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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不做,不等于不想做(1)

我宁愿你冷酷到底。

让我死心塌地忘记。

我宁愿你绝情到底。

让我彻底地放弃。

我宁愿只伤心一次。

也不要日夜都相信。

我宁愿你冷酷到底。

请别再说。

我宁愿你冷酷到底。

让我死心塌地忘记。

我宁愿你绝情到底。

让我彻底地放弃。

——《冷酷到底》(刘婕、陈羽凡作词)

伽罗看着桌上干掉的百合花,心想大概有两个星期自己没有去花店了,她怎么能容忍家里的花凋落?怎么又容忍自己衣冠不整?那时的她总是喜欢闻那飘散在四处的百合的芳香;即使不外出,她也会让自己穿得整整齐齐。此时此刻的伽罗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爱情就这么容易把一个人毁掉吗?伽罗漫不经心地走到落地窗前,凝视着窗外那片略显凌乱的草坪。

这时电话铃响了,是天使打来的,她情绪激昂地说:“宝贝,这几天你做得很棒,就这样坚持下去,很快你就会把AB忘了的。晚上,我们在斯坦利公园的Tea,house定了位子,你可要穿漂亮点。”

“我最近穿得不漂亮吗?”伽罗有些质疑地问。

“没有AB时代光彩照人了。为了你的生日,D君特意回了趟他维多利亚的家,此时此刻他正在地里给你采无污染的花和你爱吃的有机水果和蔬菜呢。请想想有对你如此上心的人吗?”伽罗听罢的确很感动,上次跟D君见面时,天使告诉D君伽罗是个不折不扣的有机食品捍卫者,没想到为了表示自己对伽罗的支持,D君竟在她生日的时候想到这么绝好的礼物送给她。最让伽罗感动的是,他还专程跑回了维多利亚,这一来一回,花很多时间不说,也很辛苦啊。

想想D君,再想想AB,伽罗顿觉伤感。AB应该记得今天是伽罗的生日吧?一年前的今天,他们相识的时候,伽罗上来就告诉他,今天是她的生日,他慷慨地送给她37个烟圈儿。但是今年的生日,他会出现吗?即使他不出现,他会给她打个祝福的电话吗?

直到伽罗的生日聚会结束为止,伽罗都没有接到AB的电话。天使在送伽罗回家的路上,添油加醋地告诉伽罗,AB不但没有心肠,也没有风度,他连起码的礼节都不懂,毕竟今天是伽罗的生日,无论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他都应该给她送来祝福。以前天使数落AB的时候,伽罗都会替AB辩解,但这一次,她什么也没说。AB的确太绝情了,他可以忘掉她的生日,但他不可以忘记他们相遇的日子。

其实,在同一天的夜晚,也就是伽罗生日的那个夜晚,那个一年前他们相识的夜晚,AB推掉了所有的应酬,独自一人跑到伽罗家附近,选择了一个可以看见伽罗家的角落,久久地坐在那里。AB没有想到,他等待伽罗的时候,先看到了天使的身影,然后看见伽罗上了天使的汽车,目送她们驶出了自己的视野。随后,AB独自一人来到了他和伽罗相遇的地点,回味着他和伽罗所走过的一切。

AB站在和伽罗相识的露台上,他端着威士忌,看着温哥华的夜景。

他摸着手中的手机,而后又不情愿地把手机放回到口袋里。

他缓缓地吐着烟圈儿,一圈儿二圈儿……直到三十八圈儿。他在纪念,纪念和伽罗相逢的日子,更纪念自己的感情。

伽罗,AB在心里默默地呼唤着伽罗的名字,他知道今天的日子很特殊,不仅对伽罗,也对他自己。“伽罗,你知道吗?冷漠,有时候并不是无情,而是逃避伤害对方的一种无奈。”AB固执地以为自己伤害了和晏,所以他不能再伤害伽罗。有人说,好的爱情,是你通过一个男人看世界;坏的爱情,是你为了一个男人舍弃世界。理智中的AB害怕他们的爱情有一天会让伽罗背叛自己的家庭,抛下自己的骨肉。这样,伽罗的孩子,就跟他与和晏的孩子一样将生长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里。但是他的这些顾虑,伽罗怎么能懂?她一根筋地认定AB不跟她缩短距离是因为他怯懦,缺少克服困难的勇气。

有一次,天使曾经对伽罗说AB是最大的情圣,他是真正的情场高手。难道不是吗?他没费一枪一弹就把伽罗俘虏。伽罗是谁?伽罗也算是情场老手,她从小到大的追随者比一个排还多。在那一个排中,使什么招数的都有:软磨硬泡、百折不挠、枪林弹雨、誓死不休……但伽罗自始至终都以不变应万变,应对自如。

谁知“顷刻间,樯橹灰飞烟灭”。久经情场的伽罗,被号称没有什么恋爱经验的AB打得丢盔卸甲、落花流水。

一个真正陷入情感的人,怎么会把自己控制得那么好?怎么会在口风上、行动上不给对方留下任何把柄?莫非他真的是跟伽罗玩一种游戏,一种可以置伽罗于死地的游戏?!AB有那么坏吗?或者说他有跟伽罗玩游戏的闲情吗?伽罗的认真从一开始就写在脸上,难道他不怕因为游戏让自己引火烧身吗?伽罗思量来思量去,最终还是觉得AB对自己应该是真情,而不是玩游戏。

AB是个用心很深、做事缜密、规划长远的人。他把握不准的事情,轻易不会表态;他没有考虑周全的事情,也不会透露任何口风。其实,他知道伽罗对自己的误解,但他能跟她说什么呢?有时他觉得伽罗实在把自己想得太偏了,他才不得不给她打个比喻,暗示她说:一个人若想抢银行成功,在行动前必须得掂来掂去。伽罗够聪明,她当然知道他的寓意,但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让她成为他的同谋,跟他一起抢银行。

还有,不谙女人的AB,为了保护伽罗,善意地制造了很多谎言。痛恨谎言的伽罗最初为此动了很大的干戈,后来,她慢慢悟出了AB说谎的初衷,然后心疼地觉得AB是个跟她一样情商不高的笨蛋。在对待伽罗的问题上,他太小孩心理。

AB因为生意的缘故经常需要在北京与温哥华之间来回跑。遇到伽罗后,他尽量缩短逗留北京的行程,因为伽罗说过他离开温哥华的时候,她的心会很空;他人在温哥华,即使他们不见面,她也会觉得心里踏实。其实,AB也有同感,在温哥华,他经常忙得几天不给伽罗打一个电话,但他心里有底,知道他们就在同一个城市,如果需要,随时都可以见面;回到北京,他会一天给伽罗打一个电话报一下平安,听听她的声音,即使如此,他经常觉得心里发虚,他怕他不在的时候,有什么不好的事在伽罗身上发生,而事情真要发生的时候,他却不能马上出现。正是因为这样的心理在作怪,尤其得知伽罗也有同感之后,AB自作聪明,做出了一件弄巧成拙的事情。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AB有一次去北京办事需要十天的时间。十天,对于心中有牵挂的人来说实在太漫长了。何况伽罗已经说过,AB不在温哥华,她心里就会觉得没底,伽罗心里一旦没底,她就会困惑,就会伤感,就会胡思乱想,就会自己折磨自己。一想到伽罗受苦,AB就会抑制不住地心痛,但他又不想骗伽罗说自己没出差。怎么办呢?忙碌的AB在这件事上还真伤了点脑筋。他寻思着把十天的行程说成五天,伽罗的心情肯定会好过点。于是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安慰和欣喜。

飞机一在北京落地,AB就假装若无其事地给伽罗打了个电话,只字未提他回北京的事,只是像以往一样跟她平平淡淡地闲扯几句。伽罗知道AB一向很忙,她从来不打电话骚扰他,她相信AB会在空闲的时候联系她。即使主动权不在自己手里,需要整天抓耳挠腮地被动地等待,伽罗内心依然觉得很甜。

AB离开温哥华前,跟司机交代,在他登机后,用车载电话给伽罗发个短信,短信内容是:我今天忘带手机了,有事明天联系。其实AB知道伽罗若不是万不得已她绝不会给自己打电话,但他就是这么个细致周到、行事缜密的人,他怕万一伽罗找自己时,发现自己手机关机而无谓地担心。AB曾经跟伽罗承诺过,他除了在飞机上,其他时间会24小时开机,她要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可以打给他。AB有时觉得自己挺奇怪的,他老是担心会有什么意外在伽罗身上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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