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将军怎么会叫阿芙为小丫头?那不大合礼数。”王恺挑开了话题道。
“哦?没想到被世人誉为有着天人之姿的王家三郎也会说这种话?”冉溥感兴趣地挑眉看向他,“况且你王三郎也并不是一个按礼数行事的人,再说那是我与小丫头之间的事情,你好像管得过宽了。”
“冉将军并不属于洛阳,你迟早要回到北地去的,阿芙再成熟,终究只是一个小女孩,你可不是那不懂事的小郎君,你与她是不可能的。”王恺直视着冉溥冷声道,他不知道这人打了什么主意,起的是什么心思,若他想情挑于谢芙,那他绝对不答应,他不想见到阿芙成为第二个玉真子。
冉溥毫不示弱地看着王恺,这人很少会直接表明他的想法,但是这想法倒是真真可笑,“天下之大,什么都有可能。”
“看来冉将军是对阿芙有意喽?”王恺道。
冉溥怔愣了一下,然后不置可否地转头看着前方的路,“男子汉大丈夫又怎会整天把情之一字挂在嘴上?”想到谢芙的脸,他突然开始觉得他对她的兴趣似乎越来越浓,既然有兴趣,那就什么都皆有可能,他不再试图抗拒她对他的影响力,就看看最后她能影响他的意志到哪一步吧?
王恺看了看冉溥的侧脸,这人明显不再想谈,他也不会自找没趣,回头同样看着前方的路,谢芙是这么多年惟一一个看穿他当年同样利用玉真子来逃避家族责任的人,兴许就是这惟一一个,所以让他对她渐渐地有些上心,这似乎不太妙,尤其是玉真子那带着警告的眼神让他的心中微微不悦。
一群人马护送着有些破损的马车驶进了洛阳城,瞬间就引起了洛阳城百姓的议论纷纷,很明显这辆马车是遭贼了。
但是那些少女们却对这视而不见,纷纷地追逐着王恺这美男子,就差凑上前去自报家门。
“阿钰,你家郎君真的很受人欢迎啊。”谢芙撩起纱帘子看到那些热情的少女,开着玉真子的玩笑。
玉真子的头也没抬,眼也没开,“阿芙,注意你的措词。”这回轮到她这么说了。
谢芙笑了笑,然后放下纱帘子。
不过当这外表破损的马车驶进皇宫,落在了接到消息而出迎的司马哀的眼中却是大大的不妙,只见这个帝王白皙的脸庞上布满盛怒的红光。
谢芙刚由阿秋扶着下马车,就听到他那舅舅用着雷霆的声音朝那些满身是伤的护卫喝道:“你们谁来告诉朕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若给不了一个满意的答案给朕,朕废了你们。”然后又快步地向谢芙冲去,脸上的震怒又变为心疼之色,“阿芙,可有受惊?可有受伤……”
谢芙看着舅舅那一脸的心疼与担心,感动得鼻子抽了抽,眼看他要语无论次的长篇大论,她急忙拉着舅舅的手,“舅舅,阿芙没有事,只是小惊而已。”然后又看到舅舅身旁的贾皇后那不豫的神色,挑衅地道:“那些个小人又岂能真的伤得了我?舅母,你说是不是?”
贾皇后看到这少女居然平安地回到了洛阳,心中正愤恨不已,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郎也收拾不了,回头她一定不会放过那些没用的东西,皮笑肉不笑地道:“阿芙有陛下的真龙之气罩着,自当平安无恙。”
“母后的话倒是越来越好听了。”玉真子司马钰也由人扶着从马车上下来,她的一双水眸有些嘲弄地扫过贾皇后那瞬间更黑的脸。
“阿钰怎么从西山道观回来了?”贾皇后也嘲笑着道,然后看向另一旁的王恺,又恍然大悟地嘲弄道,“你这回总算正常了一些,有那么好的夫主,只有傻瓜才会弃如敝履。”
听到这不顺耳的话,玉真子的脸色居然纹丝不动,从来就没有指望嫡母贾皇后这张臭嘴能吐出正常的话语。
“阿芙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司马哀的眼中只有这疼爱至极的侄女,对于亲生女儿的回归却丝毫没有留意,一把拉着谢芙的手,“走,阿芙,舅舅知道你路上颇为辛苦,早就让人做了好吃的东西给你,待会儿可要全部都吃完压压惊。”
谢芙却摇着舅舅的手,笑靥如花地道:“舅舅真好,不过阿芙这次遇险多亏了冉将军与三郎相助,回头舅舅可得记得要赏赐给他们。”然后那双美眸才看向高昂着头的贾皇后,“舅母,阿芙倒是抓到几名行刺的人,他们真的很可恶,居然还伪装成盗贼的样子。”
“阿芙说得对,朕要赏赐给你们。”司马哀看向一旁向他行礼的冉溥与王恺吐出一串金银的名字,在他的认知里赏赐无非就是赏这些,然后又挤眼看向谢芙,“阿芙满意了没有?”然后想到抓到的那几名盗贼,又吹胡子瞪眼睛地道:“阿芙,那几个胆敢行刺你的人在哪?朕要让他们受千刀万剐之刑。”
贾皇后的心里一惊,居然还有人被俘了?不过想到那些都是家族培养出来的死士,哪里会这么容易就被人逼供出来?怕是早已咬破嘴里的毒药自尽身亡了,“阿芙的运气真的不好,居然会碰上这样的人,不过几名已死的盗贼又有何用呢?陛下,他们都已经死了,您的千刀万剐……”
“母后太过自以为是了吧?他们可都不是死尸。”原本站在一旁不作声的玉真子凉凉地说出这句话。
“阿钰,你这话就有问题了,舅母是何等聪明的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谢芙接口道。
“哦?那我真的是孤陋寡闻了,听闻最近天旱得紧,敢问母后这老天何时再降甘霖啊?”玉真子朝天上指了指,状似求教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