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希望赵亚安会突然醒过来,抱着我说宝贝儿,你不是。我在呢,我养你。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我进妇科的时候并没有告诉任何人,我选择的是医院里最不推荐的药流,但是我实在无法想象那些医生拿着各种各样的仪器从我的体内取出我的幸福跟信仰,我宁愿慢慢的感受他一点一点死去,然后跟着我心中的秘密一起烂死在我的肚子里。
医生面无表情的丢给我三包黑乎乎的药,叫我每天下午的时候服下,最后一天一定要到医院来,如果清宫不干净的话,后果很严重。
我看时间正好三点,就在医生的诧异中直接撕开一袋药一口气喝下,肚子因为苦涩而阵阵翻滚,孩子很安静,也或许……他也只能这么安静了。
一想到这里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医生惆怅的看了我一眼,冷漠的表情中有了一丝可怜,“孩子的爸爸不在,我刚刚给你的妹妹打了电话,你先在走廊里休息,她一会儿就来。”
我还没有来得及问她是怎么拿到钱困困的电话的时候我就看见钱困困着急的跑过来,当她得知我已经把孩子打掉之后她抱着我哭了,她说Momo,你就是大傻瓜。刚才我在家里就觉得不安,跑过来你果然做了傻事。
我笑着说我没事,又从包里找到我的手机拨给Frank,我面无表情的说Frank,我已经把孩子打掉了,你承诺给我的,你也会实现的吧?
“钱小姐,一定的。”
我的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
第二天的时候我是在租房里收拾东西的时候想起来喝药的,刚刚开始的胎动被扼杀在这些药液中,彼时我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个充满美好回忆的房子,我要搬回我的小别墅里了,真讽刺。
钱困困叫了人送我,我在楼下看见丢给我堕胎药的医生,他坐在货车的副驾驶上招呼我过去,“钱困困叫我陪你搬家。”
“你们认识?”
“嗯,医科大学的同学,陆亦然。”
哦对,钱困困曾经因为拗不过老爸在医科大学读过一年书,我差点忘了。
“钱沫沫,钱困困的双胞胎姐姐……估计你也知道吧。”我将我的行李一点一点搬上货车,他依旧是那种不咸不淡的表情,“今天吃药了吗?”
“啊,忘了。”我跳上车,顺手又扯开一包药倒入嘴里,依旧是那种苦涩到令人恶心得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