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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调查

A组对嫌疑人材料一一进行了分析,他们初步锁定了十个独居的男人。这十个人中,有六个是医院的外科医生,三个是津大医学院大四学生,还有一个是医学院的研究生。这些人在死者被害的那天都是独自一人,没有人能为他们提供不在场证明。专案组要做的,就是从这十个人之中找出嫌疑最大的人。

“怎么找出来?现在我还真想回到旧社会,嫌疑人不招供,只要老虎凳、辣椒水挨个儿上一遍,什么话都能问得出来。”卢峰抱怨道。

陈子峰摇了摇头:“这些暂时交给我们来做。还有这些人的详细资料全都调出来。”

卢峰觉得A组的人有些不可思议,他们一不找人问话,二不问证据,反而要查这些人的资料,用意何在?难道只要翻一下这些人的资料,就能查这些人会不会杀人吗?他们的档案难道会写着他们会不合杀人?不管他心里有多么的不情愿,A组终归还是上头派来的,他还不想得罪这些人。

某小区,瑞阳看着倒在身边的女人,难掩脸上的嫌恶之情,他讨厌她,对他来说跟她上床都是一种折磨。眼下除了她之外,他再找不出第二个人能助他度过难关。生活是残酷的,虽然他时时都有掐死她的冲动,但理智告诉他,他必须有耐心,她才是他将来事业顺利的保障,因为这个女人背后的力量很大。忍受她只是暂时的,等他得到了自己应该得到的,再而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踢开,那不是两全其美吗?

他翻了个身,尽量不看见她那张脸。今天公安局的人已经到过这里,敲开门的是附近的片警,身后还跟着一个操着流利普通话的女人。他们问了他几个问题。他还记得当时他撒了个谎,当他们问平日里这里住几个人时,他说女朋友经常来这里。不过很不凑巧,命案发生的时候,女朋友离开了。听完他的回答,那个女警不以为然地重复了一句:“婚前同居?”

他当时不好意思的笑笑,把头低了下去。这个动作会让人认为他是害羞。果然,片警拍拍他的肩膀,替他解了围:“年轻人嘛,现在都流行这个。跟我们过去是没法比。不过千万别玩过火,你们目前的主要任务还不是这些……”

离开的时候,那个女警回头看了他两眼,他看不懂她那种表情是什么意思。不过,他感觉他们应该基本上相信了他的话,摆在门口的女式拖鞋,挂在门口的女人的衣服,会让他们确信这里的确住着一男一女。

瑞阳关上门后,听到他们敲开了对面的门。他心里隐隐有几分不安,住在这里的人大概都曾经见过自己所谓的未婚妻。这多亏了她的高调,生怕有人再打瑞阳的主意,每次来到这里都恨得把全小区的都喊出来,宣告他是她的!眼下,强忍住恶心留她下来,是为了应付第二次调查。如果他有一个固定的女朋友,而且两个人关系还不错,起码不会让他们再起疑心。

陈子峰一夜未眠,把这些人的资料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确信所有的人都可以再一次进行调查后,他找到了卢峰,并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们要把这几个人一一进行调查,而且还是去他们家中?这样的工作还是我们做比较合适吧?”卢峰提出了异议,他觉得还没有到让A组成员出动的时候,贸然让他们出面,事情兴许会弄得更复杂?

陈子峰摆了摆手,把自己的用意又解释了一下:他们是在和专案组配合的情况下进行调查,仍然由专案组、当地民警对这些人进行询问,他们以笔录人员的身份参与对这些人的问话,观察嫌疑人的行为,再做出判断。

卢峰同意了这个提议。随后丁教授、曹小蕾被分别安排在两个组进行调查。而陈子峰则和卢峰再去一次津市大学,对这所大学的结构,死者生前的同学、老师及周围的人群再进行一次排查。

丁教授参与调查的小组排查的男子名叫郭小朋,二十八岁,津市第一人民医院外科医生,毕业于津市医学院,在医院就职已达五年之久,单身。当他们敲开郭家大门的时候,顶着一头乱蓬蓬头发的郭小朋打开门,一股混浊的气息也扑面而来,引得众人后退了几步。郭小朋却没有意识到,虽然有些吃惊,仍然把他们让进了屋里。

询问的问题跟上一次差不多。专案组的成员特意注意了一下丁教授,从一开始进屋到离开,丁教授除了观察郭小朋的举动外,还把房里的布置仔细观察一番。

据郭小朋所说,他是外地人,家住百公里外的县级市,毕业后留在本市,这套房子是他买下来的。他单身一人,至今还没有女朋友。碎尸案发生那天,郭小朋对自己的行程记得不是很清楚,查了查日历,才发现碎尸案发生的前后两天,他都在休假。用他自己的话说,他一直待在屋里。因为他一直待在屋里,没有人见过他,因此他就成了重要的嫌疑人。郭小朋显然有些不满,语气中还有几分不满。

他们负责的五个人全部排查完后,专案组成员觉得这些人可以说都有嫌疑,又似乎都没有嫌疑。不过要下结论,还要等下一步调查结束后。专案组的成员们跃跃欲试,在他们看来,越早对他们进行调查,对侦破案情越有利,毕竟时间拖得越长,那些有可能残留的证据、痕迹被罪犯销毁的可能性越大。尤其是对郭小朋,专案组的人都觉得他最符合嫌疑犯的特征,他们试图说服丁教授,对郭小朋进行审讯,同时申请搜查证,对郭家进行搜查。

丁教授只是摇了摇头:“我不认为郭小朋有很大的嫌疑。动机呢?时间安排呢?”

专案组成员们的话说得很有道理:根据两起血案发生的情况来看,凶手只是随机挑选死者;郭小朋至今单身,这不符合常理;郭小朋是外科医生,那两天又在休假,这过于巧合。综合这些来看,他的嫌疑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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