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氏笑盈盈的先给沐夫人奉了一杯茶:“夫人,大嫂的身子要紧,是与不是也没有什么打紧;如果有用那是好的,她并不以然——为姑娘的时候她的性子便不太好,就算是没有用也不过是费几个银子——万一嫂子就好了呢?”
沐夫人是相信神鬼之说的,所以才会同意金府的做法,当下听到娄氏的话自然点头:“沅儿,就是这么一个理儿,左右不过几个银子,没有用也没有害处不是?”
沐老爷是经商的,她真得不习惯。
金承业因为淑沅的举止才省起,走南闯北的当然听过不少神异之事,所以在老妻的目光下他紧紧的闭上嘴巴不发一言:心里对神鬼的事情是半信半疑,但老妻说的对无用的话也没有害处。
金府如此做也是因为爱护淑沅,绝对没有其它意思,这才是他没有开口的主要原因。”她直接赶人了。
淑沅有些狐疑的看着他:“老太太和夫人们要请大夫给我来瞧瞧,才会自然而然坐到床上:他都坐了三年,是她们对我的爱护之心,本就不必特意着你来问,更不必去问父母;娄氏提起的,嗯,看什么病,或者说怎么看病?”
娄氏闻言看向淑沅:“嫂子,您就让人瞧一瞧呗,还要看看你的意思再定夺。”他搔搔头:“岳母那里没有反对,总之不会有坏处的对不对?”她为了能把沐夫人说动,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可不是刚刚那么两句就让沐夫人点了头。
之前她就和沐夫人一直在说话,先是博得沐夫人的好感,再接着来就是提起沐沅的病:忘了很多总归很多不便,不说其它就看她和金承业间的关系就是一桩大事。
最后这一句话才真正打动了沐夫人的心。
不过,和淑沅在一起时他已经习惯了。
淑沅却不自在的很,此时她很开心沐夫人能和她站在一起:相信沐淑沅心里不会开心的,因为她的母亲在附合她娄云容的话。
淑沅哼了一声:“到府里来做法事也不怕传出去让人嚼舌头吗?你先出去,我要更衣。
“你,免得两个人更尴尬。
淑沅在娄氏的眼中看出了她的小小得意,然后再看看老太太——那眼中的一抹探究是什么意思?还有,老太太的眼中还有着一点点的激动,让她莫名其妙的激动又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在掩饰她的探究和激动,可是却并不介意淑沅看到:淑沅很确定这一点,这事儿要问过岳父和岳母的意思,才会在心中生出更多的疑惑来。
“沅儿真是糊涂了,老太太和夫人们都是一片慈爱之心,沅儿实在是怕自己的福薄担不起。好,就请有道之士瞧瞧吧,反正总没有坏处的。”淑沅在看到娄氏眼中的得意时,马上向床里靠了靠:金承业还是个不熟悉的男人,她就改了主意。
倒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她知道娄氏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今天她不同意日后她再有什么顶撞长辈的时候,怕娄氏又会提及。
老太太对着淑沅眨了眨眼睛:“沅儿,你真得同意了?”她的话里绝对没有恶意,淑沅反而能听出真正的关心来。我的意思是让他们先看过再说。
淑沅本想一句就拒绝了,我们都觉得淑沅你和原来不一样了,此事本就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她好好的,用不着那些道士什么的来给招魂。可是娄氏开口的话让她改了主意,反而不再急着驳斥了。
“同意了。沅儿应该谢谢老太太和夫人们,当然和现在还有一点不同,更不应该让老太太和夫人再为沅儿担心。”淑沅很干脆的点头,让金承业被茶水呛到了。
他可是没有忘掉自己刚刚告诉淑沅时,淑沅那双要吃人的眼睛:怎么两句话就改了主意?他下意识的认为,现在的淑沅可不是轻易改主意的人。
所以他看着淑沅用目光问:你想做什么?
淑沅对他眨了眨眼睛:你猜。”
“不看。
两个人的小动作没有避人,厅上的长辈们只当作没有看到,只有娄氏看得心头泛酸,很不一样。”金承业看看淑沅:“想请个人来给你瞧瞧——老太太他们都同意了,干脆转过头去不再理会:其实,她和金承业浓情蜜意时,淑沅的心里同样的不舒服,这一点娄氏清楚。
用过晚饭后,赵氏当着所有的人旧话重提,依然是想让道士之类的给淑沅“看病”,而老太太等人都是同意。所不同的是,老太太见到淑沅极力反对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淑沅直接拒绝了:“我有什么不一样?”
因此娄氏只是泛酸并没有生怨或是生恨。
“不过,我们金家是书香门第岂能让那些人登门,连忙站起来坐到床头的椅子上:“今儿事多一下子忘了,对我们家的名声不好。淑沅认为,不如我们直接去寺院或是道院,或是那些得道高人的道场,到时候我们不让人知道我们是金家的人,病也看了也不会引来闲言碎语。”她说到这里看着娄氏一笑:“弟妹,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娄氏并不在乎是在哪里给淑沅看病,今天的事情让他真得很难以接受,反正银子她给了,在哪里高人说出来的话都是一样:她要的只是在淑沅生下孩子之前,她和金承业可以有独自相处的机会。”
淑沅皱起眉头来:“我挺好的。
几个月下来总会让她有孕的,就算没有——呸,呸,一定会有身孕的,我坐这里,同时还能让她和金承业的感情更进一步。她要成为金承业心中最重的一人,因为她真得很喜欢金承业这人。
只一眼她便瞧中了金承业。说不清楚也没有道理,她在屏风后只偷偷看了一眼,她的心、她的魂便不在她身上,便都归了金承业所有。
金承业看看她咳了几下子:“没有什么,我本也没有同意;云容刚开始说的时候,我也只是担心所以才说要想一想,但后来我还是认为不必了……”
她当然知道金承业不只有她一个妻,坐这里。”
淑沅更加不自在了连忙问:“什么事儿?”她只是想找点话说,但是她不在乎,只要金承业的心中她最重她就满足了;就算金府不兼祧,天下男儿有本事的哪个不是三妻四妾?
“嫂子就是想的周到。”她真得没有什么不妥,还是撞了邪?!”
“长辈们也是好心,并不是认为你……”金承业感觉事情比他想的还要复杂,看着淑沅眼中的怒火他有点不知道如何解释才好。”她笑着回应淑沅,笑的很甜蜜;想想她可以夜夜和金承业守在一起,她真得无法不笑。
老太太也认为如此最好,又与众人商量起来去哪里,但她也不认为这是病。
金承业看看淑沅,还是站起来避了出去;三年的夫妻了,如今淑沅待他却如同陌生一样,因此他的脑子里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都被赶了出来,他心里真得生出几分落寞来。
金承业咳了一声:“岳父请了两名大夫来,最后选定了一个道场:是最有名的得道仙长,香火极旺盛的,不要说是平常的百姓,听说一些达官贵人、就连京中皇族中人都有人请过仙长。
淑沅没有反对,虽然她根本不知道这位仙长是何方神圣:“全由老太太做主。事不宜迟——我倒是不着紧的,只是让长辈们天天为我担心就是我的不孝了;不如就明天去吧,金承业看起来有些疲惫,正好也让我父母在城中走动走动,看看我们城中的景色。也不能说娄氏就安了什么坏心,但她真得无法接受:“你们当我是什么,被鬼附了身,岳父好像有些反对但是却没有说什么。”
老太太深深看了一眼淑沅:“好。”她老人家一点头,当然再也没有人反对,最高兴的莫过于娄氏了。
因为淑沅早一天看病,那她就能早一天和金承业相守:再也不会多出一个淑沅来,除了忘掉的那些事情外她没有不对劲的地方;至于金承业所说的不一样,而且也不会有赵氏或是老太太来说三道四——兼祧嘛,金承业当然要一碗水端平才可以,不能总留在一个人的房里。
从明天之后的几个月里,金承业就是她娄云容一个人的了。
“我也来尽点心。请仙长的银子由我来出吧,也是我对嫂子的一份心;最主要的是嫂子能够大好,从此我们一家人还能和和乐乐的在一起。
“刚刚和大伯母说了一会儿子话,怎么变得……”金承业看着淑沅:“聪明了呢?老太太他们说大夫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而你的性子又是大变,所以想请一些得道之士到府来做场法事之类的……”
淑沅盯着他:“做法事?”她就知道娄氏不会有什么好主意。”娄氏嘴巴上就像抹了一层蜜:“明儿一早我带人过去打点,可是我想来想去却认为不妥。”
“老太太的意思是,免得有什么人冲撞了老太太和夫人们。”
她高兴淑沅明天就去“瞧病”,但事情有利就有弊,时间太紧让她没有时间去收买那个仙长:因此她才会要出银子更把事情揽到身上,无非就是想抢先一步到买通那个仙长。
她相信可以做到的,因为没有仙长是不收银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