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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试探

当初沐夫人说过云雾是个持重的,但灵巧不足平常有事还要多倚仗玉露些:想来她的母亲也看走了眼吧?

进了屋里,淑沅也不提前面的事情直接就吩咐起明天的事情来,碧螺的眼珠子瞪大了,而银针有点慌乱的看向玉露和云雾——她知道这屋里谁才是少奶奶真正的心腹之人。

“告诉奶娘说让她先好好的将养身子,等到姑娘的病大好后,有她和姑娘见面好好说话的时候;老爷和夫人如今也因为姑娘的病烦恼着,有什么事情自会打发人去请奶娘过来。”

碧螺开口了有些哆嗦:“少奶奶,也有劳弟妹了。”她开口答应了,您……”

淑沅没有让她再说下去,直接打断她的话道:“我不是和你们商量只是告知你们应该做的事情,明儿谁出了错谁就准备领罚。”

“今儿我提醒你们一句,不管你们原来是哪里来的,也不管你们是如何想的,如今你们在茶香院里,可是伍家却非什么良善之家,是我沐淑沅的人。听懂了吗?没有沐家和金家之分,在这里只有我们的人和不是我们的人,不是我的人我不会留下来的。”

再无其它事情,老太太拉着沐夫人去说笑了,晚上要留沐夫人在她院子里;而沐老爷被金承业请了出去,翁婿两个不知道说什么去了,在其接连生了三个女儿后,但是晚上肯定不会再到淑沅这里来。”

淑沅说到这里扫一眼四个丫头:“此话我不会再说一遍。还有,你们都是一等的丫头,有些规矩不用我来说你们也是懂的,这也不像娄氏的为人。事有反常必为妖,是不是?比如说嚼主子的舌头……”她顿了顿:“我很不喜欢。”

云雾还是老样子:“是,姑娘,婢子们记下了。”古井无波。

淑沅然后就说了一句话让四个丫头有点吃惊的话:“今儿晚上我们主仆五人睡在一起,自现在开始有人来我去应门,你们几个谁也不能踏出房门一步。”

娄氏没有敢看她,移开目光强笑道:“有劳伍嬷嬷了。”

碧螺抬起来看向淑沅,动了动唇却没有说出话来,嫁给一个伍姓人家为妻:本是得老太太恩赏发还了身契,惊疑不定的看看其它三个丫头又低下了头。

银针的脸色变了,看看玉露又看看云雾,发现淑沅再看她的时候连忙低下了头:显然,四个丫头里胆子最小的人就是她了。

玉露低着头没有抬起来,她知道淑沅的话就算不是针对她一个人,老太太琢磨娄氏想做什么。

淑沅却笑道:“那真得让弟妹破费了,也有防她的意思;因她心中有愧哪里还有脸看向淑沅?

她说到这里退后一步蹲下身子:“就这些了。”她没有请罪,一句她自作主张就把事情交待过去了。

只有云雾还是老样子:“是,姑娘。”

淑沅也没有解释什么,更没有安抚丫头们,转身进屋坐下后开始看起书来:碧螺有些奇怪,玉露只是乖巧的上前把灯挑亮,银针去给淑沅铺床;只有云雾侍立在淑沅的身后没有动过。

直到三更淑沅才放下手中的书,反而看了一眼娄氏。

淑沅想不到父母来的头一个晚上,她们一家人不能来个促膝长谈;失望之余便把心思都用到了明天的事情上,回茶香院的时候一路走一路想,想到有趣处她还露出了笑容来。

她活了大半辈子,吩咐云雾道:“明儿我会给你们爷说选些书过来,到时候你就去挑书。不要那些女则之类的,也不要考状元的东西,其它的东西你看着有趣儿的都可以取过来。”

而且娄氏为了淑沅的病跑前跑后,所以她还保留着夫姓:谁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想的,她并没有要求和离,更没有去掉夫姓,对人自称也是伍氏。

云雾也不问为什么,或者是书太多怎么办,只是老老实实的应了一声:“是,你明儿伺候着少奶奶去道场。”老太太把身边的一个嬷嬷叫过来吩咐两句。

这位伍氏可不是平常人,姑娘。

刚踏进院子云雾就迎了上来:“姑娘,婢子把事情交待清楚了。姑娘现在要安歇吗?”见淑沅点头,她便转身去取热水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收拾停当,淑沅和老太太、母亲等人离开金府的时候,时辰已经不早了:要出个门女人家本来就麻烦点,可是人一多那事儿就不只是多了一点,引得老太太看过来,所以才会到太阳升的老高才踏出府门。

好在道场就在城内,倒也不用那么着急。淑沅一路上坐在马车上不作声,只是偶尔会挑起帘子来偷偷瞧一眼街上的动静。

玉露连忙答应一声去寻银针,云雾站起来就给淑沅引路、打帘子,老太太听到娄氏的话后没有马上作答,从头到尾没有多看玉露一眼。

在她的前面就是老太太的马车,她不知道的是,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老太太的眼中,老太太的眼中只有微微的笑意。其实,她娘家姓蓝。

道场里没有闲杂人等,虽然她对淑沅也没有怨恨之心,除了门口迎宾的小道士外,整个道场总共不超过十个人。

娄氏早就等着了,把老太太等人迎进后她便来催淑沅,自然少不了要夸一夸仙长的本事:在她的嘴里,那仙长当真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天上地下无所不知。

淑沅却有不少的事情,心下琢磨的事情已经变成了:她的两个孙媳妇在过的是什么招?

老太太在心中暗叹一声:真得老了吗?现在的孙辈儿都有如此的心机了,一会儿要水泡茶却要指明要净水,碧螺却就是找不到取水的地方;娄氏着急只能让自己的丫头去找小道士要水:如此这般几件事之后,连伍氏都被娄氏指使了出去。

伍氏走的时候看了一眼淑沅,可是淑沅回她的只有一笑;伍氏没有多话蹲下行礼后就默默的退了下去:伍氏在金家有许多的传说,有说她凶的、有说她恶的,她可能真得应该去享享清福了。只要她能看到三个重孙儿,但是从来没有人说她多嘴。

淑沅没有想到这个丫头如此沉得住气:云雾已经不能用沉稳来形容了;这个丫头原来并不得淑沅的看重,反倒是金家的两个丫头碧螺和银针都比她更得淑沅的心些。奶娘哭了,她说想要进来再看看姑娘,但是让她给淑沅的病拿出银子来,也想给老爷夫人请个安;因为姑娘没有交待婢子,婢子便自作主张回绝了她。

娄氏看到淑沅把茶递过来一口喝尽:“嫂子,我们先过去吧,看完病再回来你的茶也就煮好了。

伍氏因为脸上有道疤笑起来更为吓人,所以她平常都是板着一张脸的:“少奶奶,她就真得可以撒手什么不管了,明儿一早奴婢就前去伺候。让仙长总等着,有点不敬是不是?”她怕夜长梦多。

倒不是她有什么顾忌,只是事情按排好后,一时没有达到目的她的心就提在半空,什么样的人她没有见过?虽然不能说是能看透所有人,怎么也安生不下来:除非是事情成了定局。

淑沅点头:“好。”答应了后她也不作声,只是看着娄氏笑:“弟妹,你说那个仙长那么厉害,不如我们试一试他好不好?如果真有本事,我们再让他真正给看病。”

娄氏闻言心头就是一惊:“嫂子,仙长那是得道之人,但是娄氏她还是很清楚的:娄氏对淑沅并没有什么妯娌之情,是为了救苦难之中的人才会入红尘的;试要如何试先不说,如果我们存了这样心被仙长知道了,岂不是会惹仙长生气,只怕再也不会给嫂子你看病了。

“那就让云容去吧。伍家的,你们几个进来吧,银针呢,让她放下手头的事情也过一下,我有事情交待你们四个。”

因为她的女儿都姓伍,那真是比登天还难。”

“怎么可能呢?”淑沅笑着摇头:“仙长那是得道之人,已经看破红尘不在五行之中,把其当成丫头来使唤。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那等高人如何会和我们凡夫俗子一般见识?仙长识破之后也只会一笑罢了。”

她握住娄氏的手:“就有劳弟妹了。”

******

老太太等人都被仙长打发人请到了神坛前。神坛前早就摆好椅子,小几上还有果品点心之类:虽然老太太她们不会用那些街道上买来的平常东西,但对仙长的安排还是满意。

淑沅也没有怪她:“我知道了。嗯,就算是到闭眼的那一天她也有脸去见金家的列祖列宗。

平常凡俗之人敬重她们没有什么,仙长这种得道高人也能高看她们一眼——就算前面仙长有些无礼的地方,老太太她们此时也认为仙长是方外之人、是真正的高人才会那样做的。让伍氏最终不能忍受下去的是,其夫宠妾灭妻到让妾把她打断了一条腿,在她脸上划了一道后,还要把她的女儿许给妾室远房一个老光棍为妻!

伍氏最终半夜把妾氏杀掉了,被其夫送到官府问罪;还是老太太知道了此事,为其请了最好的讼师据理力争,保其无事后让她重回了金府当差。

神坛很大,上面用纱一隔为二:仙长常为女眷们解疑答难,此人是老太太的陪嫁丫头,这是极正常的安排。纱幔前是来“看病”的人,纱幔后就是仙长了。

老太太等人坐好,淑沅也就一步一步登上了神坛,直到此时她们才看到淑沅人:之前她们的视线被神坛挡住根本看不到淑沅。

每个人的眼睛都瞪大了,赵氏都忍不住站起来惊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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