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从云的隙缝里,那橙色的阳光慢慢地倾泻下来,在空中形成了一道道多彩的光线,将大地笼罩其中,洒在人们的身上,含着丝丝的暖意。
一辆简单的马车,推开了阳光的帷幕,车轱辘发出细细的响动,慢慢地在街道上行驶着,最终停在了将军府的门前。
随影一拉缰绳,收了手中的马鞭,跳下马车,恭敬地立于一侧,道:“王爷,将军府到了,请下马车。”
萱如掀开车帘,迎面而来的便是阳光的清香,心情也随之飞扬,眉眼带笑,道:“真是难得的好天气啊!”
“是啊,今天天气真的很好。”若月掀开帘子,下了马车,便小心地扶着萱如一同下了马车。
在府门口守着的侍卫见是萱如,忙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道:“见过王妃。”
萱如微微颔首,道:“哥哥可在府中?”
“回王妃,将军一早便出门去了。”那侍卫一脸坦诚地道,一面引着萱如往府里走去。
萱如一边走着,一边张望了一下四周,道:“那嫂嫂现在何处?”
那侍卫看了一眼这天色,道:“现在这个时辰,少夫人应该陪着小少爷在后花园里玩耍。”
“那我自己过去找他们便是了,你先忙去吧。”萱如冲他淡淡一笑,便转身,踏上了去后花园的小径。
“是,王妃。”那侍卫转身向府门口处走去。
脚步轻盈地踩着干净的石子路上,拐过几个弯,便听到不远处传来子柔那温柔如水一般的声音:“严儿乖,再喝一口便好了。”
看着子柔怀中抱着一周岁多一点的严儿,脸上洋溢着为人母的幸福笑靥,萱如的心中不禁生出了几分羡慕,遂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走上前去,笑着道:“嫂嫂,让我抱抱严儿可好?”
见是萱如,子柔急忙起身相迎,开心地道:“萱儿,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
至从静婉葬身火海之后,子柔和严儿在萱如最无助的时候陪伴了她许久,子柔和萱如之间的感情倒是更甚从前了,萱如也更加地疼爱自己这个小外甥了。
萱如伸手抱过严儿,在一边坐下,道:“因为姑姑想严儿了啊。”
“刚刚喝迷糊,弄得满嘴都是,娘亲先帮你擦擦,剩的弄脏了姑姑的衣服。”子柔拿起丝帕,轻轻地擦拭着儿子嘴角边上的污渍。
萱如抬起手,接过子柔手中的帕子,柔声道:“姑姑帮你擦。”手上的动作是那般得轻柔。
擦拭好了之后,萱如双手插住严儿的腋下,让他站在自己的膝上,面脸笑意地道:“严儿,这些日子有没有想姑姑啊?”
严儿挥舞着胖乎乎的小手,双脚在萱如的膝上不停地跳动着,开心地喊着:“姑姑,姑姑,姑姑……”
稚嫩的声音落入萱如的儿子是那般的甜美,遂开心地将严儿拥进怀中,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道:“严儿真是会讨姑姑开心。”
子柔看着萱如脸上的笑,感觉她已经从静婉的阴影中走出来了,心中感觉松了一口气,道:“萱儿,你今天可是来找相公的?”
萱如让严儿坐在自己的怀中,拿出一个玉佩挂在他的颈间,见他玩得很是开心,遂抬起头,看着子柔,微微一笑,道:“我只是在府中呆着无聊,便随便出来走走,好些日子没见严儿了,便过来看看。”
“严儿也很是想你,整日里‘姑姑’、‘姑姑’地叫着。”子柔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满是为人母的宠溺,接着道,“我和相公本打算过几日空闲些,便带着严儿去看你的,没想到,今个你却自己先过来了。”
“都是自家人,分什么谁看谁啊。”萱如淡然一笑,便又低头逗弄着怀中的严儿,一副乐此不彼的摸样。
时近午时的时候,意寒刚跨进府门,便有仆人来报,说是瑾王妃一早便到了府中,正和少夫人、小少爷在后花园中嬉戏。
听完下人的禀报,意寒点了点头,便提步向后花园方向走去,却在半道上看见了若月站在花坛边,一副很是不开心飞样子,还不时用脚尖踢着花坛,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轻声地念着什么……
意寒心下好奇,便走了过去,看着她的背影,皱了皱眉,道:“若月,你这是干什么,莫非我家的花坛得罪你了?”
若月听到身后的声响,身体微微一顿,便转过身,抬头看了意寒一眼,有气无力地道了一声:“若月见过公子。”
看着若月沉静的仿佛失去了所以朝气的摸样,意寒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分,道:“是不是萱儿发生什么事了?”
若月再次仰起头看了意寒一眼,便低下了头去,将手中的丝帕揉成一团,道:“公子,你别问了,若月什么都不知道。”
意寒一把抓住若月的手臂,声音带着几分冷意,道:“莫非,你信不过我?”
若月感觉手臂上传来一阵疼痛,却比不上心间的刺痛,抬起头,眼中已含着几分泪水,道:“不是若月不愿意告诉公子,而是小姐不然我说。”
“是不是和前些日子梦儿去瑾王府看望萱儿一事有关?”意寒的眼中多了几分愤怒之色。
看着意寒似乎要发怒的神情,若月微微扯回自己的手臂,轻轻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恩。”
“我就知道他们不会这么寂静无声的。”意寒下巴处的伤疤显得有几分狰狞,盯着若月的双眼,道,“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与我讲个明白,我绝不会让萱儿受半分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