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剑光闪过,一颗充满他惊骇表情的头颅冲天而起,随即便是冲出一米高的血柱,随着无头尸体的倒地,甲板上又多了一堆由鲜红的血液汇集而成的水洼,甲板上有不下二十几处这样的血洼。血腥气直冲霄,令人作呕。
但是正在甲板上厮杀不停地双方却被这股血腥味给刺激得丧失了理智,只知一味的厮杀,再厮杀,血红的双眼,扭曲的脸和满地的尸体,被血液染红的甲板,火光中清冷的寒光,让人以为身处修罗地狱一般,而厮杀的两方,就犹如地狱中的恶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中间路线可走。
船上的战斗虽然非常惨烈,但船上的士兵本就不多,很快地便被彻底消灭,只留下了几个躲在船底的杂物室里吓得脸色雪白。
吴子鼠令师弟们先别忙着治疗伤口,先把船上的尸体清理了一遍,他则跑到船头一剑斩断了绊绳,然后满脸凶光的逼着那几位幸存下来的船夫赶快开船,同时叫人把接应他们的两条渔船上的村民接上船来,彻底的掌握住这条大船。
战船很快就架驶离开了码头,桅杆上的风帆也扬起来了,虽然是逆风,但在这种时候,村民身体里的潜力被激发出来了,很快的便与前来接应的渔船碰头,直到此时,吴子鼠才松了一口气,他挥了挥手然后一头扎进了海里,丑牛寅虎大马蒂和大赞布罗塔紧随其后也一头扎进了海中,很快便没了踪迹。
战船上的打斗当然也惊动了驻守在陆地上的敌人,但由于码头上的人手实在太少,前来偷袭的吴子鼠实力又太强横,在五分钟之内完成了强行登船,杀人夺船,开船逃离这些动作,让前来增援的敌军一部只能望船兴叹,徒呼奈何了。
后路被人完全的封死,前面又凶险莫测,刀疤脸大队长听闻了部下传回来的这个消息后,只感到一阵的天旋地转,背后发凉,心中恐惧莫名,但此时他却不能敌,不然就什么都完了。
果不其然,得到消息的中队长们都是满脸惶恐的跑来,询问接下来他们的前程,后路被断可以说让原本就有些不安的他们都有此绝望了,要不是慑于刀疤大队长的往日淫威,恐怕他们早就跑出去向本岛的土著投降了。
只是听说有些偏僻地方的野蛮土著都喜欢生吃人肉,也不知道这鬼地方的土著怎样?不过看他们之中有人能做出如此的安排,把他们一步步地逼上了绝路应该是个文明部落才是,想到这里,中队长们的心才稍稍地安心了一些,但也急得像热窝上的蚂蚁一样窜来窜去,急急地思考自己的出路,毕竟把生命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是最理想的,谁愿意活在朝不保夕的日子里。
“我早就说过,补给完便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到别的地方去发展,可是你们就是不听,现在可好,退路都没了。”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们堂堂地正规海军还干不赢一个小岛上的蛮夷土著么?你的胆子真是被狗叼走了。”
“那你说怎么办?现在后路被断,前面又弄不清状况,就像瞎子摸黑无处下手,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凉拌,大不了就和这些狗娘养的土著拼了就是,老子还不相信我们堂堂地正规军还干不过一群蛮夷,大不了就是个死,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没有某些人软蛋一个。”
“你-好,你有种,你有种当时败退的时候你怎么不拼死力战?事后说风凉话逞黄雄谁不会做,到这里吹嘘个什么劲有本事的就冲出去和那此蛮子同归于尽,在老子面前逞什么能?”
“你哼哼,当时也不知道是谁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的惶惶不可终日,只知道一个劲的抱头鼠窜,你这样的胆小鬼没资格说老子,要真的干起来,老子当时也没打算能再活在这世上当丧家之犬,可还没等老子拼个同归于尽的时候,老子的部下和老子却被某个丧家之犬的败军给冲得稀巴烂,还把老子给挟着给带到了船上,否则?”
听到手下的争吵越来越不像话,越来越离谱了,而且句句都说到了他的痛处,这不是往伤口上撒盐么?刀疤你大队长的脸色变得难看之极,忍不住的大吼道:“住口,够了。”
果然是老大出马一个顶两,听到老大发话了,底下的小弟们立刻闭口不言,他们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忌讳,净整这些有的没的扇老大的耳括子,想到这里,吵得最凶的两人已经是有些站立不稳了,心中完全被恐惧所占据,不知接下来会受到怎么样的惩罚。
刀疤脸大队长沉着一张狰狞的脸,冰寒刺骨的眼神扫过帐中的众人,令他们的小弟们感到有些毛骨悚然,心中一片冰凉,帐中的气氛压抑之极,令他们有些透不过气来。
见手下如此的惊惧,刀疤脸大队长顿时感到满意,但他的脸色并没有缓和的迹象,反而沉声训斥道:“看看你我都成什么样,一有事便惊慌失措不说,时不时的还要顶上几句,再就是互揭老底,在别人的伤疤里再撒上一把盐,这不是胡闹么?”
下面的小弟听得惭愧不已,脸上也是青一阵白一阵,几个中队长以前也并不是如此阴损的小人,只是上次惨败,然后的逃跑给他们造成的心理阴影实在不小,平时还看不出什么来,但一到了危机并头便失去了平时的冷静,至少从逃亡之后,他们再也没有了必死的决心了,凡是都会留条后路,如今后路被断了,他们已被内心的恐惧给弄得失了理智,再不处长当年之勇。
对此,刀疤脸大队长也是心知肚明,但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这不是一朝一夕便能解决得了的事情。
刀疤脸大队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心中不由苦笑连连,但脸上却是一如既往的阴沉狰狞,自己的想法绝不能表现在下面的前面前,所有的苦果也只能自己暗暗地扛,慢慢地消化。
刀疤脸大队长沉声说道:“后路断了有什么打紧的,我们都是海军,虽然对于造船没有什么经验,但就凭着对海上的熟悉,造出条能出海的鱼船问题也不是太大,况且这个岛上有的便是树木,虽然造出来那样的大船有些不现实,但造一条能装八十人左右的海船还是没有问题的,再说了我们来时,不也是跟着一条渔船来到这里的么?想必这个岛再怎么样也有几条吧,到时候抢过来,虽然不能用它来出海远航,但提供补给也够用了。”
众人这才放下心中的不安,纷纷拍马奉迎大队长,址拍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听得刀疤满是恶心差点就要动手教训这些马屁精,但想了想,他忍住了扁人的冲动,尽量的心平气和的说着那些令他恶心不已的马屁,尽量不打击他们这种自欺欺人的心情。
刀疤脸大队长不由暗嘛了一口气,只觉得烦燥不已,要知道他的这些中队长当初虽然不是什么视死如归的狠角色,但也是颇为硬气的一群人,他们以前最为反感的就是那些贵族老爷们的马屁如潮,勾心斗角,可是如今在丧失了信心和士气后,他们自己也变成了这样子,实在是令人感到悲凉和不值。
压下心听千头万绪,刀疤你大队长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这才接着说道:“好了,大家也不要再拍马屁了,还是商量一下下阶段我们的行动方案,也好应付接下来的挑战。”
“有什么好商量的,天亮以后杀出去就是了,凭我们的实力,还干不翻这里的土著么?再怎么说咱们也是正规军出身的,在这个破岛上吃了这么大的亏。”传出去脸都没地方放了,干他娘的。一个中队长道。
“你这莽夫,知道什么轻重,这个岛上的土著可不太简单,能够消灭了我们派出的一百多人马,能好对付么?我们也不要太大意了,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咦,副大队长哪去了?”
副大队竟然不在!
帐中众人不由面面相觑,这可是很少发生的事,一般的大帐议事谁不得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准时报到,不然触怒了刀疤你大队长的霉头岂会好过?平时大家都习惯了随叫随到,再加上大家的心情又不怎么好,就这么的少了一个人到现在才发现。
在家都为副大队长捏了一把冷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众中队长在心中不安的同时,也不忘偷偷地瞧了瞧刀疤脸大队长的反应,待会儿也好应对,现在自己这伙人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再也损失不起任何的一点力量,多一个高手在总是好的。
果不其然,刀疤脸大队长的脸色非常的难看,这样的事情可不能马虎,现在正是人心不稳之际,他的权威绝对不容许任何人触动分毫,刀疤脸大队长想到此时就厉声喝道:“卫兵。”
“到。”一个虎背熊腰满脸凶悍之气的卫兵立刻应声而入。
“派出去通知各位队长的人在哪里?你去问一问副大队长为什么没有来?一定要问仔细了,快去吧。”
“是。”卫兵听讼答道,立刻转身跑去。
刀疤脸大队长转过了身,一双阴森森地眼睛不断地扫视着帐中众中队长,阴声道:“这里是军队,不是洒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只要我还在这个位置上一天,就绝不会容许破坏规矩的事发生,一旦被我抓到,不管有理还是没理,一律严惩不待,绝不嬉息。”说完也不理帐中的各中队长的反应,径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上,双手抱胸,闭上了双眼,不过从他铁青的脸色上依旧可以看出他心中的愤怒。
众中队长们只觉得心头一片冰凉,只是在如此情景下,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徒然给自己惹来不测之祸,对于副大队长的缺席,其实他们内心也是直犯嘀咕,暗暗揣测有什么目的没有。
“报,大队长,出事了。”刚刚领命而而卫兵满脸惶恐之色的直接冲了进来口中更是直道出事。
众人闻言大吃了一惊,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心中的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重,看来今夜是一个多事的夜晚。
“慌什么慌,我还没有死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刀疤脸大队长厉声喝斥道,对于卫兵的如此表现,他的心中恼怒异常,这不存心在添乱么?看看帐中众人的神情便可知他们心中的不安,如今正是士气低落,人心涣散的时候,稳住手下才是第一要务。
其实刀疤脸大队长的心中同样波澜起伏,心惊不已,他已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弄得心烦不已,这好不容易有了个安身之所,又不明不白的损失了如此多的人手,说他心中不惧那是骗人而已,不然他当初就不会带着这伙人狼狈而逃了,他心中早就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了。
现在的形势非常的糟糕,甚至军中都有些不稳的迹象,他刚才以为自己的副手没来而惊怒不已,如今估计又是什么坏消息传来,他如何不恼羞成怒,他的这句斥责一是为了提醒一下自己的卫兵,不要扰乱军心,同时也是隐隐地警告一下手下的中队长们,他这个大队长还在,打消他们的别样心思,毕竟他才是大队长。
卫兵被大队长得脸色苍白,身躯发抖,但军情大事他不得不报,不然出了什么事他可担待不起,因此虽然见大队长脸色非常难看,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大队长,刚才我去查了一下,发现去寻副大队长的士兵竟然还没有回来,我询问了其他的人,他们都说没有看到他,恐怕”
“什么?”刀疤脸大队长听了之后惊道,他满脸不信的瞪着报信的卫兵,怎么也不相信卫兵所说的话,笑话,照他这么说,岂不是连自家的地盘都不保险了么?这不是开玩笑么?难道警戒的士兵都是吃干饭长大的?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五雷正法之**雷,咄。”
正在帐中正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帐外传来一句大吼,紧接着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颗缠绕着蓝色大水球从天而降,毫无阻碍的把兽皮大帐的顶部直接射穿,飞进了大帐之中。
只听见‘轰’的一声,伴随着几声凄厉惊恐的惨叫,在一阵蓝色的电火花的肆虐下,大帐被毫不留情的轰成了渣,兽皮碎片四分五裂温天飞舞,场景好不热闹,只可惜代价太大了一点。
刀疤脸不愧是十四级的高级战士,当声音传入耳内的时候他便心知不妙,也不招呼自己的手下,一个窜步便来到了兽皮大帐的边缘,待感觉到天地中的无素能量一阵剧烈的波动时,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再不迟疑,一剑在兽皮上切开一个大洞,急速窜了出去,头也不敢回看。
直到爆炸声响起之后,他才敢回头瞧一瞧,见到莫名的攻击威力如此之大,他不由惊呼道:“高级魔法。”
看到这里大家应该知道了吧,没错,刚刚的偷袭者就是吴非凡用五行道术发出的水系道法。
话说我带领着一干青壮村民和手下的护卫队们潜伏在南村的村口的树林里,这一潜伏就过了两个多小时,幸好大家都是穷苦人,什么苦没有吃过,这点忍耐力还是有滴。
这时已近凌晨时分,村口的敌军哨兵在紧绷了两个多小时的神经后,终于有些撑不住了,见这么久黯产当中都没有一点动静传出来,他们也逐渐地放缓了紧绷地神经,变得有些温不经心起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论是谁在炷神高度集中了两个多小时后,只要捎稍地一松懈,这疲劳的感觉就会像洪水一样冲涮着大脑,令人直欲昏睡,要想再打起精神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我等时机终于到了,心中大喜,我不动声色的向后面的手下们示意稍安勿躁,手脚并用飞快的爬出了潜藏的地点,像条灵动的毒蛇一样飞速的向离我最近的探哨摸去。
在体内真无的帮助下,没有发出一点的响动,我就潜到了离我最近的哨探附近,准备一有机会便立即动手。
这个哨兵显然也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虽然疲惫的感觉一波接一波的侵袭着大脑,但还是强打精神注意着附近的一草一木,但是长时间的高度紧张过后的疲乏也不是那么好支撑的,疲乏的感觉搅得他有些精神恍惚,感觉眼皮有如千斤重般不断地往下蹭,幸好他还有几分理智存在,不断地摇晃着脸袋试图清醒过来,但是效果究竟如何,那也只有天知道了,就连消兵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机会终于来了!
就在哨兵终于有些承受不住了,摇摇晃晃地走到旁边的棚栏外坐下想眯上一眼时,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足并用窜到了他的旁边,右手如闪电般地伸向了他的脖子。
这哨兵也不愧是正规海军出身,经验十分的老道,在要瞬间只感到一股深重的寒意直冲大脑时,把他立刻惊醒了过来,原本闭上的双眼突然地睁开,一眼便看到近在眼前的我。
但,已经太迟了,在他正要喊示警的时候,我的手指从他的脖子处一抹而过,哨兵瞪大了双眼,想喊又喊不出来,掐扎了两下就没有了声息,显然已经气绝身亡了。
在这一过程中,我并没有弄出任何响动出来,也并没有把哨兵的脖子掐断,而是手掌暗运真元在接触到哨兵脖子的一瞬间,真元暗吐,直接把他的脖子里的任何组织轰成渣。
把哨兵不自然歪斜的脑袋摆正,运用灵识探查了一下周围,我向另一个探哨摸了过去,如法炮制之下,最外围的四个明哨没用多少时间便送他们回老家去了。
正在我想向村内摸去的时候,异变突然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