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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一次较量

“你们说的这些很有道理,但这些理论同样适合其他嫌疑人。对了,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他的房间?”丁教授突然转移了话题。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愣住了,一同进入郭小朋房间的警察们想了半天,除了能回忆起他的房间很乱外,再想不起其他的特点。

丁教授点了点头:“居住环境代表着一个人性格,又能反过来作用于居住者的心理。丁小朋房间的确很乱,门口鞋架上还扔着袜子,电视上面还摆着一些书……一般来说,这样的人性格大大咧咧,毫无心计。另外,他不注重自己的形象。这和我们之前的分析不一样,从被害者的情形来看,凶手的心理素质极好,做起事情来有条不紊,有强迫症的倾向。郭小朋不符合这些特点。”

“那有没有可能是他冲动杀人,完事之后再进行处理呢?毕竟……杀人是严重犯罪,为了替自己开脱,那么做也不是没有可能吧?”另外一名警员提出了疑问。

丁教授点了点头:“的确有这种可能。不过我的责任不仅是从这些人中找出罪犯,更重要的是还要替这些人找出不可能犯罪的性格特征。”

围在他身边的人都愣住了,无论在警校还是工作以后,他们接受的理论都是抓捕罪犯,预防犯罪。丁教授怎么会找不可能犯罪的性格特征呢?是他们听错了,还是丁教授的口误?

丁教授对这样的反应早就习以为常:“不用怀疑你们的耳朵,我的意思就是找他们不可能犯罪的性格特征,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抓出罪犯。同时,我还要强调一下,我只是指出嫌疑人的几个性格特征,并不代表着郭小朋没有嫌疑。如果是冲动杀人,看起来越不可能是罪犯的人越有可能是罪犯,因为冲动犯罪会让凶手的智力发挥到最高程度,这远比有计划的杀人更难侦破。还有,别忘了,我们面对是一个极度冷血的男人,他比我们任何人的大脑都要冷静,考虑得都要细腻。他很会伪装自己,一定要谨慎。”

曹小蕾的调查进行得相当顺利,毕竟没有人愿意让人把自己当成罪犯。调查的最后一个嫌疑人是个名叫林瑞阳的年轻人。她见过他,是那个声称婚前同居的男人。她记得这个人最初是被她排除掉的,不知道为什么陈子峰又把他加了上去了。

敲了敲门,开门的还是他。看着门口一下来了这么多人,一丝尴尬的表情在他脸上一闪而过。这时,一个胖胖的女人从卧室里走出来,身上穿的睡衣紧绷住她的身体,让立在门口的几个男民警退后了几步。

“阳阳,这些是什么人啊?警察?你们还在查那件案子吗?我都听说了……”那女人一开口似乎就没准备停下来的意思。

曹小蕾看见瑞阳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的表情。她将这种不耐烦归因于那女人穿得过于暴露。只见他挥了挥手,胖女人的话竟然停住了,并知趣地退回到屋里了。

“我……未婚妻……”瑞阳解释道,“她就是这样,你们不用介意。”

把警察们都让到屋里后,他挑了离警察最远的沙发上坐下。

询问和昨天进行得一样,不过曹小蕾这一次的工作却不同,她要做的是将这里的所有细节都一一描述下来。

“你们想问什么尽管问吧。我……待会还要陪未婚妻外出逛街。”瑞阳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我给你们倒杯水吧。”

几个民警在客气推辞的时候,曹小蕾却插话道:“好啊。给我来一杯温开水。”

瑞阳脸上仍然挂着笑容,起身来到饮水机旁,小心地抽出一个纸杯,加了一多半热水后,又接了些冷水,转身双手递给了曹小蕾。

“夏天喝温水容易拉肚子。”曹小蕾喝了一口道。

坐在她身边的民警显然愣了一下,她不用转头,就能猜出他们肯定在琢磨,这个女人在发什么神经。

瑞阳笑着接话道:“是啊。喝冷水确实容易闹肚子,尤其是早上。这是常识。”

“你是医生?”曹小蕾惊奇地看着他,不过她脸上的惊奇是装出来的。

“不,我是研究生,学医的,还在读书。我记得上一次跟你们说过了。”瑞阳回道。

曹小蕾像是一下子记起了,拍了拍脑门:“哎呀,我都给忘了,真是抱歉,抱歉。刚才那个就是你的未婚妻,长得可真是……可爱……”

这样的对话让瑞阳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难道这个讲普通话的女人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聊天吗?她竟然能说那个女人可爱……为了掩饰自己的表情,他低下了头,过了好一会儿才笑笑:“是啊。我身边的朋友都说她很可爱。”

不过这样的八卦话题很快被打断,专案组的警察又把昨天问过的问题重新询问了一遍。瑞阳的回答很简单:他正在赶论文,很少去学校。那天他在楼下随便吃了点儿晚饭上楼了,第二天也是如此。

说为这些,他像是突然响起了什么,“哦”了一声,从书架上取下来一本书,掀开书从里面拿出一张单据道:“对了,那天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我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一些东西,这是那天的购物单据。昨天你们来的时候我没想起来,昨晚我未婚妻替我洗衣服的时候找出来了。。”

询问很快结束,送他们离开后,瑞阳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们不可能再从邻居们那里打听到什么,因为他自认已经把一切都处理得干干净净。他担心的不是那些警察,而是那个看起来十分八卦的女人。她不会看出什么吧?

“他们走了?不早说了那是件无头案吗?查也白查?”胖女人出现在门口。

“出了这么大的案子,总得要查一查吧。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现在时间刚刚好,我们先去楼下吃早餐,然后去逛街。”瑞阳的态度出奇的好。

“算了,我来做饭吧。我新学了几道菜。”胖女人接话道。

瑞阳的胃像是被什么人狠狠抓了一大把,差点儿把昨天吃得东西都吐出了。他大声道:“我们还是去外面吃吧,经常下厨房的女人,皮肤容易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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