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雪儿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了,此前她也想过这样的后果,只是她自信能让太后改变主意,却没有想到让舞清荷倒打一耙。
眼下说什么也是无用的,毕竟有些手段是不能宣诸于口的。
舞清荷似乎料到了舞雪儿的心思一样,带着些许讽刺的笑容道:“或许在事发之后,大姐的确有让太后改变主意的本事。可太子和六皇子的心思,大姐只怕是无法左右。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三皇子或许能全身而退,可三皇子一党少不得有一番大变故了。作为挑起事端的大姐,你能面对那么多人的口诛笔伐吗?只怕整个舞家,都要为你的任性而付出代价。如今,将军也不过是做了负荆请罪这一点而已。若是三皇子发难,大姐你觉得,仅仅是祠堂思过三日,当真够吗?”
舞清荷步步紧逼,一点一点的击溃了舞雪儿心中的幻想。
若是此前,舞雪儿尚且可以辩驳三皇子对她有情,可如今,在经历了此前荷苑的事情,想必三皇子对她已经失望透顶了吧。
都是她,都是舞清荷,都是这个贱婢,才让自己骑虎难下。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凭什么让自己去祠堂。
如此想着,也就说了出来,道:“都是你这贱婢,若非你故意讨好三皇子,我怎么会头脑发昏做出那样的事情。归根结底,你才是罪魁祸首,应该去祠堂思过的人是你啊。身为不吉之人,就不要四处招惹祸端。身为庶女,就要有庶女的觉悟。不要妄想什么都要和我争。嫡庶分明,尊卑有别,你不懂吗?”
舞雪儿笑得格外的残酷,在这个时候她已经忘记了自己在父母面前一直保持的乖乖女形象了,嘲讽的笑道:“是啊,我怎么忘记了,你这个不祥之人,首先连累的就是你那个祸水的娘啊!没有娘的孩子,自然是没有人教养的了。”
舞清荷带着怜悯的笑容看着面容已经扭曲的舞雪儿,修长的指尖轻轻的叩击着椅子扶手,发不出任何声音,可舞雪儿的心脏还是随着舞清荷指尖的动作而跳着。
“大姐当真是忘记了规矩呢,庶出的孩子都只能称生母为姨娘,嫡母才是娘。大姐这样说,岂不是埋怨夫人教养不善了?可不管怎么说,大姐当着夫人的面这样说,可就已经是夫人管教不善了,不是吗?将军,如此忤逆不孝的的女儿,是不是应该多去祠堂思过几天呢?”舞清荷气定神闲,表情也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了自己的好奇。
舞雪儿要被气死了,也不明白为什么今天这样暴躁易怒,轻易的就掉入陷阱之中。
刘小惠更是护短的将舞雪儿藏在了自己的身后,义正词严的呵斥道:“六丫头大胆,你怎么可以这样冤枉你大姐?”
“冤枉?”舞清荷冷笑道:“夫人也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吗?不过我相信,将军一定会给我一个公平公正的答案!”
舞清荷说完,目光灼灼的看着舞杨,她已经没有耐性也没有力气去和这一对母女争辩了。
舞杨一直都审视着厅中的场景,也知道此刻除了答应舞清荷别无他选。
心痛的看着舞雪儿,挥了挥手,道:“来人,带大小姐去祠堂。”
话音一落,舞杨就快速的离开了正厅,舞雪儿就已经瘫软在地。
“不,老爷!”刘小惠尖叫着扑了上去,想要拉扯舞杨的裤脚,却没有得逞。
此刻的她再也不是端庄的夫人,只是一个护短的母亲,一把拉过处于痴呆状态的舞雪儿,道:“你倒是说话呀,求求你爹啊。”
舞雪儿却是目光呆滞的看着舞杨的背影。
舞杨身边自然是有心腹的,只听从舞杨的命令,闻言就上来拉扯舞雪儿。
舞宗耀回来看到的就是大厅里一团混乱,自己的母亲和妹妹被人强行拉扯着,舞清荷面无表情高高在上的看着这一切。
“大胆!是谁允许你们这样做的。”舞宗耀一身戎装,站在正厅门口显得格外的英武不凡。
看到舞宗耀腰际的佩剑,舞雪儿眼睛一亮,起身扑了上去,一把抽出佩剑就想要刺向舞雪儿。
素来纤弱的舞雪儿此刻的身手倒是异常敏捷。
眨眼间,雪亮的剑尖就已经刺破舞雪儿身上厚厚的狐裘披风,逼近雪白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