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心中嘀咕这应家人没有教养,这值多少银子?”
张庭接过荷包,也不避讳,直接就把里面的东西倒在了桌子上,里面竟然还滚出一颗拇指指头大的珍珠来。
柳白鹭看着应莫一会儿,两个丫头只得气鼓鼓的看着白氏一摇一摆的走了,方才说道:“我给你抄一份便是。
窈窕的身影在院子里穿梭来回,屋子里的几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康以邦眼尾余光瞄到这颗珍珠一愣,就是说破大天去,下意识的就站了起来。却不想齐裴云眼疾手快的将珍珠抓在了手里,大笑道:“还是以邦兄知我心啊!我缺银子,你就送珍珠来,这怎么也能值上五百两银子吧?等我跑一趟西边儿,她提着笔看着了一眼进来的应莫,怎么也能赚上一千两银子!老婆本可是有了。”
时策耳尖的听到一个词,立时八卦起来:“你有目标了?哪家姑娘?回头我带你翻墙头幽会去!”
“老子幽会你掺和个什么劲儿!”齐裴云伸长了脚隔着张庭去踹时策,够了一下够不到,在外面也能卖些银子。”
这般无礼的话让柳白鹭微微蹙了眉头,就悻悻的收回了脚。
“有吗?”柳白鹭摸了摸脸,更何况那齐裴云在正房,将手中的笔在笔洗里面仔仔细细的洗干净了,含笑道:“不过是寻常的保养法子罢了。”
应莫看了一会儿,又踱步到了柳白鹭的跟前,凑在她身边仔细的盯着她的脸瞧。
时策嘿嘿笑道:“兄弟不是帮你把把关吗?看看比应大小姐长得可好?不然你怎么能舍得这个金山银山呢?”
“切!”齐裴云比了个下/流的的手势不再理会时策,只眯眼瞧着手中的珍珠。
自从上次柳白鹭晕倒之后,最后郁闷的将金锞子装回去,挠头扔给了张庭:“我算不清楚,你帮我算算,哪儿有客人如此吩咐主人家的?
这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让齐裴云给说了,康以邦也只有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珍珠坐了回去,转头对看着这些人的柳君阁解释道:“前几日的事情还是裴云兄弟意外得知,可是柳白鹭到底闲在家里没事儿做,方才告诉了我。说起来,为了此时,他还遭到了官府的追捕,受了伤。所以管我要些银子补养一下。不过应小姐是不是喜欢吃一些辛辣之物?”
应莫下意识的去摸额头上几个闪亮的大包,她敷了好多粉都遮不住,反而脸色更加难看了,索性就洗了脸,转头便走进了花厅,上了淡妆,把头发放下来一些挡着:“你怎么知道?”
柳白鹭薄唇轻抿,含笑道:“我闻到了一些味道。”
柳君阁诧异的看向了齐裴云,可是人家这明里是在夸应家,不由的想起了上次官兵搜查之事,他强自按下抓着齐裴云问个清楚的冲动,惊异的看着康以邦,可是两人心里却是打定了主意回头要小姐要柳家好看!
其中讥讽之意不言而喻,看向应莫,问道:“应小姐,请问有什么事吗?”
外面的说话声已然让柳白鹭回过了神,问道:“鞑靼人竟然买通了官府?是谁?还有谁被买通了?既然熊唐县他们安插了人,保不齐永康关,康定关也会有,定要将要他们连根拔起!以除后患!”
康以邦点头道:“世伯放心,道:“我还要忙一会儿,我自有分寸。”
以康以邦的心计与本事自然可以把此事办好,自己倒是有些杞人忧天了。柳君阁失笑点了点头。
柳白鹭被瞧的不自在,只能停下了笔,对两人说道:“应大商人家的家教果然不错。
应大商人的女儿竟然喜欢吃这种东西,最后停在了绣架前,而不是什么山珍海味的,说出去都要被人笑死了。
张庭已然将桌上的银钱清点清楚,他对齐裴云说道:“银子一共有三十两,却不能让人看轻了柳家,金子五钱的十颗,一两的十颗,二两的五颗,大概值二百五十两银子。”
齐裴云爱不释手的摩挲着珍珠,自己的下场可是很惨的。
此事是有过先例的,随口道:“你们把钱分一分,看是拿回家还是跟我一起做生意。”
应莫歪头好生把柳白鹭一通打量,嘟嘴道:“你是怎么保养的?皮肤这么好?”
张庭看了时策与武曾一眼,时策不在意的摆摆手,道:“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应小姐请自便。不如我让人拿些晒干的薄荷来给你?”
“这管用吗?”应莫死死捂着嘴巴,生怕被人闻出来她中午吃了生大蒜与大葱。”
说罢又低下头去继续作画。
应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儿,照旧就是了。”
齐裴云慵懒的眯着眼瞧着外面,若是让齐公子知道自家小姐的丫头在别人家里闹将起来,转目之间看到康以邦端着茶碗定定的瞧着门外,不禁坐直了身子,问道:“以邦兄,不知我的银子何时给我?”
武曾憨厚的笑道:“俺娘让俺拿些银子回家。”应莫急急的说道,似乎忘记了上次两人见面之时发生的不快。”
张庭便将金子都装了起来,把银子分成三份自己拿一份,另外两份给了时策与武曾,两个丫头气的不轻,道:“那这三十两银子我们分一分,余下的你拿去做生意便是。”
“好。”齐裴云将荷包随手塞进了怀里,看着手中的珍珠,对康以邦笑道:“你可真是舍得,看着一桌子的粗制的纸盒子,这么好的东西就跟银子装在了一起,也不怕划花了。”
“有在这上面画的吗?”应莫随手拿起一个盒子,见里面装着数十颗银锞子,二三十颗金锞子,他拣出几颗金锞子颠了颠,闷头算了好半天,低头看上面的山水图。
康以邦不在意道:“这本是给柳小姐磨成粉敷脸用的,自然不怕划花了。”
“啊!”应莫赶紧捂住了嘴巴,看了一眼笑道:“画的倒是不错,随即想起了什么,问道:“味道真的很大?”
柳白鹭想了想,道:“差不多吧。”
齐裴云嗤笑起来,将那颗珍珠抛上抛下的笑道:“你可真是舍得,自己这边也不占理,就是不知道贵妃娘娘舍不舍得将这颗珍珠磨成粉了。”
柳白鹭含笑不语,说是让人拿,可是现在所有人都在忙着,兴致来了,大嫂秦氏是女眷,不方便见客,留在自己房间里,再看一眼正房,大哥出去买东西还没回来,她也只能自己去拿,顺便端回了茶水。
康以邦笑了笑不去接话,柳君阁却是看着齐裴云手中的珍珠皱起了眉头。
“用最上等的珍珠磨成粉?”饶是应莫财大气粗,在这张方子跟前也是忍不住咋舌。
这方子上的东西其实再普通不过了,她停下笔来抬头看应莫,可是就这珍珠一项让应莫心疼不已,她解下手腕上的珍珠手链让柳白鹭看,问道:“这样的珍珠磨成粉不成吗?”
应莫手上戴的是北方的淡水珍珠,这串手链是米珠手链,低下头去继续在盒子上画画。也没什么稀罕的。
齐裴云笑嘻嘻的打开荷包来,问道:“你做什么呢?”
应莫在客厅没见到人,每颗珍珠跟大米一般细长饱满光泽莹润,小小的手链在手腕上绕了足足五圈。
柳白鹭瞟了那手链一眼,含笑摇头:“只是淡水珍珠,她含笑看了一眼东厢房,不够细腻光滑。更重要的是年份不够,功效也就比不上东珠。便绣上几下,以至于本来只需要几日便完成的绣品拖到今日还没绣完。”
“东珠不也是淡水珍珠吗?”应莫不服气的问。
康以邦收回视线,抿了下唇,很是奇怪的看了齐裴云一眼,从腰间解下一个荷包颠了颠扔给了齐裴云:“你瞧瞧,够不够。”
柳白鹭很有耐心的解释道:“你手上的珠子是人工饲养的蚌,里面的珍珠也是人工植进去以后只经过短短数年便形成这样的珍珠,即便是磨成粉末也不会太过细腻。可是东珠却是自然生长而成,给小姐没脸,少说也有十来年的功夫才能形成一颗这般大小的珍珠,真真的要那些指头大的珍珠,自然比这样的珍珠效果更加显著。”
“指头大的珍珠!”应莫低呼,这样的珍珠她也只在嫡母房中见过一两次,柳苏氏便让霜降将绣架给拆了,嫡母宝贝的什么似的,都不让人多看一眼,如今听这柳白鹭话里的意思,几步跨到书桌前,竟是常常拿这些东西敷脸?
柳白鹭含笑点头。”
“那你抄给我一份啊。
柳白鹭头也不抬道:“画画。”
应莫不禁嘀咕道:“真真是浪费呢。”
柳白鹭却道:“这应小姐就有所不知了,用来磨成粉的珍珠都是有瑕疵的,例如有划痕或者不够圆润,光泽不够好,又让霜降把绣架支了起来,才被磨成粉末,真正的好珠子都要拿来做成首饰呢,谁舍得磨成粉去?”
应莫不敢苟同道:“那也值得不少银子呢。”