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郎中?驸马病重?我们怎么没听老管家传话来!”
这样的一句话,让曾曦微微一怔,想了许多,原来今日不但自己的相公放任那两房小妾,就连司徒府的当家主事之人都放任了那两房小妾故意欺凌她。看来司徒王府今日是打算给她这个不受宠的公主一个下马威。
所以迎娶之时,司徒王爷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而司徒家的当家主母就算亲眼看见了不平之处也只是淡然地点了点头,泰然处之,原来竟是这样!曾曦心中憋着一股火气,原来自己不是叫不来下人,而是下人根本就不认同她,同主子一起欺负她,给她使脸子看。
再次混进了下人之中司徒总司偷偷地窥探着女子一时一变的神情,看来她是想明白了,这司徒王府不是那么好待的,那她会知难而退吗?!
“老管家今日伤了,替驸马踢轿门的时候伤了脚,恐怕此时已经歇息了吧?!”要忍,一定要忍,只要把现在这样的窘迫日子忍过去,总有一天会海阔天空的,是的,总有一天…… 呵呵,真是有意思!听了曾曦的一番话,司徒总司决定留下这个女人在府中,供他好好的把玩一番,于是出于顽劣之心他出手拉了小女人一把。对着通风报信的下人窃窃私语:“她好像真的是公主耶。今天我看见她跨火盆了。”
“天!”那下人不由地惊呼了一声,脸都吓白了,双腿也止不住地打起抖来。看来他真是得罪了不该惹的人了。“怎么办?怎么办?”这个马厩的小厮顿时觉得眼前一抹黑。
“不如就这样算了,你就帮她把马车套好,然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不是也说了吗?今日之事就当这样算了,给她套好马车,那你驾马车跟她去,如果她要是骗了你,你一个男人还斗不过她们两个女人?!”司徒总司三言两语将这小厮哄骗的团团转。
“恩,既然说是驸马病重,要为驸马请郎中的,那我就帮你们套马车好了。”这小厮话锋转的到快,快步走上去,将手中火把丢给铃兰,就去接曾曦手中的绳索。
众人看到这样的情况,大概也能猜出一些端倪了,正准备当路人,鸟作兽散。
“你们这就想走啊!公主,不能放过他们,他们……”铃兰气急败坏的单手叉着腰就准备开始发飙。
“唉,铃兰。”曾曦赶紧阻住铃兰的嘴:“大家散了吧,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过就好,我这个人很大方,从来不会背后捅人刀子。”曾曦冲着下人们信誓旦旦地担保道。再心中小小声地补充说:“小女子报仇十年不晚!”唇角上挂着甜美的微笑,拉拢着人心。
司徒总司混在下人之中,垂下头,低低窃笑。这个女人跟他恰恰相反,她不是那种背后捅刀子的人,而他却是,他可是忍不了仇的,一般有仇都是当场就报了,从来不等秋后算账!
“主子,马车为您套好了,不如就让小的送您去吧。免得您大晚上的再迷了路!”小厮改口飞快,脑瓜子也非常的灵活。
孺子可教!司徒总司不由地在心中称赞道,这小厮没有靠山,是个人才!
“恩,那就有劳了。”曾曦也没有难为这小厮,淡淡地开口应道。
“您快上车吧。”小厮伺候着曾曦上了马车,顺手去接铃兰握在手中的火把。遭到了铃兰的一记白眼。
“哼。”曾曦没发火,可是不代表铃兰不为自己主子报不平,铃兰现在心中可是气不顺,自己受气就算了,公主哪里受过这般的窝囊气啊!
“铃兰,还不快上车,还要为驸马请郎中呢,耽误不得。”曾曦的一声督促,这才让铃兰乖乖地交了火把,上了马车。
小厮坐上驾车位,不禁摇头一笑:“驾!”低喝一声,驱车出了王府。
司徒总司融在下人中,跟随众人一起走进了府邸深处,心中格外的高兴,因为他今日娶了块宝儿,而且还挖到了一个可用之人!
马车之中,曾曦压低了声音在铃兰的耳畔仔细地叮嘱道:“铃兰,以后可不能如此莽撞,不然在司徒府我们会吃大亏的!”
铃兰虽然不知曾曦为什么这样说,但还是懂事的点了点头:“铃兰明白!”夜色之中,一辆马车疾驰穿梭,请郎中在即,片刻不得耽搁—— 待到曾曦请了郎中回到府中,房门外已经围了一些家仆了,而郎中则是被邀进了房中,留下仓忙归来曾曦立在院中,静候。
夏侯紫萱走到曾曦的身畔,不悦地一蹙眉头,压低声音:“公主,司儿都病成这样了,您怎么可以把他独留在房中,擅作主张去请郎中呢,如果司儿有个三长两短……”
沈铭心站在一旁唇角一勾,微微一笑。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颜雪儿迈开脚步悠悠地走上前去:“娘,公主毕竟年岁还小,又刚刚进门,对夫君的病情还不了解,不如回头让我们这些做妹妹的好好教教她好了。”
沈铭心一见颜雪儿开口了,赶紧凑了上来:“是啊,娘,公主养尊处优惯了,初到咱们司徒王府出了事情乱了阵脚难免的。娘,您就别怪罪公主了,待明日,我们好好教教公主司徒王府的规矩。”
“这……”夏侯紫萱本以为自己训话就自己与曾曦能听见,可是谁知道边上儿子的两房小妾耳尖的听了去,然后放在舌上说来说去。故意要她难堪!
正巧在这时,郎中从屋中走了出来。沈铭心和颜雪儿立刻满脸笑容的迎了上去。可是郎中对这两人却视而不见,直接绕过她们。走到曾曦与夏侯紫萱的面前。
“三夫人,公主,若是在下再慢来上半刻,驸马可能性命不保,公主真是驸马的福星,刚刚进门便救了驸马一命啊!”
“我?”曾曦一脸的不解,她走的时候,那男人不就已经好多了吗?虽然气色相较常人差了些,可是确实不像有性命之忧的样子啊!
“那郎中,现在驸马的病?”曾曦一脸关切地询问道。
“公主不用担心,银针过脉后,驸马病情已经好转了,暂无性命之忧!”郎中笑着说道。
“这样。”夏侯紫萱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冲着曾曦微微一福身:“公主,刚刚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公主见谅……”
“唉!娘,您何必如此啊!曾曦已经进了司徒家的门,就是司徒家的人了。这都是儿媳该做的分内之事!”曾曦赶紧去挽夏侯紫萱,其实她什么都没做啊,她只不过是去请郎中而已。
下人们看到这样的一幕,不由地纷纷对这个新过司徒家门的公主刮目相看。
“郎中,我与娘现在可以进去看驸马吗?”曾曦心有疑惑,想进屋一探究竟,那男人真是病了吗?刚刚郎中说过,银针过脉,如若那男人真的病了,那他的身上一定有银针过脉的痕迹。没错!就是针孔!
“当然,不过驸马说了,人多嘴杂,他怕吵,想要静养,所以就公主与三夫人进去便好,至于……”郎中眸光一瞥,落在沈铭心与颜雪儿的身上:“闲杂人等,还是该歇息歇息吧!”
郎中带的话,激的沈铭心狠狠地一咬牙,而颜雪儿则是紧紧地一握拳,但是碍于人多嘴杂她们自然也是不好发做。
于是将所有的过错全归咎到曾曦的身上,准备在明日奉茶之时,给曾曦点颜色看看! “驸马,你别起来,快躺下!”曾曦刚刚挽着夏侯紫萱走进屋中,就见司徒总司撑着床努力的要起身,她赶紧快了夏侯紫萱一步,直奔到床前,看了一眼他的胳膊。
“公主,你在看什么?为夫的胳膊……”司徒总司顺了顺气:“为夫这胳膊都是针眼,刚刚郎中交代过不易受凉的。”
“恩。我知道了。”曾曦赶紧扯来一旁的锦被赶紧给男人搭盖上。
夏侯紫萱本是有点不放心,生怕这公主养尊处优惯了会慢待了自己的儿子,可是如今看来两人这般的恩爱,她也就放心了。
“司儿,你与公主好好歇息吧。这夜深了,娘就不耽误你们了。”外面人传的风言风语夏侯紫萱本是半信半疑的,自己的儿子病成这样,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抱上个孙儿。
不过,这司徒总司心性也怪,司徒府的人都知道,这三公子压根就没进过那两个冲喜小妾的房。别说没进过房,就连院门都没踏进去过一次,所以夏侯紫萱便有些怀疑,自己的儿子根本就看不上那两房冲喜的小妾,所以才一直没有碰她们。而今儿子进了公主的房,那是不是证明自己抱孙儿有望了!
“咳咳——娘,夜深了,您小心一些。”司徒总司边咳边说。
“恩。”夏侯紫萱应了一声,旋身便往出走。
“娘,我送您。”曾曦迈步跟在夏侯紫萱的身后往出走。
“公主请留步。”夏侯紫萱听到曾曦的话,赶紧止步转身轻声道:“今日司儿气色难得这般的好,你们还是赶紧歇息吧。”夏侯紫萱说着又朝着屋中那床位瞄了一眼,难得自己的儿子对这公主上了心,她可不能再这碍事,碍眼。
“恩。早点歇息啊!”夏侯紫萱临离开前,又意味深长的嘱咐了一声,拍了拍曾曦的小手。
“是。儿媳明白!”光看夏侯紫萱脸上挂着的笑容,曾曦就明白了妇人的心中所想!
房门关紧,屋外人声散去。
“咳咳,公主,我们安寝吧。”床上的男人低低地唤了一声。
“恩,驸马你先睡吧,我还不困。”曾曦盯着那桌上温热珍馐佳肴食指大动:“我有些饿了,想先吃点东西,再睡!”吞下一口口水!
安寝?!别闹了,也许一觉醒来边上那就是尸体了。尸体与食物,她宁愿选择抱着食物趴桌上睡! “恩,好。你慢慢用吧!”司徒总司听了曾曦的话,费力地翻了个身,面朝着墙壁,闭目而眠。
“呼。”曾曦深深舒出一口气,美滋滋地盯着桌上的美味,提起筷子,胡吃海塞了起来,她真是饿坏了,饭居然还是温热的,吃起来刚刚好。铃兰刚刚被下人带去用饭了,而她则是站在门口等着郎中为那个病恹恹的男人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