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小女人抹了抹油腻腻的嘴角,朝着床上望了一眼,本是想去床上睡的,可是那床上的男人却让她望而却步。第二天醒来,突然发现身边是具冰冷的尸体,呜呜,太可怕了!她使劲地摇了摇脑袋。
于是将桌前的盘子轻轻的一推,空出一片的位置来,她选择伏案而眠。
夜越来越沉,她因为忙碌奔波了快一个晚上,累极了。睡的非常沉!床上的男人猛的睁开双眼,利落的翻身而下,直走到桌案前,眸光轻点落在桌上半空的菜盘上,她胃口还算好,恐怕是饿坏了吧!
这菜都是他特意吩咐人为她准备的,她吃的时候该是热的吧。抬起大手,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轻轻地将她抱起,往床上一放,扯来被子搭盖上。
拥着怀中睡相香甜的女子,司徒总司也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的一间茅舍里。
冷儿捏着针线秉烛缝补着一件小小的衣裳。自从那夜的事情后,她与老鸨请几日的假。视线抬起,投注到床上,那和被而眠的孩子的小小的脸上。唇角轻轻扬起,扯出一抹的苦笑。
咣当的一声,门被人猛的踢开。闯进了几名黑衣人。
“娘亲。”被惊醒的孩子,揉着眼睛,慢慢地爬了起来。孩子没见过这样的情况,被吓坏了,瑟瑟发抖地缩到了墙角。
“泽儿。不怕!”冷儿赶紧冲到床畔,柔软的手臂一捞,将孩子抱进怀中,轻轻地抚着他的头,低低地安抚道。
冷儿眸光一凛,怒不可遏地盯着不明原因的闯入者:“你们想做什么?!”不明缘由,心中有个声音告诉她,这些人是为那一夜的事情来寻她的!而且他们来者不善! “你是冷儿?”为首之人,低低地喝道。
“是。”冷儿直言不讳,点了点头。
黑衣人眸光一点落在冷儿怀中的孩子身上,抽出腰间的长剑一扬,直接架在孩子的颈项上。
“泽儿。”冷儿吓的一惊,这孩子是她的命根子,婆婆离世后,她就带着雨泽上京来寻夫,与孩子相依为命的过着贫困的日子。
“想要孩子活命,就照我的话做。”黑衣人低低的一声,掏出一粒丸药,硬塞进了孩子的嘴中,使劲地一仰孩子的脖子,逼着孩子把药咽下:“这是七七散,发作时间是四十九天。”说了一半,黑衣人将手探进口袋,又掏出一只瓶子:“这是缓解毒性的药。不过你听好,只是缓解的药。若是想要真正的解药,就要按我的话做!”
冷儿皱着眉头,半信半疑。
“娘亲。”雨泽挣开黑衣人的魔掌,迅速地抱住了冷儿的腿。刚刚黑衣人喂给他的药苦涩不已,腹部疼痛传来,让孩子紧紧地皱着眉头,秀气的小脸五官都挤在了一起。小手抚着腹部哀哀地叫着疼。
“泽儿,不怕。娘在!”冷儿伸出手,紧紧地抱住孩子。
“哼,这回信了?!”黑衣人冷漠地睇了喊疼的孩子一眼,捏着那瓶子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又一次塞进孩子的嘴中。
孩子的疼痛减缓,可是本是红润的小脸却全然惨白的没了血色。
“泽儿。”如今的冷儿不得不相信黑衣人的话了,而且只得对黑衣人言听计从。
“听好了,过了明日,你就去司徒王府,一口咬定是司徒三公子动了你的身子,然后要求住在司徒府里,明白吗?”
“这……”冷儿脸露难色:“这位大哥,您这样是在难为冷儿啊。冷儿不能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何况……”那夜碰过她的人只有那三个人啊,根本就不关司徒三公子的事情,而且司徒三公子外面不是传他不能人道吗?她去这么说有人信吗?!
“这孩子的命好像不重要啊?不如……”黑衣人再次将长剑挽起,直抵在孩子的颈项上。
“我做,什么都做。”为了雨泽,她什么都愿意做,哪怕伤天害理!。
“你只要这样说就好,我只是要你赖在司徒王府里,至于其他的,你就不用去问了,教你怎么说,怎么做,你就去说,去做就好,如果你敢……”黑衣人眯起的眼睛透出一片的狠戾之光:“那你的孩子就朝不保夕了。你记住这只是缓解痛苦的药,不是解药,若是要解药,那就等你办好了我交代你的差事,再说吧!”
“这位大哥。我若办好了您交代的差事,您真的可以给我解药吗?”冷儿觉得自己就如同与魔鬼做交易一般,没错,眼前这个男人就是魔鬼的化身。也许她做完,这个男人会痛下杀手,将她和孩子全灭口。
“当然。”男人扯着嘴角,冰冷冷地一笑。心中悠悠地补了一句:当然是会杀了你们灭口!
“好,我答应你!”冷儿没有办法,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孩子,她只有拼死一搏了! “咦?”曾曦霍然睁大双眼,她记得自己不是趴在桌上睡着了吗?怎么现在是在床上呢?!机械式地转过头,映入眼帘地是男人那一张倾城般的睡容。
“妈啊!”惊叫一声,猛地弹坐起身,正准备迅速地朝床下爬,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慢慢地转过头,又望了那床上依旧紧闭着双眼的男人,她喊的声音足够大,他就算睡的再熟,也能被吵起来吧,而现在,他好像还在睡!
莫非他,他死了?睡了一觉,她的想法终于应验了,他真成尸体了?!天那!颤颤巍巍地伸出小手试探地探向男人的鼻前。
“没,没气了!”曾曦脸色一白,娇软的身躯朝后一仰。
一双大手就在此时,及时地拴在她的手臂上,猛的一用力,小女人瞬间一转身,一头跌倒。
“公主,咳咳……你砸到为夫了。”男人猛咳了起来。
“啊!”曾曦一脸地错愕,眸光带着询问直盯着男人:“你,你没死?!”
“咳咳……公主很希望为夫……”男人边咳边说,话语断断续续的。
“不,不是。还好,你还活着。”刚刚她探到男人没有鼻息的时候,真的吓的快要昏死过去了,以为自己抱着一具尸体半个晚上。现在看到男人还有气,活的好好的,她真是感激涕零了。
“恩,公主,为夫的身体不好,还望公主不要嫌弃才好,为夫,不能……”男人垂着头低低的想要说些什么,脸上飘来一抹红晕之光。
“无碍,我们可以慢慢来。”曾曦看着男人这般的模样,心中大致也猜得出男人想要说什么了。赶紧摆了摆小手,阻住他向下说。
“那公主愿意等为夫养好身子,我们……”男人头越沉越低,一抹厉光借着垂头的动作细细地落在小女人的身上。
“恩,当然。”曾曦扯着嘴角,苦苦一笑。嘴上赶紧允诺道,心中却不情愿地补充道:等你养好了身子,我得等到驴年马月去啊!她实在不想等,可是这个男人长得如此赏心悦目,姑且等一等也不算蹉跎吧。
“夫君,我不是趴在桌上睡的么?怎么?”话锋一转,曾曦赶紧询问道。
“哦,公主,您……您一开始是伏桌而眠的,可是,后来……”司徒总司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往床头上一靠:“后来,公主您边说着梦话边爬上了床,而且还把为夫抱进怀里……”男人边说边喘,眸光闪烁着亮盈盈的光芒。好似含情脉脉的模样。
“呵呵!”曾曦嘴角一扯,干笑连连。
听这个男人的意思,她好像梦游了。她真的梦游了吗?可是她怎么不记得她有这样的症状?!
顾不得多想,就听屋外有人声:“这公主真是不懂规矩,这个时候,还不起,还要奉茶呢!” “奉茶,天啊!”曾曦赶紧爬了起来,怎么把这么大的事情给抛到了脑后了。出嫁前秦卷千叮咛万嘱咐过她,司徒家很重视礼数的,要她一定要出嫁的第二日早早起床去奉茶,否则一旦开罪了司徒家,那她就什么都不要想了!
“公主,莫急……先换衣,梳洗,时辰还不迟,还来得及!”司徒总司悠悠地出声提点道。
“恩。”曾曦闷闷地应了一声,不知为什么,听了男人的这番话,她心中倒是踏实了许多,可是换衣,梳洗,她的换洗衣服都在哪里啊!铃兰,这个时候去哪了?怎么还不来呢?!
“公主,换洗的衣服,在那边的柜子里,铜盆里有热水,刚刚下人送来的。”男人好像会读心之术一般又出声提点道。
“哦,好的。”曾曦赶紧快步下了床,朝那柜子走了去。换衣服,洗漱,尽量节省时间。
“公主,先洗漱,再更衣比较好。这样省时间。”就在曾曦手慌脚乱之时,男人又出了声。
这一次,曾曦转过头,将视线投注在男人身上,他好厉害啊!一步一步规划的有条不紊。
“好。”既然男人提出来的意见都对自己有帮助,那自己干嘛不听,曾曦迅速走到铜盆前,将毛巾放了进去。缓缓浸湿,见男人不疾不徐的模样,曾曦心中的燥乱也停歇了下来:“驸马,要不要同去?”将手巾拧了拧,捏着手巾走到床畔。伸出小手,执起男人修长的大手。
“好。”司徒总司没有反对,低低地出声应道,任小女人为自己擦拭了手和脸,看着她背过身。唇角不由地上扬,心中暗暗赞叹:好一个聪明,识大体的女人!
正在这时,屋外的人声越来越近,还不是一人呢。
“娘,您说如果第一天奉茶就迟了,这不是给娘的脸上抹黑吗?”是沈铭心的声音,曾曦听得出。
“妹妹,公主毕竟是千金之躯,起晚了一些这是人之常情,祖母该是不会怪罪公主的,就是大娘和二娘那里恐怕就不好说了,大娘持家非常严厉,二娘又是个严谨之人,唉!”这说话之人是颜雪儿。
昨天这两个女人就左一句右一句的挖苦她,曾曦怎么能认不出她们!
“行了,你们两个就少说一句吧!昨夜司儿病了,公主又请郎中,又照顾,怕是累着了,起晚也是有情可原的。”夏侯紫萱低低地喝了一声。这颜雪儿说的没错,老太太那里好说,几句话就可以应付过去,只是她头上的那两位姐姐,恐怕会不依不饶!揪这事情,寻她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