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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这是上帝对你的惩罚 (2)

郝星雨顾不上自己,拼命抱住宝国:“老金,别冲动!安娜,你听我说……我的确是隐瞒了这些事,但我不是为了骗你,我也有不得不隐瞒的苦衷!我也是想要更好地保护你和安琪!错是我犯的,你们都同样无辜!安娜,我不忍心跟你说出真相,是因为你妈……”

安娜冷眼看着她,打断道:“编啊,接着编啊!还真看不出来,你们郝家人都这么有才华,全都能自编自导自演,没去好莱坞发展真是浪费!怎么不说下去了?连我的身世都可以捏造,你们还有什么谎不敢说?”

郝快乐心痛地看着这个自己好歹也疼爱了二十年的外孙女:“安娜,自首吧,趁现在还来得及。不管我们多对不起你,这个罪都不该由安琪来受,我们会请最好的律师帮你辩护,对你造成的伤害,外公会用剩下的生命来还给你……外公求你……”

金宝国则是怒视安娜:“看在我们曾经是一家人的分上,我们给你一个自首的机会,但如果你还不懂得珍惜,就别怪我们报警抓人。”

安娜没有说话,冷冷扫视众人之后,径自要走。

金宝国生怕她跑了,伸手去拦她去路。既然她不知道悔改,那他只能先抓了她再报警。浩明忙上前挡住师父:“对不起!我不能让你们这样把安娜带走!虽然我们还没举办过婚礼,但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妻子!她今天刚做过人流手术,不管她做错过什么事,我都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她!”

金宝国气坏了:“你还想袒护她?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安娜拧身进了浩明屋子里。

浩明见她进去了,松了口气,解释道:“不是!我不是想袒护安娜。我只是想请你们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说服她。自首和被抓的刑责差很多,而且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合,我希望你们可以给安娜一点时间。你们毕竟是她唯一的家人。”

安娜失神地坐在床沿上。

卧室的门被推开,浩明走进来。看着她这副样子,浩明想好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安娜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淡淡道:“你不用为难,我会去自首。”

浩明诧异地看着安娜,不相信这是她说出来的话。

安娜道:“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也会自责内疚!但是真奇怪,紧张害怕了那么多天,刚才把一切都说出来,内心的罪恶感反而都不见了!既然现在大家都知道凶手是我,也是承认这一切的时候了。”

她这么一说,浩明心里反倒难受起来,忍不住上前抱住她:“我会等你,只要你肯承认错误,不管多少年,我都会等你。”

他的脸颊搁在她的肩头,以至于他竟看不到,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冷冷地任他抱着。

安娜道:“浩明,自首前我想先去看看安琪。她是我唯一要说对不起的人,我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我想她以后大概连一句话都不肯跟我说了。所以自首之前,我想再见她一面,亲口跟她道歉。”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阵晕眩。

浩明发现她的异样,内疚道:“对不起,安娜,让你受苦了,我去给你买点补品回来炖。等吃过饭,我陪你一起去看安琪。”

安娜对他温柔地笑笑:“你快点回来,我好好陪你吃顿饭。”

浩明放心地离开。

透过卧室的窗子,安娜可以清楚地看到浩明骑着摩托车离去的背影。等他的身影看不见了,安娜立即拿起电话拨了号码:“我要订一张去美国的机票。”

订好机票,安娜对着镜子梳妆打扮一番,整个人气色看上去好多了,显得格外美丽。她起身榨了杯果汁,丢了颗安眠药进去。

浩明拎了一大袋东西回来,看到安娜坐在沙发上等他。那样子,美得让人心动。安娜对他笑笑:“最后一天在这里,我不想那么狼狈地离开。”

浩明也笑笑:“你等着,我马上去做饭。”

安娜站起来,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手上还戴着他送的戒指:“先喝杯果汁吧。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再给你榨果汁了。”

浩明由衷欣慰,端起果汁,咕嘟嘟灌了下去。天气有些热,他跑这一大圈,还真是口渴了。

安娜不由笑了,接过他手里的空杯子:“瞧你渴的。”

两个人一起做饭,吃饭。饭后,安娜坚持自己洗碗。浩明坐在沙发上等她,不久,药性发作他睡着了。

安娜简单收拾行李,出了家门。去机场的路上,刚好要经过关押安琪的看守所。安娜很“好心”地进去看安琪。

探视室的光线不太好,这让安琪看上去更加暗淡,与安娜的一身光鲜亮丽相比,更显得卑微。

安琪不相信安娜来看自己,居然只是为了说这个。她凝视着安娜,眼睛里蒙了一层雾气,却拼命忍着不让泪水滚出眼眶。然而耳畔的话筒里,的的确确是安娜冷酷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嫌恶和鄙视:“从现在起,你只能活在判过刑的污点里……我,马安娜,跟你、跟你们、跟所有的过去统统没有关系了!我会有新的人生、新的开始、新的幸福……”

安琪伤心地叫了声:“妹妹……”声音轻轻的,带着无限的悲悯和温柔。

安娜怔了怔,脸色一变:“住口!你再怎么样也改变不了命运,亲爱的姐姐,你安心坐牢吧,我会带着幸福的微笑,看你怎么把牢底坐穿!”

安琪含泪看着安娜。安娜却放下电话,以胜利者的姿态起身,高傲地转身离去,高挑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探视室门口,不带丝毫留恋。

走出看守所,安娜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决绝离去。

就这样吧,安琪,我和你,从此山水不相逢。

黑色的飞鸟掠过天空。第四监狱内,正放风的安琪抬头痴痴看着。一架飞机自湛蓝的天空飞过,拖出一道长长的白线。安娜,你是坐哪一架飞机离去的呢?你知不知道,外公听说我被判有期徒刑两年后,当场昏了过去,再也没醒来?你知不知道,刘奶奶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不怪你,我在这里很心安。

时光翩然如白驹过隙,转眼已是五年后。

屋内安安静静,只有厨房内正用小火炖着的一锅汤所发出的微弱的声音。

安琪正忙着做打扫工作,拖地、擦窗户、洗衣服……

房子的女主人穿了一身崭新的套裙,还画了淡妆,整个人看上去更显得妩媚多姿。此刻,她正喜气洋洋地指挥着送花的花工,在房间里摆花。

屋里四处鲜花怒放,安琪看着女主人陆曼青的行为,不由暗中皱了皱眉头,关掉炖汤的炉火,炒菜起锅。这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陆曼青女士,乃是宋氏集团董事长宋礼源的外遇。宋礼源的妻子刚刚过世,这位上位有望的小三便得意起来了。可惜安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默默发泄,免得自己被不满情绪憋死。所幸这位陆曼青女士,收养了一个年仅四岁的小女孩做干女儿,那小女孩名叫晓爱,漂亮可爱,只可惜一直不会说话。安琪很喜欢晓爱,所以,虽然不大认同陆曼青的为人,却为晓爱留了下来。

陆曼青看着餐厅里的花,眼里全是笑意,取下一枝在鼻前嗅着。转眼又看着安琪在餐桌前摆菜,她拖长声音表示不满:“今天怎么这么早呀?我不是跟你说了,我的三餐一定要准点!还差六分钟怎么就摆上桌了?”

安琪回道:“知道了。”

陆曼青不满地哼了一声。安琪赶紧补上一句,“知道了,夫人。”

看她如此乖巧,陆曼青挥挥手,安琪松了一口气,默默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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