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儿?”肖倾尘和百里御异口同声,纷纷用探寻、审问的目光死死盯着段逸风,两张俊脸逐渐变得阴沉不善,心中皆响起警铃:这骚狐狸啥时候跟落儿扯上关系的?这么重要的信息,这小子不先告诉他们倒先去通知落儿,他俩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熟稔了?
“你跟落儿现在是什么关系?”百里御脸色不善的瞪着段逸风冷冷道。
“喂,御,你这脸色好难看呀!别这么吓我好不好,人家怕怕嘛……”段逸风死不要脸的装出一副小女儿惊恐害怕的神色,拖着古怪的嗓音,眨巴着他那邪魅的狐狸眼,哀怨的瞥着百里御,直让百里御顿时升起一种想死的感觉,不是想直接拍死这骚狐狸,就是他自己干脆跳楼摔死得了!
“少耍花招,快点如实招来,你小子背着我们跟落儿怎么了?”百里御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冲动,咬牙逼问。
“也没怎么啊,就是时常夜里幽会而已。或者是花前月下,或者是香闺蜜苑,多数是谈谈情、说说爱,我跟我家落落是情投意合,无话不谈,自然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不可告知的了。本公子的醉杀楼对落落来说早已经不是秘密了,落落现在也算是醉杀楼的半个楼主了,醉杀楼接收的一切消息,落落自然有权利知道,两位兄弟,你们说对不对?”
段逸风是哪里欠扁往哪里去,无视百里御和肖倾尘黑得不能再黑的脸色,自顾自洋洋得意、绘声绘色、手舞足蹈、添油加醋的将他与凤落YY了一遍,其中究竟有多少水分多少实料,咱们暂且不议,单就那丫的那股子吊儿郎当欠扁的嘴脸,就足够百里御和肖倾尘心里窝火憋气的了,所以,当段逸风忘形的讲述完这段话的时候,悲剧就紧跟着降临了。
“嗷……”一声杀猪般的嚎叫之后,段逸风四脚朝天的仰躺在地上,身子一动不动,只有脚丫子神经抽搐般偶尔抖动两下,仿佛在为刚才他无视百里御二人自顾编撰他与凤落故事的不明智的行为深深忏悔着!
百里御一脸隐忍的怒气,唇角挂着似有似无的冷笑,将刚与段逸风左眼亲密接触过的拳头举到嘴边吹了吹,邪佞道:“对你个头啊对!敢妄自YY落儿,本王打得你眼冒金星!”
肖倾尘则似笑非笑的冷冷瞥了段逸风一眼,悠然取出随身携带的绣帕,轻描淡写的将刚与段逸风右眼亲密接触过的拳头擦了擦,面容依旧温恬沉敛,只是声音略有些冷然清傲道:“肖某誓要驱散落儿身边的狂蜂浪蝶,严禁杜绝任何肆意骚扰之人。段公子,得罪喽。”
段逸风捂着两只眼睛龇牙咧嘴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副要哭了的表情,瓮声道:“人家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嘛,你们俩至于这么狠心吗,下这么重的手,本公子都被你们毁容了。你们赔你们赔!”
肖倾尘和百里御相视一眼,同时冷冷一哼,丢给悲催的段逸风俩字:“活该!”便自顾自扭头不看他,任其呼天抢地、捶胸顿足,撕皮耍赖,十八般本领都用上,也只是赢来肖倾尘二人无尽的白眼。
无奈,段逸风顶着俩熊猫眼,唉声叹气的悻悻坐在一旁,百无聊赖的听着肖倾尘和百里御散漫的谈话,也插不上嘴。确切点说,是肖倾尘和百里御压根儿不给他插嘴的机会,只要段逸风张嘴说话,肖倾尘两人就一致默契的共同挤兑段逸风,让段逸风郁闷的直想撞墙。
忍无可忍,段逸风霍然起身,忿忿地白了肖倾尘二人一眼,冷哼一声,甩袖走人!
气呼呼地冲出赏月阁,段逸风顿时换上另一副面容,英俊的面容沉敛冷霸,邪魅的眸子氤氲着诡谲波澜,锐利的眸子将整个二楼静缓的扫视了一圈,身边楼梯正有三人下楼,两男一女,背对着自己,为首的那个男子身材颀长高大,青衫锦袍衣着十分华贵,他身后二人侍从打扮,虽是下属却身着上等面料的衣服,一看就知道这三人不是身份高贵、便是家中有财。
段逸风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并不在意,左右一望在无人注意的时候,闪身上了落凰阁。
“怎么样?二楼有什么异动没有?”段逸风刚走到落凰阁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道慵懒清冽的嗓音。
段逸风直接推门而入,意兴阑珊的坐在凤落对面,自顾给自己斟了一盏茶,轻啜一口,沉声道:“没有。我并没有发现任何祁凉人的影子,莫非慕辰潇现在还没有来到?”
“逸风见过祁凉太子的真容吗?”凤落手捻茶盏,敛眉问道。
“自然,这世上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逃不过我醉风魔的眼睛。”段逸风飒爽一笑,略有些骄傲自负的悠然道。
“那祁凉太子在天都这么久都不见他的影子,会不会是他平日里乔装打扮以假面示人,一直就在我们身边,而我们却未曾察觉?”凤落微眯着眼睛,眸底波光潋滟闪烁着睿智的精芒,直视着段逸风两只熊猫眼,微微挑眉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段逸风霍然抬头定定的凝睇着凤落,乌黑发青的熊猫眼敛着晶亮的波光,看上去滑稽无比。
脑海中再次浮现刚才在楼梯口见到的那一幕,那三人举止适度,主仆规矩严格,看上去极有教养。尤其是为首的那个男子,优雅沉霸,举手投足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气质极似皇族中人特有的涵养。
一个人再怎么伪装,他的气质不会变。段逸风脑海中顿时闪过一道精芒,他一拍桌面,蓦然道:“就是他们!”
凤落挑眉睨着段逸风,以眼神示意他把话说清楚点。
段逸风正色道:“刚才我上楼的时候,慕辰潇正从我身边下楼而去了。”
“哦?你知道他们是从哪个雅间出来的吗?”凤落微微挑了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