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人眼中的嫉妒之色,萱如淡然一笑,走到一侧,从精致的雕花红木抽屉中拿出一块玉佩,转身面对贞妃,笑着道:“这个玉佩是前些日子皇上送的,玉有辟邪的作用,娘娘身怀六甲,真好合用,我放着也不带,就借花送佛,做个顺水人情送给娘娘吧。”
看着那块佛型的紫玉,贞妃睁大了双眼,这是番邦进宫的贡品,自己和皇上要了两次,他都没有给,如今却给了这个没名没分的女子,心里很是不甘,但还是笑着接过,道:“谢谢妹妹了,这玉佩很是特别好看啊,姐姐很是喜欢!”
“娘娘客气了。”萱如自是明白她心里的想法,心里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嘴角轻扬,遂道,“这些日子皇上赏了我很多东西,我也用不着,娘娘若是喜欢就多挑一些吧。”
贞妃拿起桌上的杯子,轻轻地喝了一口茶,道:“姐姐多谢妹妹的好意了。”
萱如牵起贞妃的手,向露台慢慢走去,指着那美人榻,道:“娘娘,露台那边还有一张塌,是大红色的,很是喜庆,我觉得很适合娘娘这白皙的肤色,娘娘看看可喜欢。”
“好啊!”一听夸奖,贞妃开心了几分,便随着萱如掀开水晶帘向外走去了,却没见到那红色的美人榻,所以疑惑地道,“榻在哪啊?”
月辰殿的阁楼三楼之高,自然可以看见外面的景致,萱如眼角的余光正看见一袭明黄色,便向后退了一步,手按在楼廊上,一用力,身体便向后倒去。
“妹妹!”贞妃忙冲到楼廊边,向下张望,满脸的惧色。
望着那焦急的面容,萱如闭上了眼,任由身体重重地跌在地上,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阴夜跨进月辰殿便远远地看到萱如从阁楼上跌了下来,那一瞬间他完全顿住了脚步,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
去通知阴夜贞妃来到月辰殿的翠柳,忙冲上前去,抱着萱如,泪水直落,焦急地道:“姑娘,你怎么了?不要吓奴婢啊,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两个时辰后
魏凌风跪在阴夜面前,道:“回皇上,从脉象看,姑娘并无大碍,但是从这么高的地方跌下,姑娘身体本就虚弱,许会留下病根。”
“病根!”阴夜冰冷的眼眸扫过跪在地上的贞妃、碧儿、鸣烟、翠柳,厉声道,“如是萱儿有什么事,朕要你们通通死无葬身之地。”
“皇上饶命啊,臣妾真的没有,是她故意害我的。”贞妃心中很是委屈,泪水划过脸颊,袖子低下的手紧紧地握着,满是恨意。
碧儿也忙帮自家主人解释道:“皇上,奴婢亲眼所见,是姑娘自家跌下去的,和娘娘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胡说,一定是你们嫉妒姑娘,才起了谋害之心!”翠柳满是怒气地吼道。
碧儿和翠柳便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吵开了……
鸣烟的脸上也满是泪水,心中祈祷着:老天,姑娘人那么好,你一定要保佑她平安无事啊。
“够了,你们再吵,朕现在就命人斩了你们。”阴夜扫了众人一眼,一挥衣袖,疾步向里屋走去。
听到阴夜那绝情的话语,贞妃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嘴中呢喃着:“常言道:一夜夫妻百夜恩,可是他却一点都不顾及彼此的夫妻情,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为什么?”说话间便晕厥了过去,碧儿忙扶住。
里屋
阴夜轻轻地做床沿坐下,伸出的手竟有些微微的颤抖,执起那纤细的手,声音也带着几分颤抖,道:“萱儿,是朕不好,没有好好保护你,你一定要平安无事,不然朕会后悔一辈子的。”
将自己的脸轻轻地贴在那冰冷的手上,阴夜慢慢地说着心里话……
夜已深,阴云笼罩天空,仰头望去,只余一片暗色,皇宫中华灯绽放,彰显热闹之色,唯有月辰殿中寂静无声。
阴夜一直握着萱如的手,眼中仿佛抚上了一层雾气,满是忧色,忽然感觉那手微微地动了动,急忙倾身上前,道:“萱儿,你醒了?”
萱如慢慢地睁开眼,手轻轻地扶着额际,疑惑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最后将视线落在阴夜的身上,虚弱地道:“公子,你是谁啊?这,又是什么地方?”
听了萱如的话语,阴夜浑身一震,急忙道:“萱儿,你不记得朕了?”
“萱儿?”萱如转了转眼珠子,道,“我叫萱儿吗?”
阴夜急忙起身,对门外喊道:“来人。”
“皇上有何吩咐?”凌风见床上的女子已经醒了,心中一颗大石也随之落地。
阴夜退开几步,眉头深锁,道:“魏爱卿,你去替萱儿号号脉,萱儿似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微臣遵命。”凌风诧异地抬起头,但还是恭敬地上前,道:“姑娘,微臣给你号号脉。”
“号脉?”萱如还在疑惑中,就感觉一方丝帕覆与自己的手腕之上,就眼前那人小心地搭上了自己的手腕,于是好奇地道,“这就是号脉吗?”
凌风半闭眼眸,小心地号着脉,然后恭敬地退下,对阴夜道:“皇上,姑娘并未大碍,许是跌落的时候撞伤了脑袋,而记不得了以前的事情。”
“忘记了?”阴夜看着躺在床上的萱如脸色如纸般苍白,可是一双灵动的眸子正好奇地打量着周遭的环境,忽然展颜一笑,道,“许是老天眷顾,魏爱卿,你先下去吧。”
“是。”凌风慢慢退下,在掩上房门的时候,却忍不住打量了一眼床上的女子,眉头微微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