不知道是怎么的,突然句句顶撞起王爷。您是知道王爷的性子,是吃软不吃硬的人,这硬碰硬郡主肯定没好果子吃,王爷一气之下将郡主拉正院,说是要把郡主给杖毙了。”声音夹杂着颤抖之意。
闻言,秦凤舞脸色俱变,郡主乃是千金之躯,这棍子打在身上,不到二十棍必定会要了郡主的小命,撩开盖在身上的毛毯子,穿上绣花鞋伸手扶在婆子伸来的手背,整理好凌乱的衣裳,匆匆朝正院走去。
“你方才见王爷神色如何?”秦凤舞不由询问道。
婆子略略沉思,回想起王爷百年难得一见的怒颜,不由得背脊一阵阴凉,沉声道:“回姨娘的话,老奴伺候王爷饮食起居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王爷发了那么大火,想来这回郡主真的是惹恼了王爷。”
王爷膝下育有两子一女,郡主是王爷的小女儿,自当是宠爱有加,平时连句狠话都未曾骂过,想来这回王爷真的是气坏了。
到了正院就瞧见宫冷凝趴在长凳上,左右两旁各站着壮丁,高举棍子一下又是一下的重重往她腰上挥打,郡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喊出声,后背粉色衣裳被溢出的血染成红色,可想而之这一下下的重打很是疼痛,然而她却未曾喊过一声,求过一句。这般倔强令王爷更加来气,指着宫冷凝怒喝道:“给我打,狠狠的往死里打。”
太妃跪在一旁扯着王爷的袖子一个劲的哭着喊着,“王爷,你真狠心下得了手打凝儿?你眼里真容不下我们母女俩?好,你打我啊?你打我就是了,凝儿从小到大没受过半点疼,你怎么就下得了手……”
王爷一股怒火登时往头上直冒,就是他平时太宠溺这个女儿,她才敢来顶撞他,不能再纵容她任性妄为,拂袖背对着太妃怒哼一声:“就是本王平时太纵容她,才会让她在外胡闹,姑娘家理当在闺房刺绣作画,哪里像她一天到晚往外跑?翅膀长硬了,管不了是不是?本王今天倒要看看她翅膀有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