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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伪装

一个人有多么强悍的心理才能在杀人碎尸之后仍能若无其事地生活?瑞阳,这个本应该惶惶不可终日的恶魔能给我们答案。不管后来人们把他的样子想象什么样的恶魔,但实际上他是温文尔雅、谦谦有礼的人。最起码在他们的邻居眼中是如此。

警察们离开后不久,瑞阳陪着女朋友出了门。他对面的大马正好也准备出去,恰好看到瑞阳体贴地替她的女朋友拎着包。在大马看来,这是很不般配的一对,最起码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夫妻。在他看来,瑞阳配被称为“天仙”的女明星也绰绰有余,可他的女朋友却是个其貌不扬的胖丫头。乍一看像姐弟俩,背后看像母子俩,但实际上他们是男大女小。大马有好几次都忍不住想问瑞阳为什么找这么个老婆,可那是人家的私事。另外,瑞阳对那个女孩相当好。如果他有这样一个女儿,能给他找来这样一个女婿,就算折十年寿他都愿意。

不只是他,小区里大多数见过这小两口的人都有这样的想法。在他们看来,瑞阳就是理想中的女婿人选,他说话永远是慢吞吞的,见了都会打招呼。

瑞阳和未婚妻手拉着手出了小区门。这是瑞阳和她相处最快乐的时候,在瑞阳看来,这不用对着她那张永远洗不干净的脸。她的手柔柔的,握着她的手,会让他有一种错觉,感觉拉着的是他的初恋女友。

出了门,他马上把手插进兜里,不再理会女人的撒娇。不过女人对他这样的举动早已习以为常,靠过来挽住他的胳膊,在她看来,他的举动是在暗示让她靠过去。

“你说今天我们去哪里好呢?”女人撒娇道。

瑞阳一脸的微笑,声音里却有几分不耐烦:“你不是早就想好了要去哪里?不用再问我的意见。你身上带钱了吧?”

女人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瑞阳突然揽她入怀的举动让她的怒火烟消云散:“当然了。我拿着信用卡呢。你想要什么东西,我买给你。”

瑞阳心不在焉地应付着,他突然揽她入怀里,是因为刚刚驶过去一辆警车,虽然没看清车里坐的是什么人,但那车牌他很熟,是专门调查碎尸案专案组的车。

打车到了商场,瑞阳像是变了个人,笑逐颜开地陪着身边的女子逛一个又一个专柜。他的眼睛在来往的女性身上停留,但每次停留的时间都不会太长,他知道女人的直觉往往非常敏感,一旦男人的目光在她们的身上停留超过五秒,她们就会注意到,并能准确地追寻到目光的来源。女人在他看来个个轻浮,她们会在意男人的目光,如果盯着他们的是个帅气的男人,比如说像他这样的,她们会很高兴,甚至还会回应他们的目光。可如果注视他们的是个猥琐的男人,她们就会生气。女人都是下贱的,这是他一向的观点,他甚至认为从来没有忠贞的女人,背叛与出卖,是每个女人一生都会犯的错。如果不想被背叛,最好的办法是利用自己能够利用的女人,达到目标后再一脚踢开。

女人在女装专柜停住了。这也是他最愿意停下来的地方,因为在这里能看到女人试穿新衣服,漂亮衣服下面包裹着的女人的曲线,会让他莫名其妙产生一种冲动,那种冲动让他难以自制。不过,这种激动在胖女人换好一套绿色衣服出现在他眼前而被打消了。他简直无法控制住自己想要狂笑的冲动:一个又低又矮、圆滚滚的女人穿着一身果绿色的衣服出来,除了冬瓜、会走路的邮桶外,他实在想不出第三个词来形容她。

“好看吗?”女人转了几个圈。

这个动作在他看来,像极了会转圈的邮桶。在一旁殷勤招待她的营业员强忍住笑,一个劲儿地夸好看。

瑞阳摇了摇头:“恩。式样看起来还不错,颜色不太适合你,你应该穿点鲜亮点儿的服装。要不再换一件吧。”

“你也这么认为啊?好吧,我再试试那一套。”女人转身又进了试衣间。

“你觉得我太太应该穿什么样的衣服?”瑞阳回头问营业员,他不想放过和女人套话的机会。

“她是你太太?”营业员显然吃了一惊,“她……很好。她是可爱型的,粉红色的可能比较适合她,你觉得呢?”

瑞阳点了点头,女营业员眼中不屑的表情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这是他最愿意看到的,他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未婚妻,让所有人都觉得他娶她是对她莫大的恩赐,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同情他的遭遇。

女人突然怒气冲冲地冲出来,身上胡乱地套上几件衣服,抓起包向外冲去。瑞阳知道她为什么生气,却故意大声喊着她的名字追了出去。眼下他要做的只是追出去,再问她为什么,不出五分钟,她就会被自己搞定,然后再返回这里,买她想要买的东西。

“真是奇怪的一对。这个男人可真是……怎么会找那样一个女人……太屈才了。”另外一个营业员围了过来,捡起了那女人丢下的衣服。

果然,忙活了一天,女人大包小包买了一大堆穿的、吃的、用的。瑞阳则任劳任怨地跟在她后面,没有一丝不悦。不过这只是回到家前的表现。回到房里后,瑞阳把那些东西堆到地上,头也不回的回到了卧室,任由女人怎么叫都不肯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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