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兢铭一向比我起得早,每次总是洗漱完了才来叫我,只是他每次叫醒我的态度会因为我睡在不同的房间而有所不同。
如果我是在他的房里里睡的,他会比较温柔地喊醒我,如果我赖床,他会轻轻地拍我的脸,用那种有点无奈又有点好笑的声音叫我的名字。可如果我是睡在自己的房里,他会凶狠地拍门,一边拍一边叫“莫轶乔,再不起来,你就该失业了”,进了门之后要是发现我还赖着,就会恶劣地捏我的鼻子,憋得我喘不过气来才肯放手。
对于这种双面人格的表现,骆兢铭对此的解释是,睡他房里,他对我起不了床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睡自己房里还起不来就是我自己的习性不良了。
听得很想揍人吧,就是,当我第一次听他那么说的时候,我就想揍他来着,他说话时脸上那种委琐的笑容太恶劣了,为此,我一想到自己得管这样的人类叫老公,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第二日早上,骆兢明温柔地叫醒我,我坐在他的床上还有点迷糊,他就站在浴室门口好笑地看着我,“你昨晚似乎是要来照顾我的吧?”
我的脑子还慢着,揉着眼睛,应了一声:“嗯。”
“你就这么照顾我的?抢我的被子,踢我的屁股,早上还得我给你挤好牙膏,饿着肚子等着我那不知道有没有的早饭?”骆兢铭要笑不笑地看着我,我还真分辨不出来他说的我的恶行是真是假。
“我那么干了?”我还是不太相信他。
“要不要给你验伤?”他一脸色情的样子。
“好啊!”我终于清醒了一点,开始找到点逻辑思维,“不过,这工作太专业了,我应付不了,不然我给你报警,让警察同志给开张验伤单,还得通个路子麻烦人家给挑个好医院,不,不,是挑个好护士。”
说着我顿了顿,瞟了他一眼,“艳丽点儿的,不能解渴,也好意淫一下。”
我话音才落,骆兢铭就朝我扑了过来,大笑着把我摁在床上,“你这张嘴,就一点不肯认输!”
“那你怎么不认哪?”我不服气地仰着脖子企图咬他,却被他避开了,闹了几个来回,脖子都酸了,就只好在床上躺了下来。
骆兢铭的脸就在眼前,刚刚梳洗完毕的他看起来神清气爽,他有用一些简单的男士护肤品的习惯,那气味干净而清爽。原先,我一直觉得男人用这些挺不男人的,后来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一个懂得珍惜照顾自己的男人,才更懂得珍惜照顾别人。
“你再这么凝视,我就得冲动了!”他的声音低低的,听起来很是性感。
我装得天真地看着他,然后,在他无奈地准备起身放开我的时候,突然仰起脖子舔了一下他的耳朵。然后,我发誓,我立刻就听到了保险丝烧断了的声音。
骆兢铭猛地压了下来,摁住我的手,狠狠地吻住了我,一时间难分难舍,我习惯性地想要抱他,他却死死压着我的手不肯放,好半天,他才离开我的唇,松开了我的手。
我喘着气瞪他,他却迅速地退开,站了起来,朝浴室走去,边走,他边嘀咕着:“以后早上不能逗你,你这没轻没重的女人!”
我突然明白过来,一阵暴笑,“骆兢铭,我觉得的吧,人类都有生理需求,在该排解的时候千万别忍着,不然以后会变脆弱的。”
骆兢铭没应我,浴室里传来花洒出水的声音,我慢慢地收起笑容,却收不住得意的感觉,“你快点儿啊,别害我迟到了!”
我一边有口无心地催着他,一边整理着床铺,心里不由得叨念起来,麻烦,回头还得回自己房间再整理一遍。
“骆兢铭啊,你这儿我替你理了,一会儿,你得帮我弄我房间啊!”我朝着浴室吼了一嗓子。
浴室里没了水声,过了一会儿,骆兢铭慢吞吞地开了门,靠在门边看着我,“你说你多麻烦,住一间房不就完了吗?”
“别乘机啊!你不说我那么早嫁你多委屈,最后一点儿个人空间你还得给我剥夺了!”我走到他面前,做茶壶状点着他的胸口。
“你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也不能知道的?!”他抓住我的手指,似乎是有些认真了。
我讪讪地甩开他,进了浴室,“你不说我们家那么多房间,这叫物尽其用,知道不?”
“我情愿你浪费。”说着,他从门口走开,出了卧室。
我探着脑袋看了一眼,他直接进了我的房间,看来是给我整理床铺去了,我吐着舌头缩回脑袋,两间主卧的事情,真是踩着骆兢铭的地雷了。
不过,他再不爽又能拿我怎样呢,我看着洗漱台上放好的刷牙杯和挤好的牙膏,有点感慨地朝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