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惠心里万分委屈,却也知道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只得将舞雪儿拉到了自己身边,那一双含泪的眼睛,却是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舞杨的脸。
等那对母女消停了,舞清荷才冷笑道:“将军打得好算盘。是想要用我娘平妻的身份和我嫡女的身份去换那三日之约吗?我可当真是羡慕啊,同样是将军的女儿,怎得就如此大的差别?”
舞杨皱眉道:“你不愿意?”
舞清荷的后背靠在了座椅上,铺着上好狐狸皮的座椅十分的暖和,烧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的地龙也温暖得很,一时间,舞清荷的状态好像是来享受这难得的温暖来了。
许久,舞清荷才道:“将军凭什么觉得我会愿意?”
不等舞杨开口,舞清荷就指着舞雪儿道:“为了免除对她的惩罚,将军竟然甘愿让府里凭空多出一位平妻和一位嫡女?将军可当真是好父亲啊。只可惜了,你的慈爱永远都只用来偏袒她了!我娘不会在乎一个平妻的位置,我也不稀罕成为舞家的嫡女!”
原本格外凌厉的话,被舞清荷慢条斯理的说出来,竟然平添了一抹震动人心的力量。
舞雪儿和刘小惠都惊讶的看着舞清荷,此时此刻,这一对母女都不吭声了。
舞清荷却没有打算放过她们,微微前倾着身子,道:“将军还是赶紧履行三日之约吧,将军也知道今儿个我累了,想要早早的回去歇着。”
舞杨的眼皮狠狠的跳了跳,却不甘心就这样结束,道:“老夫建议你还是等你娘回来商量一下才做决定。”
舞清荷冷笑道:“好一个缓兵之计!将军觉得我还是那个任人揉捏的舞清荷吗?”
此刻的舞清荷坐直了身子,声音不怒自威,竟然给了舞杨淡淡的压迫感。
舞雪儿甚至觉得此刻舞清荷的气势比起公主来也不遑多让。
“舞将军,我说过,一定要让舞雪儿去祠堂思过三日!”舞清荷的声音已经格外的冰冷,在这严寒的冬天听起来几乎让人的牙齿咯咯作响。
舞雪儿再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了,直接挣脱了刘小惠的手,冲着舞清荷厉声道:“凭什么,你凭什么让我去祠堂思过。祠堂,向来都是你去的地方。只有你这样的贱婢才会去祠堂。本小姐是堂堂舞家嫡小姐,你也想让本小姐去祠堂思过,你做梦去吧。”
发泄完毕,舞雪儿才发现舞杨竟然一声不发,脸色也格外的阴沉,想着刘小惠此前提醒自己的关于三皇子声誉的事情,面色猛然一白,噗通一声跪在了舞杨面前,哭泣道:“爹爹,今天是女儿十六岁生辰,女儿说过,女儿不要礼物,只想要爹爹的一个承诺。如今,女儿想要爹爹承诺,不会让女儿去祠堂。祠堂那地方,冰冷漆黑,女儿不要去。”
刘小惠早知道其中的原委,也啜泣着求情道:“老爷,雪儿自小体弱,若是再去祠堂三日,只怕是……老爷啊,妾身膝下只有雪儿承欢,宗耀长期在外奔走,若是雪儿有个三长两短,那妾身也不活了啊。”
母女俩一唱一和倒是配合得十分的妥当,让舞杨十分的为难。
舞杨何尝想要让舞雪儿去祠堂,他也知道,冬日严寒,祠堂三日下来,只怕舞雪儿只有半条命了。更何况舞清荷所说的祠堂思过,乃是不吃不喝思过三日。
舞清荷寒着一张脸,冷哼了一声,道:“将军十分清楚当今太后对朝廷局势的影响,若是三皇子一脉当真因为今天的事情而被影响了,将军觉得,太后会听你的陈情吗?太子一党,六皇子一党会对三皇子一脉手下留情吗?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将军难道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