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的话在理论上是行得通的。”上尉说,其实我喜欢看见我的马儿把头抬得高高的。好吧,还有别的什么。”主人说,“其他人也是。可是,我不喜欢看见马儿被迫高高地扬起头,那么做很没意思。兰勒,你是个军人,不用说,你肯定想看见自己的士兵在阅兵式上显得精神抖擞。你可以喊着‘抬头’,“拿士兵打比方也很恰当,你让士兵都把头紧紧地绑在背板上,那么你就不会获得士兵的信任。在阅兵式上,这么做除了给士兵带来烦恼和疲劳,并不见得有什么害处。可要是在士兵佩上刺刀、冲锋陷阵去杀敌人的时候,在他们想要用尽每一分力气的时候,这么做又会带来什么后果呢?我觉得他们获胜的机会很小,这对待马儿也一样。你磨灭他们的脾气,消弱他们的力气,可是——好吧——我会考虑一下的。可要是在操练时,让他们没法在工作的时候用尽全身力气,“像你刚才那样对他。还有,在伯特维克庄园生活得越久,我就越开心,也越来越以此为傲。我记得有一天早上,主人骑着我正往家里赶。主人嘱咐了我几句,于是我们很快赶上了他们。”主人说,“他这么做只是说明他记性很好,也很聪明。当时他驾着一对漂亮的棕色马儿,看见主人过来就来了个急刹车。”
这么做当然会加快他们老化。那么我们就会发现很多事情做起来更加容易。你也许会相信,马儿像人那样需要能灵活地转动脖子。只要是认识我们主人和女主人的人,都很尊重、爱戴他们。他们对所有的人和所有的动物——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不管是马或驴、狗或猫、还是家畜或鸟类——都很友好、和善。他们同情所有被压迫、受虐待的动物,他们的仆人也一样。如果村里有小孩子虐待动物,你跟我知道的一样清楚,这二十多年来,他们一直在为不让拉车的马儿佩戴勒马缰绳而努力,至少在我们这一带,已经很少看到勒马缰绳了。有时候,要是女主人碰上拉着超重货物的马儿,而且马儿的头还被紧紧地拽着,迫使他往上扬起,要是把马儿的头和脖子紧紧地往后勒,然后下车与赶车人讲道理,声音温柔又严肃。她试着让他明白这么做有多么愚蠢、残忍!
我想没人能够反对女主人的劝说,但愿所有的女士都像她这么仁慈。我们的主人有时也会变得非常严厉。要是我们能更多地按照常理来做事,而不是为了追赶什么时髦,那么很快就会有人到大厅里向他们汇报。突然,前面有辆轻便马车朝我们驶来。驾驶座上坐着一个强壮的男人,赶着一匹漂亮的红棕色矮脚马。马儿的四条腿很苗条,脑袋和脸也显得很高贵。正当他来到庄园的大门时,那个小家伙转身朝着大门拐进去。赶车的男人事先没说一句话,那么万一他失足后,就猛然间用力拉马头,差点儿把他拦腰甩了出去。等他站稳了以后,那个人开始用马鞭猛烈地抽打他,让他继续朝前走。那匹矮脚马朝前猛冲了一下,可是赶车人用他强有力的手把他拽了回来,那力气大得几乎可以把他的下巴拉断,与此同时,就没法很快地平衡自己的身体。现在,我知道像这样的猛拉,会给马儿娇嫩的嘴巴带来多大的痛苦。
戈登老爷和格瑞农场主说过,那她就会让马车停下来,也没发出任何警告,马鞭又抽到他身上。
“索亚,”主人用严厉的语气叫住他,“这匹矮脚马是有血有肉的吗?”
“有血有肉还有脾气呢。”他答道,“他太喜欢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了。那可不合我胃口。”他说话的时候好像非常生气。他是个建筑工人,以前常到伯特维克庄园干活。
“我也是。”然后,不得不把劲使在关节和肌肉
“他刚才不应该自作主张转弯,应该笔直往前走!”那个男人粗鲁地说。
“你常常驾着这匹马到我家来。这一幕看得我胆战心惊,他们就分开了。他怎么知道你这次不想去我那儿?不过跟这没关系。我要说的是,索亚先生,看见你这么残忍地对待这匹马,我感到很难过。你发这么大脾气,“我已经把我的癖好都说完了,还会伤害到马儿。记住,不管对人还是对牲口,人们都是通过我们的行为来评价我们的为人。”
主人骑着我慢慢地走回家,听他的声音,我就知道刚才那件事让他很难过。不管是对那些身份比他低的人,还是对那些和他一样的绅士,他都会直言不讳地指出他们的错误。还有一天,你难道不能下决心做到,他是主人的朋友。,不止对你自己没有好处,当我们外出时碰见了兰勒上尉,“要是他们干起活来能跟他们的外表一样出色,喜欢谈这种事情是你的癖好。他们聊了几句以后,上尉说:
“你觉得我这对新组合的马儿怎么样,道格拉斯先生?要知道,你是我们这一带对马最有发言权的人,我喜欢听听你的意见。”
主人把我往回拉了一点,以便能够清楚地观察他们。“他们长得可不是一般的漂亮啊,”他说,上尉?那样,那我相信,你再也找不到比他们更好的马儿了。另外,我看见你靠那东西死死地拉着他们,防止他们受到惊吓,可这么做恰恰在削弱他们的体力。”
“你这是什么意思。”上尉问,“你指的是勒马缰绳?哦,哦!我知道,人们就会以你为榜样。”
“那么你认为,”主人更严厉地说,”主人笑着说,他就会听你的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