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钰,你这话又有问题了,舅母又不是三清祖师,如何能知道这老天爷何时才能降下甘霖?”谢芙又道。
“阿芙,既然母后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那又如何得知那些都是死尸呢?”玉真子状似不确定地道。
“你们两个一唱一和地拿当朝国母来说事,眼中还有国法?还有家法?”贾皇后黑得如墨的脸上布满寒意。
谢芙笑着提裙走向贾皇后,“舅母你无需把这么一顶帽子扣在我与阿钰的头上,你之所以猜那些人都成死尸了,那就说明这些人都是你贾家培养的人,是你派来袭击阿芙的。”最后的语气突然变得凌利起来。
“乱讲。”贾皇后立刻大喝道,“我乃当朝国母,岂容你胡口诬蔑?”
司马哀突然上前一把抓着贾皇后的肥手,那张白皙的脸上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孩童神色,狠厉地道:“皇后,阿芙说得可有错?你居然敢派人行刺阿芙?谁给你的狗胆?快说。”
这样的司马哀也是贾皇后仅见的,她的骨头在他的拿捏之下发出声响,可见他的手劲之大,不过这么多年来,她都把持着朝政,只是一瞬间,她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陛下,无凭无证地如何能定臣妾的罪?”
“朕说你有你就有。”司马哀不管不顾地道,“阿芙不会说谎,你倒是有极大的可能。”
“陛下,胡闹也得有个限度。”贾皇后怒极反笑道。
司马哀甩开贾皇后的肥手,又再度朝一旁的宦官大声喊道:“传朕的旨意,废了皇后贾氏。”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这事情居然发展到要废掉皇后的程度。
贾皇后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司马哀,他居然要废了她?这个白痴到底有没有一点大脑?
“陛下,废除皇后乃是大事,又岂能随随便便地就废掉?”突然有一个花白着胡子,与贾俦有几分相像的肥胖老头从宫门处进来,一脸义证词严地道。“况且当年先皇曾颁下旨意,皇后贾氏无重大过错不能废除。”
谢芙朝这个老头看了几眼,贾太师,她一点也不意外他会在这节骨眼里迸出来,她平安回来,而贾家的死士一个也没有回去,他自然知道行刺的计划已经破产了,自然会进到宫里来。
司马哀气得又要吹胡子瞪眼睛了,谢芙赶紧上前安抚着他的怒气,然后那双俏眸也含霜地看了眼这个同样讨厌的贾太师。
“谢太保,你来得刚好,这,这个姓贾的老头真的是气甚人也。”司马哀看到谢怿走进来,赶紧寻求同盟。
谢怿自然是收到谢芙的传信急忙赶来的,脸上铁青一片,朝司马哀行了礼之后,冷哼一声,朝贾太师道:“贾太师,你派人行刺我谢氏嫡女,是何道理?”
贾太师也看着这个与他不对盘的谢怿冷哼了一声,“谢太保可别随口胡说给我贾家抹黑,有谁可以做证我贾家派人去刺杀你谢氏的嫡女?况且我贾家因何要杀你谢氏的嫡女,我们两家可无世仇,况且临川郡主又是陛下最为疼爱的侄女。”
贾皇后听到兄长如是说,忍不住朝谢芙看了一眼,“阿芙,这回可服了吧?我可是你的舅母,疼你还来不及又岂会派人暗害你?”
“舅母的疼爱,阿芙真的受不起,恐会折寿呢。”谢芙也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贾皇后被谢芙这几句话顶得又更要气黑了一张脸。
玉真子状似关切地道:“母后,我听闻有一种粉擦来肤色会白一点,需不需要儿臣介绍给你。”
“皇后不止脸黑心更黑,擦什么粉也白不了。”司马哀也怒道,那个可恶的贾太师偏拿父皇的临终遗旨来压他,真的,真的是可恨之极。
贾皇后被这话气得差点就要跳脚了,她怎么以前从来也没有发现这对父女还如此有默契了?
谢怿冷笑道:“自然有证据让你这个老匹夫心服口服,你那好儿子贾俦曾对我谢氏出言不逊,可见你贾家对我谢家可是早已怀恨在心,现在做出这等人神共愤的事情怎么不可能了?”
贾太师的一双神似贾皇后的小眼睛不善地眯了眯,“谢太保胡说的本事越来越强。”
就在这两派人马不服地看着对方,当朝的王太傅迈着方步踱了过来,“臣拜见陛下。”
王太傅身形高达七尺,下巴修着美须,看来仍是颇为俊帅,难怪遗传了他的好皮相的王恺会那么受洛阳城的少女追捧了。
“太傅来得正好。”贾太师与谢怿同时出声,王太傅为人严谨,平常极少发表意见,例来都只是属于中间派,要想他表态可不容易。
王太傅皱眉看着这两个刚刚吵得有失风度的当朝一品大员,然后又看向司马哀,“陛下,臣也是为了此事而来,听说臣的儿子最近也遇袭了,所以臣很是为洛阳城的治安忧心啊。”
“哦,令子在哪儿遇袭的?”司马哀一看到这当朝的太傅,就会变得老实一点,急忙睁着眼睛道。
“臣的儿子去接那儿媳妇,居然是在洛阳城的西郊遇袭。”王太傅一脸凝重地道。
王恺忙站出来行了一礼道:“现在的盗贼是越来越猖狂了,刚好抓到几名小贼,不过一审下来,居然让我大吃一惊。”他没有明说因何吃惊,但是那双漂亮的眼睛却是瞟向了贾太师的方向。
贾太师同样黑的肤色越来越不好看。
司马哀忙又道:“可是与袭击阿芙的人是同一伙人?”
“正是。”王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