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有人像你这么喝药的。”陆亦然感叹道,“姑娘,你是喝药还是吃糖啊?”
“有这种味道的糖吗?再缺德试试。”我有些不满意的随手将药袋子丢向车外,看袋子被北京的风越吹越远,我好像出现一种错觉,我看见一个孩子,有几分像我有几分像林孟然,她说妈妈再见,妈妈再见。
我又想哭了。
陆亦然看我这个样子也不说话了,整个车里的气氛沉闷而尴尬,我给钱困困打电话,责怪她怎么给我找了这么一个闷葫芦来陪我搬家,我现在脆弱着呢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钱困困在电话里面呵呵的直笑,她说没办法人家主动要来的,说是关心病人什么的,你们两个就好好相处着吧,他单身呢。
“去你的钱困困,我这边胎没打完人还没醒呢你就给我找下家,是多嫌弃我?”
我看见陆亦然的表情一点一点由白变红再由红变青,钱困困在里面一个劲儿的解释,我的心情微微好了些,觉得阳光也不那么刺眼了。
“好啦开玩笑的,你忙你的吧。”
“那你们好好相处啊,给人家留点面子,别那么刻薄。”
“知道啦。”
“那好,拜拜。”
“拜。”
挂了电话,看到陆亦然依旧石化在刚刚尴尬的表情中,我笑着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们儿,待会儿陪我搬完家,能陪我散散步么?”我的表情不由自主的渐渐认真起来,“未来应该不会再有人陪我散步了。”
我看见陆亦然的表情难得的明亮起来,他敲了敲我的头,“傻瓜啊你,散步就散步,废话这么多?”
第三天的时候我听说赵亚安醒了,但是我不能去看他,我坐在妇科室外的走廊里,无所事事的看陆亦然在里面忙得不可开交。
一个男性的妇产科医生,会对这个世界的生命有多冷漠与鄙夷的?
中午的时候钱困困来给我送饭,我看着她跟我差不多的脸,突然惊叫起来,“钱小困,你去帮我看赵亚安好不好?他们发现了,你就说你是钱困困不是钱沫沫。”
钱困困一开始是不愿意答应的,但是她当然也清楚,这么多年来我对赵亚安的感情是不是真的,此时此刻,我有多想知道他的消息,她也清楚。
所以在吩咐我好好照顾自己之后她也只好去了,下午的时候我喝下最后一包药,我找陆亦然要了一个塑料杯子将药倒进去,一口一口迟疑地抿,陆亦然看我现在的样子皱了皱眉头,“姑娘您cosplay钱困困?Momo你是我见过的最剽悍的女人,不带你这样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