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然一笑:“因为解毒丸是从它的毒液中萃取的,只有赤月才能救那个女人,救你的孩子,它若死了,大罗神仙都救不了她。”
翻出一颗指片大小的药丸送入它口,那是一种提气的药丸,吊着那最后一口气,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去救它。
经过了一个时辰的扎针,终于保住了它这条蛇命。
“你出去吧,去你的婉儿身边,这个丹药你拿去,给她服用,虽然不能解蛇毒,却可暂时抑制毒性的扩散,不伤及胎儿,明日正午你亲自来取也好,派人来取也好,我交出解毒丹,但同样的,我希望你能够给我一张休书,让我能正大光明的踏出王府,我带来什么,就带走什么,绝对不多拿你一样东西。”
她知道赤月没有命令是不会攻击人的,除非那个人先攻击了它,可具体原因她并不清楚,却也不想清楚,是故意还是不小心,都不想去追究,她只是觉得很累,还得处处防着他人算计到自己,离开是她唯一的选择。
炯亮的眼眸中仿佛能喷出火来,抑制着心头的愤怒,沉声说道:“我不会写休书的,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想离开我,这辈子休想。”曾经将她看的很完美,可如今看到了她残忍的一面,他却仍然不想放手。
淡淡的一瞥,轻声说道:“我不是你的,我是属于我自己的,你该知道,从你选择张婉和她腹中胎儿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没有资格说我是你的了,而且,你以为你的那些侍卫真的能拦住我吗?我只是想要正大光明的走出王府,所以才让你写一张休书,否则的话,出府对我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她并不是只有这条路而已,她手中有一张王牌,只要亮出,他就算不想写还是得写。
眼底尽是阴鸷:“你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离开我?”
轻挑眉梢:“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别说你不明白,你也曾经说过,赤月从来都只听你的话,那这件事也再清楚不过了,羽儿,难道你就那么香要离开我吗,不惜做这样的事情。”只要一想到她迫不及待,不择手段的想要离开他,心狠狠的揪了起来,难道她就不能为他退一步吗?
面无表情的望着他,久久的,想要把他这个人看得更清楚,眼底浮现一层冰雾,而她的声音更冷:“我只说一遍,我没有,除非你的女人攻击赤月,否则它是不会咬的人的,我相信赤月,至于你相不相信,我已经无所谓了。”从来没想到这就是他所谓的爱,难道因为他爱她,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她吗?谁给他这个权利的,情愿他不爱她,那样她还不至于对爱情这两个字失望,可现在她忽然觉得,如果当初没有出百草谷,她是不是就不用受到第二次的伤害了,可是凡事没有如果,她出了百草谷,认了爹,嫁了人,失了爱,或者是注定的吧,唯一庆幸的是,她在没有深陷的时候能及时抽身。
叹息一声,她转身离去,背影透着淡淡的惆怅。
想叫住她,抱住她,那背影好似随时都会消失一样,让他的心不由地慌了起来,却无法踏出那一步,最后就只有任由她走出他的视线。
为了娶秋歆,墨子忻进了皇宫,他向皇帝表明,此生只要秋歆一人,为她,他要休妻休妾,尽管他的正妃是相府二小姐柳萍儿,和当今皇后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为了爱,墨子忻再也顾不了许多了。
可是一个风尘女子又岂能成为王爷的正妃,这样有损皇家的颜面,所以作为皇帝的墨子慊怎么可能答应。
而这件事也已经在奉安城里就传开了,绯羽这儿自然也有所耳闻,或许是因为秋歆是她心上很重要的人吧,又或许是欣赏墨子忻的痴情,她还是决定帮他们一把,所以她进宫了。
“什么?你要朕答应他们两人的婚事?”眉宇深锁,对于皇家而言,纳一个风尘女子为妾或许没什么,可娶一个风尘女子为唯一正妻那可是有损皇家颜面的大事,更何况子忻的正妃还是当朝丞相之女,他无法轻率了事的了。
“其实不用说,我想皇上也应该很明白二王爷这个人了,他从来不把权势看在眼里,对他来说娶一个心爱之人比什么都重要,如果不是敬重皇上,他大可以带着歆儿远走高飞,甚至一纸休书,不顾虑什么皇家颜面,什么地位,不如皇上做个顺水人情给他们那对有情人。”在门户之见上,无论现代或古代都是切实存在的,只是这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如果把不爱的两个人牵在一起,对男子来说没有什么了不起,三妻四妾娶进门,可女子呢?就只能独守空闺守活寡,或者忍着心痛和另一个女人,甚至几个女人分享一个男人,而无法追求自己唯一的爱,这个时代太不公平了。
子忻确实如她所言般的淡泊,什么荣华富贵,权势地位在子忻的眼里也只不过是一种累赘,不是不能干,只是不愿牵扯权势当中,或许是因为当年子忻与他和子问一样失去了娘亲,那时失去了母妃,父皇因愧疚而对他们兄弟两人很宠爱,后来父皇驾崩了,把皇位传给了他,他和子问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还能互相依靠,互相扶持,可子忻却只有孤单一人,那是他们所有的人都忽略了子忻的感受,等到发觉时,为时已晚,都已长大。
登基后,他一心想要补偿子忻,所以当子忻提出只想当个闲散王爷,不上朝,不管国事时,他允了。
如此淡泊的子忻确实不会在乎这些,若他不允,那么在不久后,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可能会带着那女子远走高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