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618200000009

第9章 砸骨头

铁凝

会计坐在白茬柳木桌前打算盘,村长坐在他的对面,死盯着会计手下过来过去的算盘子儿。

入冬前,正是税收季节,乡税务所已经来居士村催过税款,税款仍然没有筹齐,还差六百块钱。来人说,全乡十二个村,就剩下居士,是居士拖了全乡的后腿。来人还给规定了三天的期限。

村长是个好脸面的人,说居士拖了全乡的后腿,他受不了。给他规定三天的期限,他更受不了。

村长亲自收税,来到于老茂家。于老茂有一小片苹果树,按比例,应纳林果税五十四元,那凑不齐的六百里,就包括着他这五十四块。

村长说:“纳税的道理我也不说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咱们也别多讲了,好歹你得给我个面子,交了钱,一了百了。”

于老茂说;“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老天不给咱们面子。伏天那场雹子可不是我瞎编的吧,树上剩的那几个果子,统共才卖了六十块钱。交五十四块钱的税,剩下六块还不够我买二斤蒜薹呢。你是村长,你应该反过来问问乡里,遭了雹灾怎么还不减税。”

伏天是有一场大雹子,村长想,他接过于老茂递上来的一支“春耕”烟,点上,抽抽,愣了一会儿,去了于喜开家。于喜开喂了几栏猪,下雹子也没砸死猪,他应该交割头税。

于喜开正歪在炕角的被窝垛上哼哼,村长问他怎么了,他说他正在拉红白痢疾。

村长说:“这月份哪有闹痢疾的?”

于喜开说:“刚才我还拉了多半碗呢。”

于喜开的媳妇从自来风炉子上拿下个水汆要给村长倒水喝,村长推开碗便说税。

于喜开哼哼得更厉害了,说他这红白痢疾就是猪传给他的,说他那几栏猪眼下都得了红白痢疾,说得了红白痢疾说死就死,不论是人还是猪。死猪又不能卖,不卖猪还交什么割头税。

村长说:“于喜开,你拉痢疾有什么证据?”

于喜开说:“半碗痢疾还在茅厕里,不信去看看。”

村长说:“于喜开你他妈真不是东西!”

于喜开说:“主要是这红白痢疾他妈不是东西。”

村长去找光棍儿于海,于海在坡上有几棵花椒树。于海说:“我把我自个儿当税交了吧,正愁没人给做饭哩。到了乡里叫干什么干什么,管吃管住就行。”

村长又去了几家,各家有各家的说法。最后到了于四嘎家。于四嘎不让村长进门,在门上贴了副对子:“自古未闻屎上税,如今放屁也拿捐。”

会计还在打他的算盘,村长就给他念这副对子,一边咝咝哈哈地捂着腮帮子。他正在上火,牙床子肿着。

会计说:“看,听你念对子,叫我打错了算盘。”

村长说:“还有个什么打的,打来打去,也是差六百。”

会计说:“大清早的你就这么大忘性,不是你非让打来着。”

村长苦笑着说:“我就那么一说。”

会计说:“当官的一动嘴,小兵子跑断腿。”

村长说:“我看你是吃了枪药。”

会计说:“我没吃枪药,我吃了半块月饼。”

村长说:“八月十五早过了,哪儿来的月饼?”

会计指指桌角一个黄纸包,说是于四嘎刚才送来的,头天没让村长进门,他表示歉意。

村长扒拉开纸包,拿出一块月饼送到嘴边咬,咬不动,这才开始端详这块被称之为月饼的月饼。月饼上的花纹模糊不清,只隐约地看出“提浆”二字;放在桌上磕磕,简直比做月饼的木头模子还硬,简直像从于四嘎家祖坟里刨出来的物件,村长想。他的牙更疼了。他扔下月饼看会计,会计手下的算盘噼里啪啦又一阵紧响,表演一般。村长烦躁起来,便说:“别耍把你那算盘了行不行?”

会计停住手说:“怕是你还耍把不了这几下子。”说着,脸上带出明显的不悦。村长伸出巴掌把会计的算盘一拍说:“我要是会耍算盘就把你辞了。”会计不紧不慢地说:“辞了我不打紧,你别拿算盘撒气,没看见快散架了。”村长看看算盘,两头用细铅丝箍了好几道,是快散架了。可是,他听不得会计那不紧不慢的口气,那不紧不慢的口气像是故意激他。会计这一激,村长的牙果然又疼了些,火气果然又盛了些。他抓起算盘哗啦啦地就摇,摇着说着:“散架就散架,不就是架算盘!”会计扑上去夺算盘,说:“一架算盘也得十来块钱!”村长把算盘背到身后说:“居士村凑不上税钱还买不起一架算盘!”说着举起算盘就往墙上摔,算盘散了,算盘子儿溅得到处都是。

会计在这时才真正变了脸。他心疼这架算盘,他心疼这一盘被他摩挲了许多年的算盘子儿,这一盘光润如珠的算盘子儿显示着他的为人。虽然居士是个穷村,可会计从来没在算盘上做过对不起村人的事。现在村长摔了他的算盘,就好比模糊了他的为人,于是他决心要还击一下村长。他打算把桌上的一只暖壶投过去,转念想到一只暖壶也得七八块钱,何况村委会就趁这么一只,就放过暖壶找别的投村长。这空空荡荡的屋里实在找不着别的,除了桌椅就是一盘炕,炕上只有一领破了边的炕席。于是会计奔到炕边去掀炕席——-炕席经摔。会计掀起炕席,村长早抓起了月饼。这月饼不好吃,好用,放在手上沉甸甸的,像铁饼。村长说着“看家伙”,一块月饼从他手上飞出去,正砸中了会计的膀子。会计领略了月饼的分量,也奔到桌角去抓月饼。他们相互投掷了起来,十几块月饼眨眼间就用光了。最后一块砸在玻璃上,扑嚓一声玻璃碎了,招来门外一些看热闹的人。为首的是光棍儿于海,他望着屋内两个愤怒的人说:“稀罕啦,怎么共产党打开了共产党啦!”

村长和会计用完了月饼,或许想到就此罢手的,但是因了这些围观的人,他们变得欲罢不能了。他们各自把住桌子的一方高喊着,开始了战前的叫阵。

村长说:“今儿个我豁出去了!”

会计说:“我也豁出去了今儿个!”

村长说:“有本事你出来!”

会计说:“不出来算你没本事!”

村长说:“出来呀你!”

会计说:“你出来呀!”

于是他们真的觉出了这屋子的窄小,真的觉出了出来的必要。于是他们奔到院里,面对面地望着,原来院子也狭窄了。

“咱们河滩上见,砸骨头去!”村长说。

“妈的砸就砸!”会计说。

“砸不烂你我不姓于!”村长说——村长姓于。

“砸不酥你我不姓李!”会计响应着——会计姓李。

“妈的砸!”村长叫着。

“砸个妈的!”会计叫着。

村长在前往河滩里走,会计在后走向河滩,河滩就在居士村西。

居士村里许久没有人砸骨头了。砸骨头是居士村男人之间战争的极致。每当他们由争吵到扭打,由扭打到打得不知怎么打的时候,便会从心底升发出砸骨头的愿望。一句砸骨头的过瘾宣言,会使他们的骨头缝里立刻迸射出寒气。这寒气能叫他们的眼睛冒火,嘴唇哆嗦。当他们真的在河滩里的鹅卵石上站定,他们在彼此的眼里便真的没了皮肉,眼前只晃动着一副骨头架子,亟待对方去砸酥。这便是砸骨头和上河滩之间的必然联系。

村长和会计来到河滩,一人抄起一块鹅卵石,开始了他们的战争。他们互相躲避着对方投来的石头,他们又互相伺机将石头砸向对方。鹅卵石穿梭般地在他们之间飞起来,很快他们都挨了对方的石头。村长砸破了会计的脸,会计砸了村长的额头。他们都流了血。血再次鼓荡起他们的激情。他们望着各自对面的血人儿,发出愤怒的呻吟:“啊哈!”“啊哈!”

绿幽幽的河水哗哗地流向远方,太阳跃上山巅,照亮了河对岸那陡峭的黛色山壁,照亮了那满坡遍野金红的荐草。晨风吹拂着它们,像吹拂着女人热烈的头发。太阳照耀着河滩,河滩上聚满了村人。倘若有不知情的外人闯入其间,会以为人们正在这个灿烂的早晨欣赏两个男人豪迈的舞蹈。

村长和会计确也逐渐地砸出了章法,他们的喊声也逐渐地显出了韵律:

“我就不信我砸不烂你!”村长喊。

“我就不信我砸不烂你!”会计喊。

“砸不烂你我是大闺女养的!”村长喊。

“砸不烂你我是大闺女养的!”会计喊。

“砸你个大闺女养的!”村长喊。

“砸你个大闺女养的!”会计喊。

“砸你个大闺女!”村长喊。

“砸你个大闺女!”会计喊。

“砸你……”

“砸你……”

后来声音在他们中间突然消失,他们住了喝,只一门心思地砸下去,直砸得天昏地暗,直砸得眼花缭乱,直砸得赤身裸体,直砸得两个血人儿突然想搂抱在一起。于是两具遍体鳞伤的身子扭结了起来,扑通倒在了河滩上,朝着绿幽幽的河水滚去。

围观的村人这才关心起村长和会计的命运。于老茂连忙寻找起交战双方的女人,于四嘎想起应该给乡里挂电话。

村长和会计的媳妇正远远地站在一起,事情一开始她们就不曾劝慰她们的丈夫。她们就那么安静地站着,像是心中有数,又像是一无所思。只待她们的丈夫双双滚进了河里,她们才一前一后各回各的家,各自拿来了洗得干净、叠得平整的衣裤,拿来了撕成宽条的白布,拿来了烧酒走下河滩。她们各自的丈夫,在这时正搀扶着彼此的胳膊踉跄着往河岸上爬。

围观的村人退到了远处,只有这两个媳妇敢于面对鼻青脸肿的裸体丈夫。她们安抚着他们在河滩上坐下来,为他们擦净身子,穿上干净的衣服;她们用烧酒为他们清洗伤口,将撕好的白布缠在他们血痕斑斑的头上。

已近正午,河水变得白花花地刺眼,村长和会计互相看看,觉得对方很模糊,模糊得像个半截石碑。他们都笑了,觉得脸上头上很凉爽。

村长眯着乌青乌青的眼睛对会计说:“上谁家?”会计眯着乌青乌青的眼对村长说:“上你家。”会计的媳妇则对村长说:“上我家吧,知道中午有用,刚才我买了驴灌肠。”村长的媳妇就对会计的媳妇说:“待会儿我把枣酒送过去。”他们出了河滩往家走,村人也出了河滩往家走,于老茂、于喜开、于四嘎和光棍儿于海也一路沉默着往家走。他们去了会计家。会计和村长在炕桌上就着驴灌肠喝枣酒,两个媳妇站在炕下照应。

两人先是用三钱的酒盅,后来换了五钱的酒盅,再后来改用了茶碗,再后来上了饭碗。村长捧着饭碗刚喝两口,就呜呜地哭了起来。他哭得是如此的伤心,如此的软弱,如此地无所顾忌,如此地没有出息,好像一个受了冤屈、无处倾诉的窝囊孩子。他哭着,抽抽噎噎地说:“谁叫我没本事呢,生是要不出这六百块。”

会计没有劝阻村长的哭,只说他盘算了一下,想把给儿子定亲的二百先垫出来。他问了媳妇,媳妇在炕下说:“嗯哪。”村长不再哭了,说他也盘算了一下,把给儿子盖房攒的三百先垫出来。

他问过媳妇,媳妇也在炕下说:“嗯哪。”

“剩下的那一百呢?”会计问村长。

“也让别的干部们凑凑。”村长说。

村长和会计放下碗睡了,四仰八叉地打呼噜。

傍黑,乡长骑车赶到居士。从乡里到居士三十里地,尽是坎坷的山路,自行车好比是陪衬。只待进了村,乡长才把它骑了一会儿。乡长进了会计的家,会计和村长还睡在炕上。乡长闻着满屋子酒气,虎着脸问会计的媳妇:“这是为什么,又砸骨头又喝酒的!”媳妇说:“也不为什么。”乡长说:“给我把他们叫醒。”媳妇轻声说:“怕是得明天了。”明天了,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乡长带着村长和会计要回乡政府,还说,这件事要在全乡通报,通报这两个不嫌寒碜的干部。此外,带他们去乡里还有两个目的,一是在乡里边检讨边学习,二是去乡卫生院打打消炎针。

睡了一夜,村长和会计的脸更肿了,肿脸把眼睛挤得只剩了一条缝。

村长和会计头上缠着白布顺着河滩走,于老茂领着一伙村人追了上来,交给会计一个纸包,说六百块钱和一张清单都在里头,说正好顺便交到乡里。

会计眯着肿眼审核着清单,数了钱,钱和清单竟是分毫不差。会计和村长不约而同地看居士村,居士村口聚集着更多的乡亲。村长和会计都有点心酸,这纸包像是居士村给他们意外的馈赠。

村长和会计越走越远,站在村口的人渐渐看不见他们的身子,只见两个大白脑袋在太阳底下晃。

秋风吹拂着漫山遍野金红的荐草,像吹拂着女人热烈的头发。好山好水,居士村理应是个富裕的地方。

同类推荐
  • 水往高处流

    水往高处流

    罗伟章, 1967年生于四川宣汉县,毕业于重庆师范大学中文系、上海作家研究生班。曾获人民文学奖、小说选刊奖、中篇小说选刊奖、小说月报百花奖、四川文学奖等,巴金文学院签约作家,被有关专家称为“活跃的同辈当中分量最重、最突出、最值得关注的作家之一”。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现居成都。
  • 守候天堂

    守候天堂

    米兰·昆德拉说:“一个背井离乡的人是可悲的。”冯权裔背井离乡已经三年了,她好像一直在守望着什么。这是一座美轮美奂的城市,从这边的写字楼……
  • 一吻定情

    一吻定情

    晨雨看着震说:“再见。”趁震一时发呆突然搂住震的脖子,吻住震的嘴唇,又吻了他的脸颊。然后晨雨满心是笑的向自己的房子走去,她终于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这件事,在一年前震面试她的时候,她就想这样了。这一年期间,在想象中,她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
  • 怒放

    怒放

    (水木年华首次独家披露与青春有关的音乐记忆。卢庚戌进军文坛的第一部小说。汪峰、李健、老狼、叶世荣鼎力推荐。)一个陌生而意外的电话,“打搅”了马路平凡、无聊的生活。电话的主人是李爱,马路的旧情人,因感情问题从美归国。旧情人回国,与马路产生情感纠葛。在相亲网站给人情感帮助的马路因此陷入情感危机。他不得不向侯亮、郑天亮等朋友求助,几个多年好友因此打开记忆的大门。
  • 我传:一个男人的三生三世

    我传:一个男人的三生三世

    重庆大学学生王琪在毕业前三天的一场舞会上为了3分钱门票踢了别人下裆,被学校开除,多年苦读付之东流,人生轨迹由此改变。没想到他却开启了传奇人生:运作庞氏骗局、边境赌石、赌场洗码、跨国绑架、英雄救美、“入住”世上最高牢房、动辄上百万的豪赌、险遭活埋……死里逃生之后他的人生又将驶向怎样一个未来?
热门推荐
  • 无颜谋妃

    无颜谋妃

    一朝梦碎,她附体重生。说她是无颜妖物?素手轻点,嫡母恶父双双归天。说她是红颜祸水?勾唇一笑,天凤南暨战火不休。断情绝爱,偏偏百变王爷死皮赖脸,冰山皇子霸情夺爱,前世冤孽追悔不休!远离朝堂,可恨家事国事步步相逼,神秘身份不得安宁,苍生愚昧敬她如天!无颜谋妃,倾城祸水,无奈叹一声,无情总被多情扰,逆天改命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 傻子王爷无情妃

    傻子王爷无情妃

    一只毒蝎子,彻底断送了她年轻的生命!别人只知道,那个软弱没主见的女人被迫嫁给一个痴傻呆闷的七皇子。殊不知,她早已不再是“她”!面对痴傻只会憨笑的美男,她气愤难填!你傻,本美女就医好你,谁知医好后,遭到嫌弃,却换来一纸休书,气愤之下,她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
  • 错嫁暴君:高中生皇后

    错嫁暴君:高中生皇后

    只因错食半仙爷爷的虾扯蛋,她穿越到了未知世界,却未能如愿母仪天下,杯具的变成了一只会说话的乌鸦;他娶她为妃,深宫险恶,她终究敌不过后宫那群莺莺燕燕,撒手人寰。老天却不曾想过饶恕她,重生,她依然是他的妻,他觉得最有利用价值却最冷落的妻,冷宫寂寞,墙外红杏分外妖冶,是不是……
  • 王子恋上二公主

    王子恋上二公主

    Ps:本故事纯属虚构……,乐天派的平凡女生,却拥有着不平凡的身世,在得知自己的身世后,跟着从未见过面的父亲来到遥远的日本,继续过着平凡的小日子然而,却因为他,月城夜的出现,一个性格开朗活泼。却给她平凡生活来事了崭新的一页。在面对这个帅气男生的感情,苏沫,苏沫该做出何等的选择。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时空水之篇——替身娘亲

    时空水之篇——替身娘亲

    穿越时空?她吗?如果这等好事真的轮到她,她是很开心,很高兴,很想大笑三声.可是……要她当人家的后娘没搞错吧为什么差那么多?没有高高在上的地位————呃,其实地位也不低了,据说是个将军夫人。没有帅帅的老公在身边————属于她的那位压根就没个踪影。没有爱她爱到死去活来的一号二号三号情人————嗯,有的是那位无踪无影一号二号三号的爱慕者。好命苦,赶快把人家送回去了,一点都不好玩。什么什么?那位夫君还有个儿子?他的前妻呢?什么什么?她就是他的“前妻”?她就是他儿子的娘?搞虾米啊!这下不只时空错乱,她的神经都快错乱了^^^^^^^^^^^^^^^^^^^^^^^^^^^^^^^^^各位有什么好的意见或建议都可以留言分享或是加群42692833交流………………………………………………………………我,不曾在意逍遥如何去写,不曾留意逍遥如何去发音,更不曾注意有多少人同叫逍遥。在意的,是那一抹逍遥的感觉。挣脱束缚,天很高,风很轻,空气很清新,连首度相识的大海都那么蔚蓝世界,是色彩缤纷的——逍遥的世界没有灰色——首先呢_谢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城主·闲妾逍遥已经开了有一段时间,换夫新娘近期才开的,现在才来广而告之一下下各位旧雨新知有兴趣可以挪动脚步前去看看哦。奉上文的地址:城主·闲妾:换夫新娘:^^^^^^^^^^^^^^^^^^^^^^^^^如何成为VIP会员以下网址中有详细介绍?userpay/m.pgsk.com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灭世狂妃:凤戏九天

    灭世狂妃:凤戏九天

    她,二十一世纪让各国总统,四海九州的头脑闻风丧胆的异瞳金牌杀手,一朝竟然穿越成废柴小姐!不忍欺凌,她异世称雄!谋反立国!半路冲出个绝品殿下出来碍事!纵然他是魔兽之王又如何!我这个地狱之主还怕你不成!妖孽殿下你放马过来吧!从此只手降神兽!冷血夺兽翼!魔幻大陆凤纵横!异能邪瞳闯天下!开辟新国做女皇!灭世狂凤谁敢挡!地狱之主诱魔王!兄姊欺?各个徒手玩死你!姨娘欺?各种算计逼疯你!世家欺?各样计谋阴死你!皇族欺?翻云覆雨废了你!他,龙阙国人人仰赖的二皇子,隐匿人群的魔兽之王,运筹帷幄,只手遮天。却偏偏遇上了她,让他在战场上棋逢敌手。却不曾想见面之时才发现,她不过是一个十六岁少女?从此,他知道,得到她者,得天下!怎奈,小女娃,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么?为什么为你流血流汗,伤痕累累,你都无动于衷呢?难道这一场爱情战役,他是要输?不行,他这辈子都缠上她了!此书从240章节起前后段不再重复,前错见谅!亲,耐心看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倒霉穿越之乞丐娘子

    倒霉穿越之乞丐娘子

    看帅哥也能穿越?还当上了乞丐!我靠!这是什么人嘛!请我吃了一顿饭,就要我嫁别人!听说还是个快要挂掉的人。虽然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但我依然相信还是有好人的。结果......“唉~忍忍就好了。我忍”当丫鬟总比当乞丐强!!看无才无能的唐灵如何带着三毛在古代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