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算怎么回事?”林涵抬眸看了程池一眼,冷然的声音里透出浓浓的不悦。
程池拧起的长眉松了松,一只手掌抚上了她光滑的脸轻轻摩挲,忽地轻轻叹道:“林涵,我们试一试好不好?你试着爱我,如果合适,我们就在一起?”他殷切的看着她,漆黑如潭的眼里流露出一种认真且深情的神色。
“好不好,嗯?”程池再问。
林涵微微怔忪,咬了咬嘴唇,嘴角苦涩的勾了起来:“程池,你很好,你应该得到更好的女人,更好的爱。”
“我不要,我就要你。”程池不耐的吼道。
“林涵,想不想听个故事?”程池俯身,轻轻的吻了吻她微蹙的眉,孰知他越吻,她的眉头越是深皱。
离得这样近,林涵能够清晰的听见他的心跳,一下一下的,沉稳的跳动着,他沉沉的语调令她有一瞬的失神,她点了点,情知他没有看到,但她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你穿着金丝凤凰裙,很美很美,它就像为你量身定做一样,这条裙子,原来是我送给小沫的生日礼物,然而……”
时间倒回两年前。
一间宽敞明亮的酒店套房,程池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指尖夹着一根点燃了的香烟,常年夹烟的两指间有些微的醺黄,淡淡的不是很显眼。
抬腕看了看表,指针晃动着刚刚跳过七点四十分,程池薄锐的唇角扬起了一抹弧度,和小沫约好八点,他忍不住来早了,想见到她的心情是如此的迫切,垂眸看了看旁边椅子上包装好的彩盒,程池想象着谢小沫要是穿上了那条裙子会有多美。
程池从没有试过对一个女人这么用心,除了母亲,想起母亲,程池的心像被钢针狠狠的扎了一下,他漆黑的眸子猛地一缩,似乎有一团火焰正在凝聚。
谢小沫长得并不特别漂亮,脸蛋小小的圆圆的很精致,眉毛很凌厉的横在一双黑宝石般的眼睛上,她的眼睛不大,但眼神很美,像会说话似的,让人一见就喜欢,恨不得把她的眼睛挖出来镶到自己眼眶里去的那种入骨的喜欢,那样美的眼神,程池一度以为只有他的母亲才有,谢小沫是第二个,后来还有一个人也是这样,长了一双摄人魂魄的眼睛,但是那双眼睛里却时时透着些微的疏离,比母亲的哀戚浓了几分,比谢小沫的凌厉削了几许。
程池的身边不乏女人,走马观灯的换着,他不吝惜钱财,却不愿意付出感情,向来就知道感情是一件会让人很痛苦的东西,诚如母亲对父亲的爱,那样渗入骨血的喜爱,毫无保留的付出,最终却把父亲拱手让给了梁晴晴——她的妹妹,他的小姨。
谢小沫是特别的,除了她的长相颇似母亲以外,还有她的声线,微微沙哑暗沉,好像得了喉炎一样的声音,唱起歌来却那么劲味十足,她抱着吉他,表情沉浸与音乐融为一体的时候,偌大嘈杂的酒吧里好像成了她一个人的天下,她嘶哑的大声吼叫,忘情的甩着长发,然后在热烈的掌声中跳下舞台,和酒吧里的客人调笑……
常常有人请她喝酒,谢小沫的酒量极好,某些不怀好意的人试图灌醉她最终都被她灌醉。
那一年,程池年轻气盛,刚刚接手环城大厦以及父亲名下大半部分的产业,见得光的见不得光的。不得不说,他生来就是个干大事的料,公司的发展远远超出程岩山的想象,当然,也超出了某些人的想象,金钱、名誉笼罩在程家人的头上,风光一时无限。
谢小沫是自信的,狂野的,程池看在眼里,却迟迟没有动作,他喜欢玩,喜欢美女,却不喜欢像谢小沫这样泼辣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一旦碰了,就会像狗皮膏药一样缠着你不放。
那时候,有个特别的人物,每天晚上都会来捧谢小沫的场,一双眼睛贼亮贼亮的盯着台上妖冶的女人看,送她花,请她喝酒,邀她跳舞,就差送钞票了。这个男人就是袭威。
谢小沫每每见了他,总是紧紧的皱着眉头,很不待见的样子,袭威天生叛逆,越是得不到的越是看得跟宝贝似的,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某天晚上,袭威借着酒劲,硬要拉谢小沫去开房,谢小沫死活不肯,还给了袭威一巴掌,袭威怎么肯善罢甘休?当下扬手还了谢小沫一巴,直打的她一边脸颊高高肿起。
程池和楚慕楠刚开始坐在前排沙发上,手里晃着玻璃杯静观其变,说实话,在酒吧里工作的不论是侍者还是歌手,哪个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久了自然会有自己一套对付的方案。
偏偏谢小沫个性十分倔强,从桌上抓起一支酒瓶就往袭威头上砸,袭威手下那班人干什么吃的?当下就把谢小沫的四肢钳住了。
袭威发怒的时候做的事情是不顾后果的,他的嘴角噙着一抹淫邪的笑,大手一台,哧啦一声就把谢小沫的上衣给撕破了,露出红色的内衣,谢小沫知道怕了,眼里闪着惊恐的光芒,却没有求饶,她沙哑的嗓音骂起人来别有一番韵味,似乎在给袭威的动作配乐,酒吧里围观的人那么多,却没有人上去制止,每个人嘴角挂着笑等着看一场真人秀,袭威似乎也很愿意满足他们的愿望。
“小妞,知道得罪本少爷是什么下场了吧?”袭威笑着伸出了手,眸光一闪,抓着她肩上的衣料缓缓下滑,露出一片雪白凝肤。
“住手。”程池和楚慕楠一起拨开人群走了过来,程池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站在袭威面前与他对视着,楚慕楠脱下西装裹住了谢小沫。
“袭威,不要在这里闹事。”程池睨视着他,冷冷的说道。
“谁闹事了?谁闹事了?程池,你怎么教她的?顾客就是上帝,上帝叫她去开房,她居然敢不去!你问问,这娘们平日里可收了我不少好处,现在本少爷只不过想收点回扣,难道不合理么?”袭威邪笑着摊开手掌,大声的叫了起来,他的弟兄们和酒吧里一些男人跟着起哄,场面顿时有些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