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此事抚远大将军可以作证。”谢芙赶紧道。
众人的目光又看向冉溥,只见到这个武将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然后拱手道:“臣也是恰巧路过,这洛阳城的治安真的企及整顿。”
“把那几个俘虏带上来。”王太傅朝王恺道。
王恺点了点头,然后指挥人把那几名壮汉带了上来,贾太师一看这些个行动失败的人居然还活着,黑脸上的神色凝重了许多,暗中与贾皇后对视了一眼。
贾皇后的大脑里快速地运转着,想着待会儿的推脱之词,刚刚就是这里被谢芙与玉真子那两个可恶的女郎摆了一道,思及此,她恨不得把这些坏她事情的人都统统都杀死,不过这回她学聪明了,绝不会抢先开口,小眼睛看向了谢芙等人的脸上。
“朕问你,派你们去行刺的是什么人?可是皇后?”司马哀抢先问道,居然敢行刺他的阿芙,找死。
那几句壮汉偷偷拿眼觑了一下贾皇后与贾太师,想到贾家培训他们的手段,他们的虎躯本能地就是一僵,然后缄口不语。
王恺的眉尖微微一皱,这些个人招供的那会儿可是什么都说了,到了这儿居然敬酒不吃吃罚酒。
谢芙早就猜到这几名壮汉会临阵退缩,于是美眸看了看冉溥,冉溥会意地指示阿一暗暗地举起那只装有老鼠的笼子,然后踢起小石子暗中踢向那几名壮汉的脚上,那几名壮汉被这力道一冲,同时朝一个方向跌去,两眼自然瞄到阿一手中的那让他们痛不欲生的树枝笼子,似乎听到那老鼠的“吱吱”声,眼中的恐惧又现,很自然就用手护住身上某个重点部位,现在仍能感觉到那种噬心的恐惧。
其中一名壮汉吓得顿时就失态了,急忙用手指着贾皇后,“是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指使我的……”
有一就有二,那几名壮汉宁愿就这样死了,也不愿意再受那个笼子里老鼠的折磨,纷纷指证贾家。
“贾太师,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没想到你贾家居然如此丧心病狂,派人袭杀王谢两家的子嗣,士族群里也难容你这等败类。”谢怿首先发难道,“现在证据确凿,我看你如何抵赖?”
王太傅自然也是用责难的目光看向贾太师与贾皇后兄妹俩,虽没置一词,但那目光却让人份外的难受。
“哼,哼,皇后,朕早就说过要废了你,看来朕还是聪明的。”司马哀又赶紧摆出一副我最聪明的样子,然后看向谢芙,要她的一个奖赏。
谢芙微微一笑,朝舅舅竖起了大姆指,看到舅舅那开心的容颜,她的心里自然也笑开花。
贾皇后毕竟是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后,很快就反应过来,“陛下,此事仍需查明,单凭这几个衣着破烂之人的口供,就想把我这个当朝皇后就废掉了?这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
“没错,单凭这一面之词就要问我贾家之罪,陛下,您可不能做此等的糊涂事?”贾太师也赶紧撇清关系,他贾家的死士可是没做任何标志的,他就看他们如何将他贾家治罪,等他日自家妹子真正坐稳这司马氏的江山,他再一一地收拾这些个老不死的东西,眼中的恶毒之光从那小眼睛中飘出。
“舅母此言差矣,虽然仅仅只是他们的单面之词,但是他们为什么何人不指,偏要指向舅母?舅母与此事终脱不了干系。”谢芙叹息了一声,“阿芙真的不知做了何事如此让舅母厌恶,竟要置阿芙于死地?”
“母后,阿钰也不明白。”玉真子一脸僵硬地道。
“皇后娘娘,我王恺可从未冒犯过您,虽然这些人说的话仍有可疑之处?但阿芙所言也不无道理?”王恺俊美的脸上也满是疑问。
这几人的轮番问话,把贾皇后原本想要咤责谢芙的话都吞了下去,这几个人看来是商量好一致对准她的。
贾太师赶紧站出来道:“此事还待查明,皇后娘娘可是先皇亲封的。”看来王家这回要与谢家一个鼻孔出气了,心里也开始暗暗地掂量了。
正在场面的气氛僵住之时,外面传来宦官的声音,“太后娘娘驾到。”
贾皇后眼中含着惊讶地看着那顶华丽的轿辇缓缓地从宫门处被轿夫抬进来,王太后居然从章台宫返回宫廷?她惊疑不定的眸子转了转,然后才行礼迎接太后的大驾。
在场之人,除了司马哀是站着没行礼之外,所有的人都行礼迎接太后王氏。
玉真子的神色有几分冷肃,对于王太后的记忆仍停留在那一年,她在虚无观前满脸哀凄地唤着:“阿钰,回来,阿钰,回来……”伴随着这记忆,童年时她对她的疼爱也一幕幕地在眼前闪过,现在一别三年又再度看到她,即使面容再平静也掩不住内心的惊涛骇浪。
王太后穿着一身黑色回纹滚边的宽袖襦,下着同样黑色的云纹杂裾,红色精绣的三角飘带在风中飘扬,方额垂髻上的镶红宝石的花形金步摇随着她迈近众人的步伐一摇一摇的,那庄重的神情配上这身华丽的衣裳,更显当朝太后的风范。
贾皇后看着这王太后一如当年般的风采,她一直都派人监视她,听闻她这些年来只勤于种菊花,俨如村妇矣,是探子给她的回报,因而她这些年来也放松了对她的监视,没想到那只是个幌子,她居然就这样招摇无比的从章台宫回来。
王太后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玉真子的身上,那身褐色的道袍仍然刺痛的眼和心,尤其是那不再展露欢颜的脸更是让她心痛难当,这孩子怎么倔强如此?不过也好,她终究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