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胃口大的出奇,看得程池一阵目瞪口呆。
许是一个人住真的太冷清了,程池默许了谢小沫在这里长住,开始了他们的同居生涯。
“哎,你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把你的东西都偷了、卖了?”谢小沫握着钥匙,浅浅的酒窝陷了下去。
程池勾了勾嘴角没有回答,除了自己,他几近一无所有,金钱、房产虽好,不过只是一些死物,他多的是,也不在乎。
程池觉得,他和她只不过因为需要而已,从来没想过自己真的会爱上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女人,日久生情,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习惯了,忽然就离不开了,然后就真的爱了。
程池垂眸看了看旁边椅子上包装好的彩盒,想象着谢小沫要是穿上了那条裙子会有多美,他熟知她的尺寸,那样玲珑的数字,程池光想想就会发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清晰而试探的敲门声响了起来,程池轻轻的勾起嘴角走去开门,心忽然“咯噔
”一下,有些紧张,手掌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那里面是一只3克拉的钻戒,开始想要长久的呵护一个人,那么就用钻戒给她一个更为长久的承诺,谢小沫和程池,他们的名字,他们的人,将一生一世纠缠在一起。
门开了,却并不只有谢小沫一个人,她的后面还有几个男人,为首的男人邪气的勾着嘴角,不是袭威是谁?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程池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阴冷,冷然的声线里透出浓烈的火药味。
谢小沫一改往日甜美的笑容,一张脸冷若冰霜,嘴角噙着一丝嘲讽的笑靥,微微昂着头走了进来。
袭威他们也跟了进来,偌大的套房忽然挤进了七个人,看起来有些微的逼仄。
程池疑惑的皱了皱眉,豁然开朗般惊诧的叫道:“你们,早就认识?”
谢小沫背对着他,没有说话,轻盈的身子一僵,微微颤抖了下。
袭威看着程池,痞子气十足的歪着嘴角:“小沫没有告诉你么?我们可是青梅竹马哦。”袭威顿了顿,长长的眉毛挑了挑,“不怕告诉你,过了今天,小沫就是我袭某人的未婚妻了。”袭威说着,扳过谢小沫的身体,把她拥入了怀里。
谢小沫扬着脸看着程池,就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为什么?难道说我们之间的一切都是假的?”程池看着她,心口隐隐作疼,他稳着气息,沉声问道。
谢小沫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蓦地笑了起来,声音仿佛来自地狱般令人绝望:“没错,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但是有一点,我长得像你妈妈倒是真的,想不到,堂堂程家大少,居然有恋母情结。”谢小沫笑得眼角溢出轻微的液体,语气里冷嘲热讽像是一支支利箭刺入了程池的心脏。
“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程池漆黑的瞳眸闪过一丝疑惑。
谢小沫的脸霎时一阵苍白,抿着唇,有些苦涩的咬了咬内唇。
袭威摇了摇谢小沫的肩膀,谢小沫从皮包里拿出一叠字据来。
程池呼吸一窒,薄唇半张着,顿时失去了言语,脑中神经突突的跳动着。
袭威接过那一叠纸在手上掸了掸,眸子里闪过一抹得色:“怎么样?你是让你爸跟我回局里受审,还是当下把这些钱庄转到我名下?”
“转到你名下?”程池和谢小沫同时惊诧的叫了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袭威。
“你不是说,只要拿到程岩山犯罪的证据,你就老老实实的进你父亲局里,我们就结婚的么?”谢小沫错愕的抓住了袭威的手臂。
袭威轻蔑的笑了笑,张开手掌拍了拍谢小沫的脸,笑道:“傻沫沫,进了局里顶多是当个小小的公务员,整天做吃等死的,我可不干!可是并了程家的钱庄,哈哈,小沫,你就安心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袭威,你真够卑鄙的。”程池嗤笑一声。
“怎么样?你考虑好了么?”袭威转向程池,他的手下早把转让协议书拿了出来,移开桌子上的菜肴,只等程池签名。
程池苦涩的一笑,漆黑的眸子盯着袭威,轻轻的说道:“我可以签名,但是你得让小沫跟我走。”
袭威耸了耸肩,“这个我没问题,你自己问沫沫,她要是愿意,你们随时可以走。”
谢小沫凌厉的眉毛皱了皱,她以为袭威在说笑话,袭威心里是很在乎她的,表面却装作无所谓一样借此来羞辱程池,她的手放到了袭威的手臂上,抬起头对程池说道:“我不会跟你一起走的,我爱的人是袭威,袭威,你也爱我的是不是?”谢小沫转眸凝望着袭威。
袭威眨了眨眼睛,有些轻佻的勾起谢小沫的下颚,对着她的清眸说道:“那是当然,我的沫沫。”
程池的心猛地揪成一团,他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液,很狼狈的,却又不得不的,走到桌子旁边签下名字,看着自家的产业落入袭威的手里,却远不及他心里的疼痛来的深重。
怎么爱情可以掺入其他的杂质,而他却看不出来呢?不单单是他,谢小沫不也一样没看出来么?
袭威哈哈的大笑着,揽着谢小沫,带着几个手下倨傲的走了出去。
程池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看一轮圆月慢慢的升起,再,慢慢的从西边隐落,夜,漫长的好像过了半生。
“后来呢?”林涵抱着一个抱枕盘腿坐在床上,程池坐在她旁边,捏着快要燃尽的烟蒂,抽出一根烟对着烟蒂猛吸点燃。
“后来?”烟雾环绕着升上头顶,程池眯了眯眼睛看着林涵。
林涵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感觉两片眼皮像在打架似的,但没听完又觉得可惜,她点了点头看着程池道:“谢小沫怎么样了?她嫁给袭威了么?”
“不知道。”程池的语气淡淡的。
“怎么会不知道,袭威结婚了没有?谢小沫她现在在哪里?”林涵穷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