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归纳逻辑的奠基之作：《新工具》
17世纪随着科学的发展，古代亚里士多德的工具论，已不能满足科学进展的需要。为此，培
根写出了他最重要的作品《新工具》，目的是改造亚里士多德的重演绎的旧逻辑，代之以一
种能求知的新逻辑，即以自然科学为基础，以归纳法为方法，以发明技术为目的。
《新工具》认识论
弗兰西斯·培根(1561～1626)是英国形而上学唯物主义和现代实验科学的奠基者，是英国资
产阶级革命序幕时期伟大的哲学家和政治家。1621年后，专心研究哲学和科学。他曾计划写
作一部百科全书式的巨著《伟大的复兴》，但只完成出版了前两部分，这就是《论学术的进
展》和《新工具》。
培根所处的时代，正值经院哲学衰落但影响尚在，近代自然科学起步发展之时。在这种情况
下，资产阶级迫切要求以技术革新、技术改造提高劳动生产率。因此也就渴望快速发展自然
科学。培根作为英国资产阶级和新贵族利益的代言人，极力鼓吹发展自然科学，为所谓科学
的“
复兴”开辟道路，造福于人类。为此，他制订了一个庞大的研究计划，总的题目叫“伟大的
复兴”，共分为六个部分。这里所介绍的《新工具》就是它的第二部分，又称《解释自然的
一些指导》。这本书是培根在1620年出版的，是经过培根反复推敲修改的精心之作。他认为
，为了促进科学技术发展，最重要的是必须有正确的认识方法，这就是建立在观察、实验基
础上的真正归纳法。《新工具》书名的由来即在于此。
《新工具》是培根最重要的哲学著作，也
是他全部著作的核心。
批判经院哲学实验科学经典
《新工具》包括一个简单的序言和两卷正文。在序言中，培根主要说明了写作《新工具》的
目的和意图是给人类的理解开辟一条新途径，当好指路的一个向导。
《新工具》的第一卷，主要是说明《新工具》的哲学基础和指导思想；分析知识不景气的主
客观原因，系统地批判了阻碍人们认识的错误方法(即三段论演绎法和简单枚举归纳法)和扰
乱人心的种种假相；提出发展科学技术的正确道路，从而对经验主义倾向的认识论和真正归
纳的基本原则作了较系统的论述。
在此，培根首先确立了人与自然的新型关系。人是自然的臣仆和解释者。要命令自然就必须
服从自然。人的知识与力量是统一的，这就
是被后人概括为“知识就是力量”的著名口号。
培根认为要发展知识，促进科学发展，必须清除人们心中的各种假相和错误观念。他认为妨
碍人们正确认识，扰乱人心的假相主要有四种：第一种叫“种族假相”，植根于人类的天性
之中。
第二种“洞穴假相”是由个人所有的特性造成的。
第三种
“市场假相”是人们在交往中由于语言概念的不确定不严格而产生的思维混乱，
往往不能正确地反映自然的真相。
第四种“剧场假相”是人们不经批判盲目顺从传统或流行的各种学说、体系和权威而形成的
错误。为了保护和促进科学的发展，他主张把政治和科学分开，对一切能造福于
人类的科学上的发明创造，进行奖励。
培根认为，科学和哲学的研究对象是自然，自然哲学是科学伟大的母亲，脱离自然，科学和
哲学会很快地凋谢干枯。但经院哲学却反对人们去研究自然，把哲学的研究目标同宗教体系
结合起来，利用哲学来论证上帝存在，论证宗教教义，从而使哲学沦为宗教神学的奴婢。针
对经院哲学盲目崇拜古代，盲目崇拜权威的做法，培根认为要厚今薄古、解放思想。只要我
们解放思想，勇于探索，哲学和科学的发展是大有可为的，人类的前景也是无限广阔的。
《新工具》第一卷后半部分培根阐述了他的经验主义认识论。培根认为，科学认识的对象是
自然，感性经验乃是认识接触自然的桥梁，因而一切知识皆以经验为起点和基础。与他的一
些后继者不同，培根不仅意识到了感觉经验的局限性，而且提出了将感性认识与理性认识结
合起来的深刻思想。
此外，培根还十分重视通过有目的、有计划的观察实验所取得的经验。他认为一切比较真实
的对自然的解释，是由适当的例证和实验所得到的。
认为最低的公理和
赤裸裸的经验只有很少的区别。虽然培根在认识论中从总体上看，属于经验论，仅仅是某些
某些超出经验论范畴，虽说重要，但是不多。
在《新工具》的第二卷中，培根说明了两个问题：第一是确定知识的目标在于探索和研究简
单性质的形式，即事物的潜伏结构和运动规律；第二是阐述了进行归纳的具体步骤，特别是
如何运用“三表法”，通过分析、比较、拒绝、排斥，进行真正的归纳。
在此卷的上半部分，培根论述了他的唯物主义自然观，特别是关于简单性质和形式的理论。
证了归纳法得以进行的基础。
培根提出来用他的归纳法，透过现象分析本质，通过结果探求原因，从
事物显现出来的简单性质来寻找该性质背后的形式，掌握它的潜伏结构和运动规律，以便在
需要的时候能把这种性质再产生出来，并把它加到给定的物体上，以达到改变物体的目的。
培根的归纳法是在批判经院哲学歪曲使用的三段论演绎法和简单枚举归纳法的基础上建立起
来的。他提出了自己的归纳法的基本原则，即用理性的方法去整理感性材料。也就是在观察
、实验的基础上，从经过适当安排和消化的经验开始，通过分析、比较、拒绝、排斥，从感
觉与特殊事物把公理引伸出来，然后不断地逐渐上升，最后才达到最普遍的公理。这种认识
方法是控实验科学研究方法的概括和总结。具体来说，可分为三个步骤来进行：
第一步“事实的搜集”，这是归纳的准备步骤和先决条件，即准备一部充足完善的自然和实
验的历史。第二步“三表法”，即通过例证列表，对数目众多而又纷乱杂陈的感性材料加
整理，把它们归类在适当的秩序之内。首先是“本质和具有表”，即“具有”所要考察的某
些性质的例证。其次是“
接近中的缺乏表”，即前者的反证。
最后是“程
度表”，这是所考察的性质按照不同的程度而出现的例证表。这3张表不仅考察了研究对象
的正反两方面例证，而且考察了它在不同程度上的表现，从而达到了全面详尽的效果。第三
步“排斥法”意在通过概括与排除，淘汰非本质的规定性。
第四步“归纳”，也称作“初步的收获”。培根认为，一个事物的
形式要在那个事物本身所在的每一和全部事例中去寻找，才能找到，从而发现真理。
到此归纳法的整个过程就算大体完成了。但培根仍然意识到即使是经过真正归纳所确定的一
般科学原理，也并不是完美无缺的，还有待于用新的实验来进一步考察和检验，以得到不断
的发展和完善。因此培根提出了归纳法的修正问题，对自己的真正归纳法进行了必要的补充
。
归纳法奠基经验论宏著
培根的《新工具》是欧洲近代哲学史上第一部系统地批判中世纪经院哲学，论述近代唯物主
义经验论，探讨科学认识方法的不朽巨著，它对欧洲近代哲学和科学方法论等产生了很大的
影响。
在哲学方面，《新工具》对于开创英国一代唯物主义经验论哲学起了巨大的作用。以后的霍
布士继承了他的传统，把他的唯物主义加以系统化和片面化，形成了典型的、近代意义的机
械唯物主义。而他的经验主义倾向的认识论，经过霍布士作桥梁，又被洛克论证和发挥，形
成了系统的唯物主义经验论思想。
在逻辑学与科学方法方面，培根系统地总结了实验科学的研究方法，提出了真正的归纳法。
这一总结虽有片面性，而且它的内容大部分也已经陈旧不适用了，但是这种方法在历史上还
是起过重要作用的。以后现代哲学家穆勒提出的“归纳五法”，不过是培根归纳方法的进一
步发展而已，其基本原则都是由培根奠定的，培根不愧为归纳法奠基人。尤其重要的是，培
根所创导的归纳方法对于近代科学技术的发展也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譬如伟大的生物
学家达尔文就公开声明，他的科学研究工作是受到培根很大影响的。
另外，1662年英格兰皇家协会(即科学院)的成立也不能不说有着培根《新工具》一书的一份
功劳。因为培根在《新工具》中不但批判了经院哲学，端正了科学研究的目的和方向，提供
科学研究的方法，而且还非常重视如何组织科学的研究机构，以发展科学的问题。
所以培根的确不愧为整个近代实
验科学的真正始祖。他的巨著《工具论》
为西方哲学的发
展展示了新的方向——经验论哲学发展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