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ike up the band let it play
Love songs to haunt meand I will stay
But when it comes to a waltz
Both words and music will ring false
For you waltzedin and spun my world
Around in dizzy dance is wirled
But suddenly you waltzed away from me
从新加坡回来是一星期后了,差点因为父母舍不得小宝贝而被留在那里。实在因为孩子还太小,恩雅跟昀哲都不舍得,才勉强带了回来。
飞机上恩雅靠在昀哲怀里笑着:“看爸妈的表情,好像我们是把小宝贝抢过来似的,等孩子再大点,再跟他们住久一点吧。”
昀哲点了点头,在妻子额上吻了吻。
恩雅拉住他的手:“下星期会有一个宴会,是关于演奏会的,到时候跟我一起参加。”
以往这种聚会昀哲都是能避则避,所以这次恩雅特意抓着他,要他参加。
她觉得老公需要突破一下,而不是继续保持回避的态度。
恩雅所说的派对,绝对没她形容的这么简单。昀哲跟着她来到现场之后,想要离开已是不能。
其实他根本不习惯人这么多人的场面,这完全是一场盛大奢华的派对,而不是恩雅口中的小型聚会。
难怪她要他穿晚礼服,自己也打扮得盛装高雅。
恩雅牵住他的手,微微一笑:“季先生,跟我一起进去吧。”
那样莞尔盛放的微笑,配上她淡紫色的晚礼服,犹如夜晚盛开的一朵铃兰般迷人优雅,昀哲无法拒绝妻子的要求,伸出手臂让她环住,夫妇俩一起走了进去。
“恩雅,你来了。”
“恩雅!”
到处都是妻子的熟人,男男女女,大概都是音乐界的风云人物,个个神采飞扬,气势摄人。
跟恩雅亲热地打着招呼,或亲吻她的脸颊,或热情地拥抱她。
不免被恩雅介绍给别人,当别人对他打招呼时,他只能露出微笑,心里却有那么多的不安,他依旧不想在这种场合比手语,犹如一个异类那样被大家注视。
所以他尽量装得和正常人一样,所幸打招呼的时候,来去匆匆,并没有人来戳破这一点。
人群终于散开了,昀哲可以自行散步到人比较少的地方,在回廊下才松了一口气。
恩雅挑选了两杯香槟,递给他,微微一笑:“待会儿跟我跳个舞好不好?”
昀哲没有细想就直觉地拒绝。
恩雅凝视着他,那眼神中似乎黯然了一点,但是昀哲还是不想改变自己的想法。他怎么去跳舞,根本无法听到音乐,可能只会一再地踩错舞步害恩雅被别人笑话。
虽然他可以理解恩雅是想给他锻炼的机会,但他还是不认为自己可以做得到,况且他也不需要这样的生活方式,恩雅似乎总想让他做一个正常人,可事实是,他到底不是一个正常人,无法把每件事都做好。
恩雅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他:“跟着我的脚步,不需要听音乐,我们只是抱着转转圈子就可以。”
她没有比手势,而是让昀哲读她的唇语,她的语速刻意放慢,让昀哲辨认,但他还是摇了摇头。
恩雅伸回手,“好吧,那我和别人去跳。”她盈盈闪烁的眼望着他,带着挑衅的光。
昀哲耸耸肩,示意她随便。
恩雅心头一气,真的转身去找朋友了。
昀哲看着她略显高傲的美丽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可以请你跳支舞吗?”一个低柔的声音传入耳中,恩雅怔了一下,回过头,对上一张陌生的脸,但这个声音,她记得。
“你好,又见面了,也许你不记得我了。”男人望着她,开心地笑着。
恩雅的确不记得他的脸了,不过这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却依然记得。
“你是志衡的……”
“对,是我,在志衡诊所差点撞到你的人。”
“你好。”
“虽然这样说有点冒昧,不过我已经认识你了,何恩雅小姐,对吗?很巧,我接受了你们学院的心理课程,十月份开始就在那里做客座教授了。”
“这样啊,”恩雅点点头,“我之前都在休假,你怎么会认识我?”
“有幸看过你的钢琴演奏会,我叫陈希瑾。”男人风度翩翩地自我介绍。
他的声音实在会让她有种错觉,心里正在对丈夫生着气,又听到一个和他极为相似的声音,恩雅不知道是排斥还是怀念。
“对不起,这里空气有点闷,我想过去休息一下。”恩雅想离开男人,也许不听到这个声音,她可以镇定一下。
无奈陈希瑾太有绅士风度,已经把胳膊伸给了她,恩雅也只能礼貌地挽住,让他牵着自己到僻静之处。
“要不要喝点什么?”
“不用,现在好多了。”凉凉的夜风吹过来,恩雅的确感到好多了。
“不然如果你累了的话,我可以送你回去。”这位绅士再度展现风度。
恩雅笑起来,“不用,我和丈夫一起来的,要走当然也和他一起走。”
陈希瑾有点惊讶,“你结婚了?”
“怎么,看不出来吗?早知道我该挑个大颗的钻戒。”恩雅向他展示了一下无名指上的婚戒。
“我以为你还小,抱歉,我是说你看起来很年轻,没想到你那么早就结婚了……”
恩雅绽唇而笑,“陈希瑾先生,你太会说话了,我都已经三十三岁了,还是一个孩子的母亲,这样还小吗?本来女人的年龄是秘密,不过你说得我这样开心,就不瞒你了。”
她银铃般的笑声,纯真又妩媚的气息透出那张娇美的脸容,让陈希瑾一时之间有些看呆。心上的感觉也有些复杂,不知是失落还是不甘,总有些唏嘘,不仅晚了,还不止晚了一点点。
昀哲将酒杯放下,看着远处喧闹的人群,想要散一散步,月色很美,这里的环境也很优美,虽然无法听到现在响起的音乐,不过看那些演奏者拉小提琴的享受姿态,也可以知道此刻的气氛有多浪漫。
转身欲走的时候,却被一双温暖的手拉住,回头看见了一张陌生的年轻女孩的面孔。
“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女孩的脸颊上有一些晕红,似乎鼓足了勇气才这样问的。年轻美丽的脸上闪着希冀的光,那样望着自己。
昀哲怔了怔,理解了女孩说的话,但是在想怎么回答她。
在他踌躇间,一位中年妇人走过来,拉住了女孩。
“慧媛,你在做什么?”
“妈,我想跟他跳舞。”女孩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昀哲见那中年妇人凑近女孩耳边说了些什么,看自己的表情有些厌恶,然后拉住少女,一副就要离开的模样,好像昀哲是什么洪水猛兽。
心底有些苦笑,他可以猜到这位太太对女孩说了些什么,他听不见,也无法和她跳舞。
女孩年轻的脸上显出惊愕,呆呆地看着昀哲,还想说什么,力气却不敌她母亲被她拉走。
昀哲看到她歉意的脸,宛如小鹿一般圆睁的眼,他耸了耸肩,对她微微一笑,示意她不用太在意。
女孩还不住地回头看她,却无法摆脱她那严厉母亲的桎梏。
昀哲怔怔地看着人群,想他是不是该回去了。那么恩雅在哪里?这样想的时候抬头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恩雅。恩雅匆匆地对身边的陈希瑾打了声招呼,便向昀哲走过去。
她看到了那个女孩向他邀舞,也看到了她母亲是怎样惊慌失措地把她拉走,那种赤裸裸的有色表情,触痛了恩雅,却只是心疼。
她多希望昀哲并没有理解那女人说了些什么,可看他的神情分明是读出了她的唇语。
昀哲看她走过来,神情淡然地微微一笑,向她伸出了手,恩雅心底感动他的体贴,便轻轻地握住。
“我们回去好不好?”昀哲对她比了比。
这时悠扬的小提琴响起来,环绕在会场,恩雅盈盈一笑,望着昀哲:“跟我跳支舞好不好?是waltz的音乐,你只需抱着我,我们走走就好。”
她的眼神是那样柔和清澈,仿佛婉约的流水,将他牵系住,让昀哲的心无法拒绝。
不由自主伸过手,恩雅轻盈一笑,拉住他款款地步入舞池。
Strike up the band let it play
Love songs to haunt me and I will stay
But when it comes to awaltz
Both words and music will ring false
For you waltzed in and spun my world
Around in dizzy dance is wirled
But suddenly you waltzed away from me
恩雅圈着昀哲的颈项,脉脉注视着他,最爱的男人与她共舞,剪裁得体的西服把他衬得更为有型,他是这个会场最帅的男人。
昀哲的双手轻搂住恩雅,随着她轻踏着舞步,舒缓地转圈,美妙的感觉难以描述,他一直对跳舞有排斥,但此时此刻不需要音乐,就好像那节奏已经流入他的心中,也或许是因为在怀里的是自己最爱的女人,所以只要跟随她,这样环抱着她,就好像拥有了整个世界。
心情平静而安稳,温暖的感情满溢在心间,听不见的音乐和踏错的舞步都变得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拥着这个女人,共舞。
Play me awaltz if you will
I'll sit here and listen waiting
until my love returns to take my world
恩雅快乐极了,轻踩着舞步,将头都靠在昀哲的肩膀上,感受他身上温暖而迷人的气息,音乐醉了,她好像也醉了,如此优美浪漫的夜晚,与昀哲这样跳着舞,就好像梦境一般,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梦幻的色彩。
她不再看见任何东西,这世界,只剩下了她和昀哲。
周围有认识他们的人,也呆呆地看着。他们都知道恩雅的丈夫是一位聋哑人,但此刻他们相拥着跳舞,看上去却是那么的完美契合,丝毫看不出他的缺陷,迷人的灯光,也将舞池照耀得如梦如幻,他们在那里,是一对最完美的璧人。
一曲终了,周围屏息的人群还是静静的,陈希瑾先拍起了手,随后大家的掌声也鼓起来,真挚又赞叹,看着舞池中的那对夫妇。
昀哲牵着恩雅的手,走到静处,微微一笑,凝视她:“谢谢你,让我感受了这么美妙的舞曲。”
“知道刚才是什么曲子吗?The waltz我们以前也跳过的,如果你还记得的话,那是我们的第一支舞,在宇枫的就职舞会上。”恩雅痴痴地看着他,美丽的手指也划着优美的姿势。
昀哲深邃的眼睛定定地注视着她。
恩雅莞尔,“现在想来,我们的缘分是注定的吧。”她俏皮地比了比。
昀哲笑起来,回应过去:“是啊,孩子的妈妈,我们该回去了吧,回家去看看我们的小公主,她一定想我们了。”
“好。”恩雅牵住他的手,想到了什么又比了一句:“不过有女生邀请你跳舞,我都有点小嫉妒呢。你有没有打算跟她跳?”她闪亮的眼像装了星星一样瞧住他,那么狡黠又明亮的眼神,昀哲深爱的一双眼睛。
他微微一笑,老实地比道:“我有想过。”
“不准,你都没和我跳,怎么能和别人跳。”恩雅瞪了他一眼,快乐地笑起来,昀哲想如果此刻能听到她的笑声,一定像银铃一样清脆爽快,跟记忆里的声音怀念地重叠在一起。
转眼女儿萱儿已经一岁多了,昀哲也恢复了工作,还是待在家里工作的时间比较多,还有育婴的保姆帮忙,昀哲在家带女儿也顺利了很多。
冲奶粉,喂奶,换尿布,对昀哲这位模范爸爸来说是非常上手的。
相较之下,恩雅反而没他这么能干。
这个月,因为演奏会演出在即,所以恩雅都很忙碌,昀哲接手了纪云拜托的项目图纸,所幸在家进行得比较顺利。
这天他上线之后,纪云就发了讯息:“下午我派人来取图纸,Ok?”
“可以,我和渡边先生核对过了,如果不方便我也可以快递给你。”
“不用,我叫海蓝过来拿,她这星期正好在上海公差。”纪云很快地回复了他,最后又加了一句:“叫她过去不要紧吧?”
昀哲淡淡一笑,很快敲上键盘:“不用这么敏感,让她来取吧。”
方纪云发过来一大串笑脸,“把你家小公主抱过来,我要和她视频。”
“她睡着了,以后再看也可以,我不想吵醒她。”
“喂,你这个奶爸,叫一下又不会怎样。”
“不要打搅小孩的睡梦。”
“跟我们家灵犀攀个亲怎样?”
“要让我们家萱儿自己选择。”
“臭小子!”纪云直接视频对话过来,一张暴喝的脸,等着昀哲。
昀哲看着他微笑。
海蓝再见到昀哲的时候,心中依旧有过太多的情绪。她用了很长的时间,以为两年过去,她可以忘了这个男人,然而,在乍见他的那一刻,心中雀跃的情感,却还是骗不了自己。
昀哲正冲好奶瓶,保姆阿姨今天请了半天假,昀哲在女儿醒了之后换了尿布,又因为小家伙嘟着嘴地看着他,一副我饿了的模样,所以他又急忙地冲奶粉。
“海蓝,你先坐一下。”昀哲对她比个招呼,试过牛奶的温度,准备给他家宝宝喂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