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你自己要送的,我向你讨了么?我逼你了么?”谢小沫窜到了程池身边,仗着太子爷的庇护气势汹汹的样子,程池转头看了她一眼,她立马在他的眸光注视下噤声,轻轻的说道:“对不起啊,我……”
程池的眉头挑了挑,薄唇勾了勾,原来这小妮子也有低头的时候,眸光里闪过一丝笑意,程池端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袭威,沉声说道:“袭威,你有那么多女人,也不差这个,当给我个面子,今晚兄弟们的费用全算我头上,我先干为敬。”程池昂头,一杯红酒即刻见底。
袭威看了看谢小沫,嘴角勾起一丝不可察觉的笑,从鼻孔里冷冷的哼了一声,接着把酒喝了,嘴唇笑到歪上脸颊,声音轻快的道:“程池,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把酒吧给铲平了,走,弟兄们,喝酒去。”
谢小沫站在程池身边,看到袭威他们离去,她的左手猛地扣在右手关节处,右手擎起,中指直直的翘了起来,嘴里哼哼唧唧的骂了一声:“切。”
程池收回视线刚好看到了她的动作,眸光相对的一瞬,谢小沫心虚的咬了咬红唇,微微低下头道:“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他那么无赖。”
程池没有理她,转过身揽着楚慕楠的肩膀,两人回到了前排的座位上,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谢小沫微微蹙眉,走了过去,坐在程池的身边靠的很近,似乎赖定他了。
“干嘛呀?”程池微微抬眸,俊雅的长眉轻轻拧了拧。
谢小沫倾身给他倒了一杯酒,笑意盈盈的说道:“你帮了我,我还没报答你呢!”
楚慕楠坐在他们对面正在喝酒,被谢小沫这话呛了下,一口酒喷了出来。这叫什么情况?前者死活不肯,后者自动上门,明明两个男人一样的滥情,一样的英俊潇洒,楚慕楠有点发懵,谢小沫的脑袋是用什么做的,这么蹩脚的剧本,原来真的存在。
程池勾了勾嘴角,薄唇凑了过去,在她耳边喷着热气:“你想怎么报答我?以身相许?”程池的头缓缓的朝她逼近,薄唇呼出的热气似有若无的拂过她的脸颊。
谢小沫一边后昂着头,眸光里一闪而逝一丝惊慌,末了,像豁出去一样闭上了眼睛献上自己的红唇,哑声说道:“就是以身相许了怎么着,你说,要还是不要?”
程池忽然就觉得好笑,摇了摇头,和楚慕楠一起站起来走出了酒吧,谢小沫居然像只跟屁虫一样跟了上去,动作利索的上了程池的黑色宝马。
“下车!”程池黑幽的瞳眸里闪过一丝不耐,语气森冷的说道。
楚慕楠转头看了看谢小沫,好心的提醒道:“那个谁,我大哥不需要你报答,你下车吧,别招他发脾气。”
谢小沫歪了歪头,有些泄气的叹了口气,食指揉了揉鼻子,哼哼的说道:“这么晚了,打车不方便,你们就送我一程嘛。”
程池的眸子闪了闪,有些暗淡,透着浓浓的不悦,他猛踩油门,车子像一匹脱缰野马向前奔去,谢小沫紧张的双手握紧了沙发。
车子在楚慕楠住处停了下来,楚慕楠望了望谢小沫一眼,又看了看程池,隐隐觉着大哥对这个女孩还蛮特别的。
楚慕楠轻轻叹了口气打开车门走了下去,谢小沫扶着车窗,冲着楚慕楠的背影大声叫道:“喂,我不是那个谁,我叫谢小沫,记住,我叫谢小沫。”楚慕楠微鄂,这个女孩还蛮有趣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啊。
谢小沫的嗓门震得大地都能晃上三晃,她话是对着楚慕楠说的,眼睛却斜着余光观察程池的表情,从他刀削般的侧脸上,她没有看出一丝的厌恶,心下稍定,她坐直了身体,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
透过后视镜,程池看到谢小沫右颊上浅浅的酒窝,笑起来能甜到人心里去,他的心尖微微一震,忍不住转眸看了她一眼,忽然觉得好像母亲又回来了,梨涡浅浅,巧笑嫣然。
谢小沫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眼神清澈如水的看着他,眼睑不自然的垂了垂,好像怕他看出什么似的。
程池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薄唇微启,冷声问道:“地址?”
“啊?”谢小沫错愕的抬眸。
“你住哪儿?”程池耐着性子再问。
“我……我……”谢小沫嗫嚅着低下了头。
程池一怒,下了车打开后座车门,想把谢小沫拖出来,谢小沫拉着车门死死不放,大喊大叫着:“这么黑的天,你忍心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你妈没有教你要怜香惜玉么?你个臭男人,活该你没人要,自以为很酷,其实就一闷骚男,你拽什么?”
谢小沫喋喋不休的嚷着,却没有注意到程池的眸子暗了下来,他绕过车身坐回了驾驶座,谢小沫早已经钻了进去。
黑色宝马开进程池的别墅,程池把谢小沫丢在车库,自己上了楼,洗完澡见到谢小沫坐在他的客厅里像个女主人一样的磕着瓜子,程池揉揉突突跳动着的脑门,径自去睡觉,闭上眼睛的时候,程池又看见了母亲,脸上漾着温婉的笑跟在他的自行车后面,到后来,母亲凛着一张脸默默流泪的模样。
母亲,母亲,那么相似的两张脸,如果你能像谢小沫一样泼辣,那该多好!
谢小沫瞄了瞄床上一动不动的他,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伏在床沿看他,然后她看见他长而浓密的睫毛动了动,旋即她摔入了一个宽阔的怀抱——
程池的心里太空虚了,急需一些东西来填补,他忙着攻城掠地的时候,谢小沫疼的四肢僵直,他俯下身一点一点的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心里慢慢的溢出一丝疼痛,原来自己还是有情绪的。
凌晨程池醒来的时候,发现谢小沫把他的房间打扫了一番,脏了的衣服、裤子、袜子,晾在阳台上,谢小沫穿着围裙正在厨房里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